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得意的咧了咧嘴，“岳母懂我。”
沈雁凝点头，示意他到一边，坐下慢慢说。
春天，阳光明媚，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林立逆着光看着沈雁凝，竟也有几分风韵犹存。
不过他很快就说道：“岳母，是这样的，营中有好些统领和首领，都是从青云寨就跟着我的。”
“他们都早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天下要大，但妻子也是要娶的。”
“我想着，抽个时间，在州府搞个联谊会。”
“让他们双方自己挑，要是都能看对眼了，咱们就做主，帮他们把好事定了。”
“岳母，您觉得如何？”
沈雁凝望着远处的姑娘们，喃喃点头。
林立见她似乎还有什么疑虑，就问道：“岳母，您是不是担心什么？”
沈雁凝收回目光，说道：“你的那些统领也好，首领也罢，都是年轻有为之人，而我的这些姑娘们……”
“说实话，长得都不差，只是这年纪……”
“我怕你那些手下看不上。”
林立笑着摆摆手，“岳母多虑了，您还不知道吧，他们当中有些人早在青云寨的时候，就跟姑娘们眉来眼去了。”
“什么？”
沈雁凝一愣，“还有这样的事？”
林立点点头，起身对远处一个姑娘喊道：“周姑娘，你过来一下！”
远处，周姑娘听到林立在叫她，当即就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来。
“夫人！”
“元帅！”
林立点头，问道：“周姑娘，你告诉你们夫人，去年在神女寨的时候，吕焕是不是托人跟你说，他想娶你？”
听到这话，周姑娘顿时脸红。
林立一笑，对沈雁凝说道：“岳母，你看，小婿没说假话吧？”
沈雁凝有些哭笑不得，“好好好，连你都知道的事情，我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出来。”
周姑娘吓得连忙跪下：“夫人，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吕焕说想娶我，但是我没同意。”
“罢了，起来吧。”
沈雁凝没有追究的意思，看着周姑娘，忽然感慨起来，“琴儿，我记得你当初跟我上山的时候，才十九岁吧？”
“嗯！”周琴点头。
沈雁凝有些恍惚，“一眨眼，你今年都二十有五了吧？”
周琴：“嗯！”
沈雁凝面露愧疚之色：“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
周琴眼眶一红：“夫人，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也好，其他姐妹也好，若不是您，我们要么被家里卖掉，要么被恶霸抢走，甚至还会沦落风尘……”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留在您身边尽孝。”
沈雁凝点点头，心中甚是欣慰，“以前在神女寨也就罢了，如今咱们在元帅的羽翼下，也不用再当什么女土匪了，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刚才元帅跟我说，想过几天在州府举办一个联谊会，把军中的一些统领和首领都叫上。”
“你们都相互看看，若是有看对眼的，元帅和我便为你们做主，成就你们一桩姻缘。”
周琴听着大喜：“真的？太好了，谢谢元帅，谢谢夫人。”
林立和沈雁凝相视一笑。
沈雁凝长出一口气，忽然感觉肩上轻松了许多。
“好了，去跟姐妹们说一声。”
沈雁凝摆摆手，示意周琴退下。
林立看着时辰不早了，估计沈寒霜午睡也差不多醒了，起身说道：“岳母，我先带霜儿回去，过些日子再来看您。”
“知道了，去吧。”沈雁凝高兴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从远处疾驰而来。
不一会儿，快马就到了林立跟前。
顾徳从马上跳了下来，飞快的行礼道：“元帅，老夫人！”
“你们说，我去看看霜儿醒了没有。”
沈雁凝知道顾徳是明镜司司长，此番着急过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于是便识趣的离开。
林立往旁边走了走，问道：“什么事？”
“元帅！”
“是东州那边的消息。”
“上次不是说宋良山打算归顺朝廷，要征方季纳投名状嘛！”
林立点头，“我知道，说重点。”
顾徳咽了下口水，说道：“重点是，宋良山被一个叫曹仲的手下伙同另外几个人，给杀了。”
“杀了？”
林立微微一愣，不过也不是很意外，宋良山想当官，不是问题，问题是他拿两万兵马的命去做无谓的血拼，那些人又不是傻子，怎会白白送死？
所以干脆杀了宋良山，一了百了。
“然后呢？”林立问道。
顾徳道：“然后曹仲就带着良山军两万兵马，跟一个女子走了，去的方向，应该是登州。”
“等等！”
林立错愕，“你刚才说曹仲带着两万兵马跟谁走了？”
顾徳道：“跟一个女子。”
“女子？”
林立感觉脑子快要短路了，“什么女子？姓甚名谁，是何背景？这些都查清楚了没有？”
顾徳摇头，“时间太紧，暂时还不太清楚，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
林立眉头一皱：“那就赶紧说。”
“是！”
顾徳点头，“那个女子曾在赤山县一家客栈入住，据客栈的店小二说，那女子大概三十多岁，身边带着一个嬷嬷，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还有一个年轻的车夫。”
“对了，店小二还说，那女子长得极美。”
说着，顾徳自己都想不明白，“元帅，两万兵马说勾走就勾走，这女子得美成什么样？我是想不出来的。”
林立喃喃摇头，“曹仲带着两万兵马去登州，跟那女子美不美，应该没什么关系。”
“他杀了宋良山，坏了朝廷的好事，别说赤山，就是整个东州都未必有他的立足之地。”
“他去登州就不奇怪了。”
“本帅只是奇怪那个女子的身份。”
“按说，她也应该是去登州的……”
话音刚落，林立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难不成是庄妃？”
林立喃喃念叨一声。
顾徳摇头，“不能吧？再说了，庄妃不是给魏光安生了一对子女嘛，为何身边只有一个女孩，没有男孩？”
听他这么一说，林立也有些吃不准了。
“速速派人去登州，查查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最好能找人把她的相貌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