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她。”萧千野眸中带着欣赏的笑，他这女朋友聪慧极了，一点就透。
程毓芬位列“黄梅戏五朵金花”之首，家喻户晓，竟然是程闯他妈。
从来都没听他提起过，真够低调的。
洛闻溪惊了一瞬，调侃道：“程闯，藏得够深啊。”
不晓得丛冰知道她未来的婆婆是文艺界大腕不？回头得问问。
“洛小姐，别取笑我了。我妈是我妈，我是我，没什么值得炫耀的。”程闯很清醒，他从来不想生活在母亲的光环下。
“你小时候没想过学戏吗？”洛闻溪好奇，像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子继母业的。
“我妈想过培养我的，不过我对唱戏不感兴趣。大男人涂脂抹粉咿咿呀呀的，没有阳刚之气。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报效国家，建功立业，才不枉此生。所以，我坚决弃艺从戎，到部队中去。”说起当年的壮举，程闯依然热血澎湃。
洛闻溪：既然抱负如此远大，怎么中途退伍呢？这不是改了初衷吗？
当然，她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大概在每个年龄段，人的想法是随着思想意识不断改变的。
就像那句话说的，今天的我不是昨天的我。
“其实，现在想想，我那时对唱戏有偏见。社会是多元化的，每个行业都有它存在的价值。有人保家卫国，有人繁荣经济，有人救死扶伤，有人传道授业，也需要艺术丰富人们的精神生活。”程闯颇有感慨，“别说，这戏还真挺好听的。”
“程闯，给你个展示的机会。下个月年会来段黄梅戏，反串七仙女。”萧千野福灵心至，先安排上节目。
这司机当的，还额外揽了个活，唉，劳碌命啊！
“萧总，七仙女那也不能孤家寡人啊？谁演董永呢？”程闯从后视镜瞄了瞄萧千野，怕摸了老虎屁股，把让他来生生咽了回去。
萧千野很干脆，“当然是丛冰了，你七仙女，她董永，天仙配！”
“萧总，丛冰她不是萧氏集团的。”程闯有点头大，在丛冰面前扮女装，他一辈子甭想翻身。
“她是员工家属啊，参加年会不是很正常吗？”
萧千野理所应当的语气，让程闯哑口无言，看来这个七仙女他是脱不了了。
“闻溪，你也是家属，到时候你也来啊。”萧千野拍了拍洛闻溪的手背，多了几分柔软。
家属这个词，听起来格外的亲切，有一种归属感。
“嗯。”洛闻溪笑着应道。
程闯把他们送到溪语悦庭，带着艰巨的任务回去跟丛冰汇报，等待他的不知是键盘还是榴莲。
今天傅时胤的话，对洛闻溪的冲击不大，但还是有影响的。
白月光到底存不存在，她必须问清楚，不然心里会疙疙瘩瘩的。
刚才路上，程闯在，她不方便问。
一回到家，便开门见山，“萧千野，你有白月光吗？”
萧千野愣了下，眸中闪过一抹被窥探到内心深处秘密的慌乱，“为什么这样问？”
洛闻溪坦言：“傅时胤说，你的白月光结婚了，你才找的我做替身，我想证实一下。”
“闻溪，你相信他说的话吗？”萧千野胸膛有些起伏，显然是生气了。真能造谣，下次再见到，先抽他两个大嘴巴子。
“阿野，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我希望我们之间是坦诚的。你就实话告诉我，有没有白月光。无论什么情况，我都能接受。”洛闻溪语气很平静，可心里早就打起了鼓，她害怕听到不想听的残酷现实。
“你真的想知道？”萧千野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似乎在下什么重要决定。
“谁还没有个过去？如果你早就放下了，是真心喜欢我才跟我在一起，那我们就继续。”
萧千野没有在意她结过婚，她也不会纠结他曾有过白月光，珍惜当下向前看。
“如果你是爱而不得，拿我当替身，那我们就……”
萧千野不等她把那两个字说出口，正色道：“溪宝，我确实有白月光。”
洛闻溪脑子嗡地一下，心被利剑刺中般疼，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所以，我真的是替身？”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水雾已经蒙上了眼眶。
萧千野只是把她当成另外一个女人？这几个月的柔情蜜意都是镜花水月？
“溪宝。”萧千野心疼地把她拥入怀中，“你是你自己的替身。”
洛闻溪仰头，迷蒙的双眸看向他：什么意思？
“傻瓜，我的白月光就是你啊！”萧千野情绪也有些激动，眼睛里泛着水光，深情地表白，“我喜欢你很久了，从高中时起就暗恋你，自始至终都是你！没有别人！”
“你说真的？”反转太快，洛闻溪脑子宕机，不敢相信，“你不会是为了安慰我，才用这套说辞吧？”
“溪宝，我要不喜欢你，我会知道你经常去的馄饨店？我要不喜欢你，我能从部队退伍接手萧氏？我要不喜欢你，我能故意把画弄坏了让你修？我要不喜欢你，我能去理城跟你偶遇？我要不喜欢你，我会心甘情愿当你的车夫、大厨、按摩师？”萧千野抓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口，“溪宝，别怀疑我对你的爱！”
“你退伍是为了我？”洛闻溪震惊，她从不知萧千野背后默默做的这些。
“嗯。我在部队听说傅时胤失踪，你一个人撑起傅氏集团。就向部队打了退伍申请，只想离你近些。知道你好好的，能偶尔看到你，我就知足了。”
萧千野没有尽言，但洛闻溪明白，不只是离她近这么简单，肯定暗中帮她摆平了不少事。
这五年中，除了公开场合碰面时的寥寥几语，他们就从来没有过接触。
“你傻不傻？对别人的老婆这么好，而她又不知道！”洛闻溪哽咽，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世上还有这么傻的人！
萧千野吻去她的泪痕，温声道：“在我心里，你是洛闻溪，我爱的人，就够了。”
他只想默默守护着她，不去打扰，与她一起等。
“傅时胤要是不回来，你就打算一直这么等下去？”洛闻溪双手搂紧他劲瘦的腰，头埋在他胸前，泪水又打湿了衣衫。
原来她不是一个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个人始终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