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本帅不会让你死的。”
林立轻轻的安抚着她，随即对韩近山说道：“可有什么法子能让粉夫人安全生产？”
韩近山脸色凝重的垂着眉梢。
如果仅仅是因为孕吐反应来的早，他是完全有能力改善这个情况的。
但是现在，情况并非眼前一种。
林立深知韩近山的医术高超，这种事应该难不住他。
“韩大夫，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出来？”
林立盯着他问道。
闻言，韩近山当即跪下，“回元帅的话，属下建议流掉这个孩子。”
“什么？！”
林立一惊。
一旁的周之卉和杜粉娘也是顿时傻眼。
林立急了：“到底什么情况？一次说清楚了！”
“是！”
韩近山应道，“请元帅恕罪，属下曾留意过粉夫人的身型，其盆骨较小，生育孩子本身就是难事，但是如果胎儿也小的话，生育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是现在粉夫人怀的身孕，据属下判断，待生产之日，恐不低于八斤。”
“万难成功生下胎儿。”
听到这话，杜粉娘差点晕厥过去。
周之卉听着，心也是直接悬了起来。
她和杜粉娘曾同为王启学的妾室，两人原先的关系，算不得多好，但自从两人陆续跟了林立之后，倒是因为曾经的关系，变得格外要好。
周之卉已年过三十，深知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所以她就把希望寄托在更年轻的杜粉娘身上。
想着以后把杜粉娘的孩子当亲生的，老了也能有个依靠。
但不曾想，竟遇到这样的情况。
林立也是有些着急，赶紧叫香云先照顾好杜粉娘，然后问韩近山：“韩大夫，没有别的办法吗？有没有什么药物能控制胎儿生长？”
韩近山为难的嘶了一声，说道：“有，但恐会伤害到胎儿。”
杜粉娘刚一坐定，就听到可能伤害的胎儿的话，连忙哀求林立，“元帅，不要，我不要伤害到胎儿！”
林立心痛的叹了口气，“可是如果不抑制胎儿生长，他出生之时，便是你身故之日。”
杜粉娘听不进去，一个劲的甩头，双手护着肚子，“那我也不管，反正不能伤害到胎儿。”
林立思忖着说道：“粉娘，要不这样，咱还年轻，实在不行，咱不要这个了，回头再怀一个，如何？”
“不！”
杜粉娘想都不想，一口就给回绝了。
林立一脸无奈，心想，这要在后世，管他十斤八斤的，剖腹产就行了。
想到剖腹产，林立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古代生育率其实并不低，但人口却一直没有太多上升的迹象。
这里除了本身的社会因素外，更多的则是医疗方面的原因。
而这其中，又基本分为两种情况。
一种是得病之后治不起，直接嘎了，或者直接就是就没特别好的医治方法，导致病人死亡。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直接生不下来。
老话说，女人生孩子犹如一只脚踏入鬼门关。
其实不止是对女人而言，对孩子而言，也同样如此。
林立盯着韩近山，他医术高超，很多疑难杂症在他手上都能得到解决。
就比如孙鸿远的肺痨病。
原本一个等死的病，硬生生的被他治好了。
就是不知道韩近山有没有拿刀子的本事。
“香云，先扶你们家姑娘回房休息。”
“是！”
香云应道，扶着杜粉娘说道：“姑娘，咱们先回吧。”
杜粉娘知道林立这是在故意支开她，临走时撂下话，“元帅，你要敢动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就死给你看。”
林立有些哭笑不得，“放心吧，没人动你孩子。”
杜粉娘下去后，林立把韩近山叫到了外面。
“韩大夫，你见多识广，像粉夫人这样的，盆骨小，但怀的孩子可能很大的，是不是遇到过很多？”
韩近山点头，“在没上山寨的时候，像粉夫人这样的情况，确实遇到过一些。”
“那之前都是怎么处理的？”
韩近山道：“不瞒元帅，很多都是只保小，不保大，但很多时候连小的也保不住。”
“为何？”
“因为难产啊，很多胎儿出不来，即便出来了，肢体甚至是脑袋，都会有残疾的情况。”
林立费解的抿了抿嘴，“这种情况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韩近山道：“最妥当的办法就是流掉，日后再重新怀一个。”
屋内，周之卉远远的看着院子里，也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
心里跟着着急。
林立沉吟片刻，问道：“韩大夫，你有没有想过，在孕妇临盆前几日，可否对其进行剖腹，将胎儿取出，然后再将伤口缝合？”
韩近山一脸惊愕，“元帅为何有此等想法？”
林立一笑，“只是随便问问，韩大夫，你就没想过吗？”
韩近山朝着周之卉和杜粉娘的房间门口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说道：“想过，但没试过，况且粉夫人身份尊贵，属下更不敢轻易尝试。”
林立道：“韩大夫，你一向以救死扶伤为己任，若是能在这方面有所突破，不仅是对你自己，对天下千千万万个难产的孕妇来说，也是天大的幸事。”
韩近山目瞪口呆。
对于剖腹生子这件事，他确确实实想过。
但一想，如果因为自己失误而导致一尸两命，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更重要的是，也没人愿意让他尝试。
“韩大夫，不必惊讶，可以尝试研究研究。”
林立拍拍韩近山的肩膀，“若是剖腹技术能够成熟，将是整个人类的福音，韩大夫，你肩上担子很重啊。”
韩近山短暂的呆愣后，说道：“元帅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好，下去吧。”
“是！”
韩近山深吸一口气，转身退下。
周之卉见两人说完了，走了过来。
“元帅，你跟韩大夫说什么了，看他紧张的……”
“你该不会是想悄悄的打掉那个孩子吧？”
林立摇摇头，“本帅不是那种人。”
说着，林立便大步离开。
“生气了？”
周之卉喃喃自语，“我没说错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