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落睡了一整天，夜里摸爬起来炼制了千颗血灵丹。
东方吐白时，泠落又沉沉睡去。
顾瀚舟过了整整三日才醒来，如泠落所料，顾瀚舟借此直接突破至天阶灵尊，离半道灵尊只差半步。
“唔.....”
顾瀚舟翻了个身，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朦胧间，他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杵在他床边。
等等，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
顾瀚舟猛得坐起身来，薄被滑落，露出少年有力、线条优美的胸肌。
“你们要干嘛？”顾瀚舟咽了咽口水，猛得将被子拉到脖颈下，可怜兮兮得往后退到床脚。
“还有精力遮遮掩掩，看来是好了。”泠落放心地点了点头。
“大哥醒来啦！”宋诗施嘻嘻一笑，露出贝齿。
“不赖呀你小子，都天阶灵尊了。”江望调侃道。
“醒来就好。”叶清漪眉眼弯弯，莞尔一笑。
顾瀚舟欲哭无泪，他们怎么能在男孩子的“闺房”一本正经的说事。
“要不，先让哥穿件衣服。”顾瀚舟弱弱地问道。
“唉，男大不中留，穿个衣服也要避避嫌嫌。”泠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佯装失望地别过头。
“可不是，这多让人伤心呀！”宋诗施垂下眼眸，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怎么跟我们大哥说话的呢？大哥会是那种害羞的人吗？”江望佯装生气地“教训”泠落和宋诗施。
“二哥说的是，只是......唉，罢了，不提了！”泠落欲言又止，叹道。
“清漪！”顾瀚舟向叶清漪投去求助的目光，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
“你们又逗他了。”叶清漪无奈道。
“清漪！”泠落学着顾瀚舟的语气撒娇道，耍着小情绪跺了跺脚。
“噗，哈哈哈。”江望实在憋不住，顾瀚舟跟个小奶狗似的，好可怜。
被暗族首领重伤时都没有那么可怜。
“散了散了。”泠落立马变脸，敷衍地摆了摆手，边走边伸懒腰。
“散咯！”宋诗施一蹦一跳紧跟着泠落。
“大哥保重。”江望使坏地扯一下顾瀚舟的被子。
房中，就只能叶清漪和顾瀚舟。
“清漪。”顾瀚舟被叶清漪紧紧盯着，耳朵发红发烫，羞涩地垂下眼眸。
“顾小公子，真的很帅。”叶清漪嘴角扬起，洋溢着淡淡的温柔，似那结白无暇的山茶花，如暖阳明媚，如沐春风。
这年春日，少女怀春，情窦初开。
“真的吗？”顾瀚舟磕磕绊绊，像个不会说话的小孩。
顾小公子这个称呼，他听了无数遍，却一次觉得，原来这四个字那么好听。
“嗯。”叶清漪微微点了点头，脸上也不经意挂了个红晕，“我也回去了，你好好收拾收拾。”
两人羞涩难掩，却不察觉对方亦是。
顾瀚舟看着叶清漪将门关上，他傻傻地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笑了起来。
“清漪说顾小公子很帅！”
所以清漪也会喜欢顾小公子对吧？
顾瀚舟在叶清漪的一声称赞中迷失自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升至天阶灵尊。
“走走走。”泠落察觉到叶清漪要出来时，推了一下宋诗施和江望，又担心他们会闹出动静，被叶清漪抓包。
泠落便直接破开虚空，拉着两人闪现直后院。
“你们一个两个三个，一天到晚蹦来蹦去，会吓死老夫的，知不知道！”文和原本舒舒服服晒晒太阳，谁知自己三个学生毫无征兆地在他眼前出现，吓得他还以为那群丑东西卷土重来了。
他坐起身来，没好气地说道。
“老师，我们错了！”泠落、宋诗施和顾瀚舟十分熟悉地朝文和躬下自己的身子，齐声说道，能屈能伸。
“行了行了。”文和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重新躺回自己的摇椅上，“舟舟怎么样了？”
“醒来了，也因祸得福，实力跃至天阶灵尊。”泠落淡淡道来。
“天阶灵尊呀！你们用短短一年就走到了其他人穷极一生都不能达到的巅峰。”文和感叹着，“也亏得老夫当初厚脸皮把你们收下，不然今日就是我高攀不起了。”
“无论学生今后到达什么样的高度，您永远都是我们的老师。”江望与泠落、宋诗施相视一笑，他恭敬道。
“哟，这话我喜欢。”文和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喜不自禁，
只是可惜他这群学生终究不会留下这一小方天地，他要成为孤寡老人咯。
“老师的实力应不止于此，不如老师跟着我们一同去上界，我们也好多照顾你。”泠落先不改色，却在偷偷注意着文和神色变化。
“上界。”文和脸色一愁，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他呆呆得望向天空，沉默片刻才道，“老夫曾经忘记一段过往，一段跟上界有关的。”
文和没想到，这段被他藏在心中大半辈子的话，如今年过半百，他会在学生面前重新翻出。
“老师是被人所害？”宋诗施有些着急。
“不是，是我主动选择忘记。”文和摇头长叹，“上界太复杂咯，老夫只想晒晒太阳，安静度过余生。”
“老师，没有意外，等所有人都突破至半道灵尊，我们会去往上界。”泠落直直看着文和。
“怎么，怕过去那边被欺负了，找不人哭吗？”泠落的目光太炽热，文和不禁调侃道，“小泠落呀，要是谁欺负你，回来跟老夫说声，老夫豁出去这条命也会给你讨个公道。”
“嗯嗯。”泠落见文和没有这个念头，只好歇了心思。
“你们倒是就放心去，这天问，老夫给你们看着。”文和摆了摆手，开始逐人，“一边玩去，别当着老夫的太阳了。”
文和闭上双目，暖日洋洋洒洒得落在他身上，岁月静好。
泠落、宋诗施和江望往回走，又恰好碰上顾瀚舟和叶清漪。
今日两人的衣袍都是白月蓝，很是般配。
“顾小公子，衣服穿好啦！”泠落将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往顾瀚舟走去。
顾瀚舟一顿，要不是那会泠落他们确实走了，他都怀疑这只小狐狸在旁偷听。
顾小公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