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琴上前一步,拱手致歉,神色诚恳:“苏兄弟,实在对不住,方才是我太心急师妹的安危,言语和举动多有冒犯,还请你原谅。多谢你这段时间保护我师妹。”
其余三位师姐也纷纷颔首致歉,眼神中满是感激。
“不用客气。” 苏命摆摆手,语气温和:“你们姐妹团聚就好,些许误会不必放在心上。”
此时风雪愈发猛烈,呼啸的寒风卷着雪花打在脸上生疼。
周琴看了看天色,提议道:“这风雪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师妹闭关的山洞就在附近,不如我们先去那里避雪取暖,暂时休息一下?” 众人纷纷应允。
一行人踏着厚厚的积雪,不多时便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
山洞不大但颇为干燥,宋青瑶早已在洞内备好了柴火,林薇熟练地引燃柴火,橘红色的火焰跳跃起来,驱散了寒意。鲁泰森毫不客气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又掏出苏命给的烟,点上抽了起来,短短半个时辰,他已经抽了四五支,妥妥的老烟枪无疑。
闲聊中众人得知,鲁泰森此次进入秘境纯属偶然,就是听说这里有热闹可看,特地进来凑个趣。对于秘境中的天材地宝和珍稀宝物,他压根不感兴趣,坦言道:“宝物这东西,有就有,没有就算了,强求不得,不如看场好戏来得痛快。”
而周琴四人此次进入秘境,除了为宗门收集天材地宝、提升自身修为外,还有一个重要任务 寻找一百年前峨眉山一位祖师的骸骨,将其带回宗门好生安葬。
苏命闻言颇为诧异,忍不住问道:“秘境如此广袤,且危机四伏,你们仅凭五人,又要如何寻找一位百年前祖师的骸骨?”
周琴从怀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白玉佩,玉佩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隐隐有灵光流转:“苏兄弟有所不知,这位祖师与我师父是亲姐妹,她们当年各持一枚相生的玉佩。这玉佩有特殊感应,只要离祖师骸骨足够近,就会发出警示和微光。方才我们就是循着玉佩的感应,才找到这附近来的。”
不等苏命再开口,鲁泰森突然猛地抽了两口烟,将烟蒂在地上摁灭,随即双手合十,一改之前的散漫模样,摆出一副得道高僧的宝相庄严模样,语气虔诚:“阿弥陀佛,几位女菩萨,贫僧愿与你们一同前往寻找祖师骸骨。秘境之中凶险难料,路上若有什么变故,也好互相帮扶一二。”
周琴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方才见识过鲁泰森的实力,她深知这位看似散漫的和尚实则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有这样一位强者同行,寻找骸骨的路上必然会安全许多。她连忙拱手道谢:“那就有劳鲁师傅了!一旦找到祖师骸骨,我峨眉山定有重谢。”
“好好好……” 鲁泰森连说三个好字,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显然对 “重谢” 颇为期待。
这时,苏命也开口说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
宋青瑶闻言一愣,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小声道:“夫…… 苏大哥,要不你还是别跟我们去了。我们此行的方向是往东边走,并非秘境的更深处。那里灵气稀薄,恐怕没有什么能入你眼的机缘。” 她本想叫 夫君,但在几位师姐面前实在羞涩,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周琴也连忙附和:“苏兄弟,师妹说得没错。以你的修为,完全可以前往秘境更深处寻找更大的机缘,没必要跟着我们浪费时间。等我们找到祖师骸骨,便与师妹立刻来与你汇合。”
苏命却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宋青瑶微红的脸颊上,语气温柔而坚定:“不用了。机缘这东西,向来讲究一个缘字,强求不得。而且,我已经找到了对自己而言最好的机缘。”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众人接着说:“所以秘境深处我就不去了,先跟你们一起寻找祖师的骸骨。”
看着苏命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周琴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得点了点头:“既然苏兄弟意已决,那我们便一同前往。有你和鲁师傅两位高手同行,想必此行定会顺利许多。”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众人的脸庞,风雪在洞外呼啸,洞内却暖意融融。
鲁泰森又摸出一支烟,悄悄递给苏命,两人相视一笑,在火光中再次点燃了香烟……
第二天天色未亮,一行七人已踏着晨霜向东进发。原本只有苏命与鲁泰森的临时组合,如今多了周琴四姐妹与宋青瑶,队伍拉得颇长。
苏命与鲁泰森刻意走在队尾,前者双手插在袖中,神色淡然地看着前方的青裙身影;后者却像打开了话匣子,从少林寺的藏经阁聊到山下酒馆的酱牛肉,唾沫星子随着脚步飞溅。
“兄弟你是不知道,去年贫僧在五台山脚下吃的那碗刀削面,师傅的手艺绝了,面条能穿针引线……” 鲁泰森的大嗓门在寂静的雪原上格外清晰。
苏命黑着脸,嘴角时不时抽搐几下,指尖的罡气隐现又敛。若不是担心在秘境中频繁动武会引来未知凶险,他真想把这聒噪的和尚按在雪地里再打一架。
前面的宋青瑶似乎察觉到他的不耐,回头递来一个安抚的眼神,才让苏命的脸色稍缓。
这般走走停停近十日,前方带路的周琴突然停下脚步,白玉佩在掌心发出细碎的微光,她难掩激动地喊道:“到了!就在前面!”
“师姐,真的找到了?” 李娟快步上前,眼神里满是急切。
周琴重重点头,声音都带着颤音:“玉佩的感应越来越强烈,快随我来!”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道狭长的峡谷横亘在雪原尽头,崖壁如刀削斧劈,正是典型的 “一线天” 地貌。可走近了才发现,所谓的峡谷竟是一座巨型冰川裂开的缝隙,冰壁泛着幽幽的蓝光,寒气顺着衣缝往里钻。
“大家小心脚下,冰面滑。” 周琴提醒着,率先踏上冰面。
苏命抚摸着冰冷的岩壁,指腹能感受到冰层下细密的纹路,不禁开口:“这冰川怕是冰封了上万年,寻常真气都未必能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