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诡异想杀他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阴魂场域一压，宋均不可抑制地产生了自己随时都会魂飞魄散的强烈感觉。
妈的，又想吐了。
他停止表演，正好注意到安德烈脸上僵硬的肌肉牵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脑海中响起久违的系统提示音，伴随着更加粘腻、令人不适的混合音。
“恭喜！
您为暗夜提供了乐趣，并且帮祂解决了一名胆大包天的叛贼。
祂向您致以亲切的问候，决定保留您财富部总经理的职位。
鉴于您过于忙碌，祂决定额外指派给您三位得力助手。”
“助手姓名及相关职务说明如下：
危险，他将担任您的贴身秘书。
请您将每日业绩完成情况、每日工作内容及时向他汇报，由他进行整理，上交到总行。
为了您的方便，暗夜特地把他和您安排在同一间办公室。
其余职权详见其【暗夜令状】。”
宋均皱了皱眉头，继续听。
“危机，他将担任您的肉畜饲养员，前往夏国1号支行替您饲养并照看不听话的肉畜。
注意，肉畜饲养员掌握着生杀大权，且能够削弱概念类天赋的攻击。
请您确保您饲养的肉畜们在好好完成业绩，而不是偷懒或者坐享其成。
否则，接收到指令的饲养员将直接杀死您的肉畜。
其余具体职权详见【暗夜令状】。”
点费原和李越非的名是吧？
宋均摸了摸鼻子，无所谓，他会出手。
“伪长生，他将担任您的督导官。
您建设暗夜塔相关的所有财务报表、费用审批及其他内容，一律由他负责审查校对。
其余具体职权详见【暗夜令状】。”
“警告，不要出现员工异常行为。”
危机、危险和伪长生显然也听见了系统相关播报，因为他们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稳操胜券的残忍笑意。
宋均不动声色。
说实话，他还正愁着怎么把这三个东西弄到夏国1号支行去。
机会这不就来了？
播报声还没有停。
“请您尽快开始暗夜塔的建设。”
“再播报一则关于人事变动的通知。
A先生将担任【人类牧场主理人】。
人类牧场主理人具有一票否决权，可以直接驳回贵宾申请。”
宋均压住嘴角，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这叫什么，这就叫想阴他，可惜失败了。
这还叫闷声发大财，他知道祂失败了，他不但不能说，还得假装祂成功了。
“请各位各司其职，为惊悚世界添砖加瓦。”
系统播报到此为止。
A先生从地上起身，恢复了傲慢的姿态。
危机、危险和伪长生怨毒地看着宋均，笑意不加掩饰。
见宋均压着嘴角，一副不爽的神色，他们只觉得爽爆了。
“宋总，日后还请多多海涵。工作上的问题，也麻烦您多赐教。”
宋均冷哼一声，面色不虞：“你们不去人力资源做登记，是等着我这个财富总给你们当牛做马？”
“…蠢货。”危险鄙夷道。
危机冷冷道：“以后有你好看。”
三只诡异冲安德烈深深行礼后，相继离开。
恐怖的气息稍稍削减，宋均觉得心头松了些。
这一次，有很多事情暗夜不知道。
眼下这个情况，他必须得尽职尽责地演完。
他扬起一个惯用的温和微笑，深吸一口气，假装在强忍怒火：“您二位还在这里干嘛？”
A先生接上了他的戏：“自然是看您吃瘪，阁下。我很荣幸能够邀请您成为人类牧场贵宾玩家——”
他混浊的蓝眼睛转向宋均的方向，拖长语调。
“噗！您该不会以为我会这么说吧？”
宋均脸色不太好看。
A先生带着一丝充满恶趣味的笑容，恭敬地对着安德烈磕了个头。
“为了暗夜。”
他没有管晕倒在地上的双胞胎，弯腰低头退出办公室，脚步声逐渐远去。
安德烈那张原本没有表情的腐烂死人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夸张僵硬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真是一出好戏！”
“不瞒你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乐趣了。”
“我总是赢得毫无悬念。”安德烈耸了耸肩膀，以一种奇特的姿势靠上门窗。
宋均想到了某种伸直触手抻懒腰的邪恶软体动物。
眼下，这怪物正看着眼前的鱼苗，知道它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
安德烈状似愉悦地笑起来，空洞的眼眶里却一片死寂。
他笑了一会儿，忽然站直身体，一步跨入办公室，砰一声甩上门。
“喔，新贵。”
“我在这间办公室里。”
安德烈随意迈了两步：“我这么向前走也好——”
他又向后退了两步：“向后走也好……
哪怕我进入旁边的小宿舍甩上门，我都依旧是在办公室里。”
“局限性不在于怎么动，而在于空间。”
安德烈定住脚步，好像戴了个奇怪的笑容面具。
“如果有一天，黑暗降临这里。”
“恕我直言，新贵。
你的每一步，左或者右，站立或者匍匐……”
“都不会对必然的结局产生任何影响，而只会为中途的过程增加一点妙趣。”
宋均回答得很简洁：“你没关窗。”
安德烈哈哈大笑起来。
他走到办公桌前弯下腰，一把掏出昏迷的双胞胎的诡心捏碎。
双胞胎化为灰烬，宋均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本来是打算用这昏迷的家伙制作玄木钉版鬼门十三针的，现在又得找新东西了。
安德烈没再多说，拉开门走了出去。
宋均心头彻底松下来。
他回到被摔砸得一塌糊涂的宿舍，随意坐在床上，拿出宋乞的纸条。
宋乞之前写的字迹已经被尽数擦除，添了一行新的。
“一切都好。方法记下了。什么时候来？”
宋均小心地擦掉自己之前写的喂食办法，在空白处补充道：“做得隐蔽点，不能让看直播的诡异看出来快乐粉的痕迹。
建议掺水或茶，屏蔽监控监听。”
“明天我亲自来。你们多了个饲养员，可以减弱李、费天赋影响。
等级很高，行事千万小心。”
“绝对不能让他看出快乐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