一次次濒死透支,一次次于绝境中涅盘重生。
苏命早已记不清自己力竭多少次,只知道刀锋必须更快,杀意必须更烈 ,唯有斩尽眼前敌人,才能闯到第九层,拿到那枚能为师父重筑肉身的仙胎。
石室内最后一缕白光消散时,他轰然栽倒在地,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灼痛。枯瘦的身躯紧贴着冰冷地面,皮肤干瘪得如同陈年树皮,若非鼻翼间微弱的翕动,简直与耗尽血肉精华的干尸无异。
就在意识即将沉沦之际,四周岩壁突然渗出细密的光点,淡金色的灵气如溪流般涌来,顺着他的七窍与毛孔疯狂涌入体内。
枯竭的经脉被灵气浸润,萎缩的肌肉渐渐恢复弹性,涣散的意识终于凝聚出清晰的轮廓。
体内那处早已膨胀到极致的丹田,此刻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苏命能清晰感知到,那枚如琉璃盏般的丹田正在寸寸碎裂,碎片飞溅间,竟有精纯真气蒸腾而起,在原址凝结成一座镌刻着云纹的拱门牌坊,氤氲真气在牌坊下流转,宛如仙境宫阙。
“气府……” 他猛地撑起身,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充盈感,瞳孔骤然收缩。
按照修行界的铁律,唯有突破至天人境界,才能将丹田蜕变为气府,可他如今不过先天大圆满,竟已凝聚出如此稳固的气府根基!
这意味着他的真气储量暴涨数十倍,甚至足以支撑御气飞行的消耗。
“我难道通关了?还没死?” 苏命按着石壁站起身,腿脚还有些虚浮,想起最后那一刀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后脊背仍阵阵发凉。
“恭喜,你成功通过第八层。” 塔灵苍老的声音在石室中回荡。
“塔灵,我要去第九层。” 苏命没有丝毫停留,直奔主题。
沉默持续了片刻,塔灵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第九层比较特殊。我守在此地不知多少岁月,见过无数天才闯到这一步,却从未有人能活着出来。”
苏命指尖下意识攥紧,师父的面容在脑海中浮现,语气坚定如铁:“我的目的就是第九层的仙胎,请让我上去。”
“也罢,祝你好运。” 塔灵不再劝阻。
在他看来,能闯过第八层的苏命若是就此离去,未来必定能成为顶尖强者,可这孩子偏要踏上那条绝路 。
遥想他当年见到的那些留在第九层的俊杰,当年又何尝不是这般意气风发?
隆隆巨响中,石室北侧的石墙缓缓升起,露出一条向上延伸的石阶,潮湿的气息混杂着古老的尘埃扑面而来。苏命深吸一口气,将刚凝聚的真气运转到双腿,一步步踏上石阶。
不过十几步的距离,甬道中突然涌出浓密的白雾,触手冰凉,能见度瞬间降至三尺。他握紧腰间刀柄,小心翼翼地穿行而过,眼前景象骤然一变。
没有预想中的厮杀,也没有诡异的阵法,竟是一片依山而建的茅草院。
青石板铺就的院中,十几道身影盘膝而坐,身着历朝历代的奇装异服,双目紧闭,保持着修炼的姿势,周身却没有半分生气。
“这些就是…… 闯到第九层的天才?” 苏命心头一沉,脚步放轻,生怕惊扰了这些 人。
他们的面容栩栩如生,却连呼吸都没有,显然早已陨落多时。
就在这时,“咯吱” 一声轻响打破寂静。
茅草屋的木门被缓缓推开,一名女子提着竹篮走了出来。她身着粗布衣裙,裙摆还沾着草叶,却难掩那份出尘的气质,仿佛山间明月,不染半分烟火。
苏命彻底愣住了。
第九层的考验究竟是什么?没有敌人,没有陷阱,只有一群枯坐的死者和一位神秘女子。
他定了定神,上前拱手行礼:“前辈。”
女子回眸一笑,眉眼弯弯如新月:“我知道你的来意,跟我来。”
她提着竹篮在前引路,脚步轻盈得仿佛不沾地面。
苏命紧随其后,穿过小院来到院外的老柳树下。
柳树苍劲,枝条垂落如绿帘,树下摆着一套打磨光滑的石桌石凳。
女子将竹篮放在石桌上,抬手从篮中取出酒菜 ,青瓷酒瓶泛着温润的光泽,碟中菜肴色泽鲜亮,甚至还冒着热气,与这荒寂的院子格格不入。
她斟满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到苏命面前,轻声道:“先喝杯酒吧,有些事,得慢慢说。”
苏命望着杯中澄澈的酒液,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酒香,心中的疑惑却更甚。
这第九层的考验,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诡异……
女子咯咯一笑:“难道你害怕这酒中有毒?”
“倒不是,只是相比于前面的前八层,有点适应不过来而已。”
苏命接过酒杯就喝,并没有感到液体的存在,而是一道沁人心脾的气体,融入四肢百骸,更加的巩固体内的气府的根基。
“喝了这杯酒,我给你讲个故事。”
“行,姑娘请说!”
随着女子将她的杯中酒往地上一撒,随即出现了一幅画卷,场景人物就是典型的水墨画,随着她说着故事,水墨画也在变化。
在宇宙中存在一颗美丽的星球,上面居住着大量的修行者。
其中有一个顶尖门派,其势力已经可以做到横渡宇宙虚空,穿梭到宇宙的每一个角落,其中诞生了一男一女,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练武,一起学习,一起长大成人……
苏命也在认真听着,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大约讲了半个时辰,女子说到两人所在的势力被围剿,两人正在遭遇危机的时候停顿了下来……让苏命很是着急的问:“然后呢?该不会是悲剧吧,他们是不是有一个死了,然后……”
看着苏命着急的样子,女子眼里流露出不同的情绪:“他们都没死,他们力挽狂澜度过了危急……”
“然后呢?”
“然后啊,在往后的百年里,男子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闭关了几百年,而那名女子也成为势力的宗主,养育着跟男子的一对儿女,知道后代们都结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