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方舟的前女友。”
风轻轻拂过楚歆然的发丝，似乎在心疼这个呆愣的女孩。
她傻傻地坐在石凳上，樱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说不出口。
怎么会呢？
韩希、她、秦韵都是方舟的前女友？
他怎么可以交往那么多女孩子呢？
方舟...他的心可以分成这么多瓣，分给不同的女孩子吗？
楚歆然突然觉得太不公平了。
自己喜欢了他两年，从来没有变过心，可是他呢？
他喜欢了这个不够，还要喜欢下一个。
甚至...自己想要跟他复合还被一次次地拒绝，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是因为，他有了更爱的女孩子吗？所以才拒绝她？
楚歆然只觉得，秦韵的那句话像是一个针管，把她的灵魂也抽走了，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连心痛都不会了。
又或者是因为，已经痛到麻木了。
她的右手搭在左手胳膊上，无意识地开始抓挠着。
是因为自己不够优秀吧，所以才留不住他。
好难过...好想换一个完美的身体啊...
秦韵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会让楚歆然麻木。
她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对自己的挑衅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这个节目上，对方舟有意的女性太多了。
干脆挑明了讲，大家有多少筹码就做多少事情。
秦韵轻轻按住了楚歆然的右手，阻止了她的行为，温和地说道：“我不是在向你炫耀，我只是要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跟我争，因为我是个疯子。”
这句话既是对自己说的，也是对她说的。
说不定，她们斗到最后，一个都赢不了。
但秦韵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就算是强迫，也要留住方舟。
医院里，方舟刚刚了解完妹妹的病情，正要问问她学习上的事情时，楚歆然跟秦韵两个人已经回来了。
她们一个手里提着零食，另外一个提着水。
秦韵把给每个人都分了一瓶。
分到方文静时，下意识观察了她的神色。
果然，那双稚嫩的眼睛里并没有憎恨或者害怕，相反的，她在为自己买水的行为而感激。
“谢谢姐姐。”
方文静笑吟吟的，纯粹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不设防备，没有心机。
一如当初自己初见她时那样。
秦韵轻轻点头，又去看方舟的脸色。
他紧紧抿着唇，似乎并不想说话。
方文静被他保护得太好了，像是不染尘埃的白纸一样干净，即便之前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她还是保持着温柔，跟她的哥哥方舟一样。
秦韵不禁在心里思考，难道方舟并没有跟她说那件事情吗？
他不说，到底是为了保护妹妹，还是因为不想跟自己计较呢？
后面这个念头，很快被她排除了。
不可能的，他当初恨死了自己，怎么可能不介意呢？
方舟一定是为了保护妹妹，才没有告诉她的。
秦韵也很想自作多情，但是现实中碰壁无数次让她无法自欺欺人。
她眼中划过一丝光彩，只要方文静不知道，或者，只要让她原谅自己的行为，那方舟肯定也不会再计较了。
秦韵感觉自己又重新找到了方向。
她的动作也变得轻快了起来，心情更是比刚才欢快不少。
相比之下，楚歆然的低气压就有点明显了，连方文静都看了出来。
“歆然姐姐，你怎么了？看着好像不太高兴？”
楚歆然自从进了病房以后，就呆呆看着方舟，连手里的零食都没有放下。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勉强提起了一个微笑，装作自然的模样。
“没事，就是到午睡时间了，我有点犯困。”
她一边说，一边把零食递过去。
“这个是买给你吃的。”
方文静有些受宠若惊，睁大眼睛问道：“啊？给我的吗？”
她瞥了一眼，那塑料袋里装了满满的零食，似乎有辣条、果脯、肉干之类的。
可惜自己吃不了，只能婉拒。
“我不能吃，歆然姐姐，谢谢你的好意。”
楚歆然微微皱眉，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不都是很喜欢吃零食的吗？
她刚才在便利店也是忽然来了兴致才买的，想着方文静应该会喜欢。
“不能吃？为什么？你在减肥吗？”
不对啊，方文静本来就很瘦了，她的胳膊上面都没有几两肉，甚至比自己还瘦。
方文静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刚刚张嘴想告诉她，却被方舟打断了。
“她最近身体不太舒服，需要忌口。”
方舟的语气淡淡的，一听就知道，他并不想细说。
楚歆然正好自己心情也不好，也就没有再追问。
她轻轻应了一声，将零食随手放在桌上。
“那等你眼睛恢复了再吃吧。”
一旁的秦韵却用了探究的眼神扫视着方文静。
刚才自己心焦，没有仔细观察她的身体状况。
现在看来，那女孩瘦弱又单薄，连嘴唇都没有多少血色，一张脸苍白中又带了些蜡黄，明显就是生病之人。
应该不是简单的身体不舒服，很有可能是大问题。
秦韵按下心中疑惑，准备自己回去动用关系查一下。
楚歆然兴致不高，方文静就想着逗她开心一下，毕竟这是自己看好的未来嫂子人选。
于是小姑娘亲昵地拉着楚歆然，让她陪自己出去看花。
“歆然姐姐，你看窗外的玉兰花开得真好啊，咱们下去拍照吧！”
不管一个女生心情有多么低落，只要涉及到拍照，她立马就能打起精神来。
这是方文静自己的感慨，而且亲测有效。
楚歆然顺着她的视线往外面一看，确实有粉色和白色的玉兰花开放了，一朵一朵立在枝头，煞是好看。
再一看，方文静眼中包含着期待，也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
“好，那我们下去吧。”
“你要一起来吗？”
她甚至还转头问了秦韵，完全看不出来，刚刚才跟她摊牌的模样。
御姐笑得温柔，轻轻摆手拒绝。
“不用，你们去吧。”
看着二人的背影，秦韵眼前浮现出楚歆然在公园里回答自己的话语，慢慢收起了微笑。
她说：“巧了，你是疯子，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