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男的女的？”萧千野还是第一次接到，让他去酒吧接人的电话。
“一个年轻女孩，她说姓桑，是你女朋友。醉得挺厉害，快神志不清了，你赶紧过来接她吧。”嘈杂的声音中，男人着急地说。
萧千野：这是魔怔了？不是干妹妹，又给自己升级到女朋友了？
“好，我知道了。”
女孩子在酒吧喝醉，万一被“捡尸”还是挺危险的。
萧千野虽然讨厌桑织，但也不能放任不管，打电话让程闯去接她。
哪知程闯正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当双面胶呢，也分不开身。
“萧总，今天带丛冰来我家吃饭，不好把她跟我妈晾下。我让小吴他们跑一趟吧？”
“行，随便是谁把她送回去就行。”萧千野就这点要求。
半梦酒吧
看服务生挂了电话，桑织紧张又期待地问：“他怎么说的？答应来接我了吗？”
“他说知道了，一定会来的。”服务生手心朝上，“桑小姐，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做了，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放心，少不了。”桑织从包里掏出几张美刀，拍在他手上，“姐给你外汇。”
“谢了。”服务生笑嘻嘻把美刀装口袋里，“以后还有这好事再找我，乐意为你效劳。”
桑织坐在吧台前，轻啜着鸡尾酒，幻想着等萧千野送她到家后就把人扑倒，颠龙倒凤一番。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离嫁进萧家还远吗？
她又让服务生调了两杯酒，醉得有个醉的样子。
“桑小姐，我们送你回去。”大概过了有二十来分钟，桑织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她抬头睁着迷离的双眼，大失所望。
不是萧千野，而是他身边的保镖，好像就是上次把她请出燕城饭店那两位。
“不要，我要千野哥哥来接我，其他人来我不走。”桑织趴在吧台台面上借酒撒泼。
小吴耐着性子，“桑小姐，萧总有事不方便过来，我们也是一样的。”
“那怎么能一样？你们是萧氏集团总裁吗？给萧千野打电话，让他过来！”
“桑小姐，得罪了。”小吴见她醉的都开始说胡话了，过去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
“我不认识你，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桑织大喊大叫，引来酒吧人员纷纷侧目。
“桑小姐，你要是真闹到局子里，这事可就不好收场了。”小吴冷着脸教训她，“咱们都是打工的，桑小姐该明白自己的身份，萧总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这句话威慑到了桑织，她停止了胡闹，低着头跟小吴出酒吧上车。
最起码，萧千野没有全然不管她。
工作后，她就搬进了离公司近的员工宿舍。
小吴看着她进去，给程闯发了条短信：【人已安全送到。】
不过这会儿，程闯可顾不上看手机，忙着左右逢源呢。
他给丛冰使了个眼色：“给我妈买的礼物呢，快拿出来。”
“哦。”丛冰双手递上一个长方形的首饰盒，礼貌客气道：“阿姨，这是我给你买的珍珠项链，不成敬意。”
程毓芬没接，轻谩地反问：“是澳白的吗？我只戴澳白的。”
丛冰尴了个尬：不是澳白买不起，而是国产更有性价比。
“阿姨，我对珠宝也没有什么研究，就觉得这条珍珠项链很衬您的气质。”
“妈，您看这珠子的光泽度，跟澳白差不了多少。”程闯赶紧打开首饰盒圆场，“现在国内很多澳白都是假货，这可是实打实的海水珠。冰冰的一点心意，来，我给您戴上。”
程毓芬推了推，根本看不上，“放那吧。”
程闯嘿嘿笑了两声，把首饰盒合上，放在旁边的中式案几上。
然后，跟丛冰并排坐着，暗里握住她的手。
气氛凝固了数秒，程毓芬挑剔的眼神打量着丛冰，清冷开口：“你平时都是这种中性打扮？”
程闯怎么会喜欢这样的？没一点女人味。
丛冰不卑不亢，“是的，阿姨。”
她这打扮有什么问题吗？吹毛求疵了吧。
“妈，我觉得冰冰这穿着很大方得体，不像有些女人露这露那的。”程闯护着丛冰说，他的亲娘哎，干嘛这么咄咄逼人。
“我没问你。”程毓芬很优雅地换了个坐姿，“丛冰，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都是普通职员，我妈去年刚退休，我爸还在上班，车间主任。”
“哦，工人啊。”程毓芬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听说你还有个弟弟，那压力还是挺大的，要给他买房娶媳妇啊。”
“阿姨，这倒不用我操心。前几年拆迁的时候，家里分了三套房子，有他一套。”
“哦，那你在编不在编？”程毓芬又抛出一个犀利的问题。
“阿姨，我现在在一家文物修复公司做副总，也算是合伙人之一。”
“那工作不稳定啊？”程毓芬担忧道，“又没有一技之长，说失业就失业。”
“妈，照你这么个标准，我也不在编工作不稳定。”程闯看不下去她这么个拷问法，忍不住插嘴。
“你还好意思说，当初退伍的时候，我让你参加考试不考，非要去萧氏集团。士农工商，只有入仕，才有社会地位。”
听她这种论调，丛冰腹诽：搁老年间，你就是个唱戏的，都不入流，还看不起别人。
也就是现在这个时代，地位提高了，被人追捧成艺术家。
程毓芬觉得刚才那话，有贬低自己儿子之嫌，又补充道：“好歹萧氏集团给你的年薪很高，还算是安慰。”
“丛冰，你一年挣多少钱？”
其实她也不在乎钱不钱的，就是故意刁难。
“阿姨，不多，勉强够吃喝吧。”丛冰也没了开始的好语气，要不是程闯在下面按着她，她早就暴走了。
“冰冰，我们去拿些水果来。”程闯见势不妙，赶紧拉着丛冰去厨房缓缓。
“你妈什么意思？说话处处带刺？”丛冰小声地表达不满，“我说不来，你非拉着我来，说跟她培养感情。感情没培养好，倒拉起了仇恨。”
“冰冰，看在我的面上，就迁就一下哈。”程闯哄道，“回头我说她。”
“我来你们家吃饭，不是吃气的。第一次登门就这态度？不同意直说啊，大不了分手。”
程闯急忙捂住她的嘴，“别胡说，别胡说，我这小心脏经不起吓。”
“我想回去，不愿再看你妈的脸色。”
“行行，咱把水果给她放下就走。”程闯好说歹说，哄着丛冰回到客厅。
“阿姨，吃点香蕉吧。”临走前，丛冰还想客气下。
“香蕉热量太高，我怕吃了发胖。像我经常上台表演的，必须要保持身材。”
“那吃点提子吧？我们一个个洗的，很干净。”
“提子太甜，容易得糖尿病，对我们这个年纪的人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