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广袤无垠、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荒野之上,尘土漫天飞扬,仿若一层厚重的阴霾,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压抑与绝望之中。
一群流民正被如狼似虎的护卫队疯狂追杀着,凄惨的呼号声此起彼伏,仿佛一曲绝望的悲歌。
那些跑得慢的流民,尤其是老弱病残者,成了护卫队轻易猎杀的目标。
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者,脚步蹒跚,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
一名护卫队员疾奔过来,高高举起长枪,眼神中透着冷酷与无情,猛地朝着老者狠狠刺去。
长枪精准地穿透了老者的身躯,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老者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不远处,一位瘦弱的妇人紧紧抱着年幼的孩子,脸上满是惊恐与无助。
她一边哭嚎着,一边拼命地跑,然而她那虚弱的双腿却怎么也快不起来。
另一名护卫队员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搭弓射箭,利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飞射而出,正中妇人的后背。
妇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向前扑去,怀中的孩子也随之脱手飞出,重重地摔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那护卫队员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快走几步赶到,随手一挥刀,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鲜血染红了那片土地。
流民们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像没头的苍蝇般四处乱撞,整个田野都充斥着他们惊慌失措的身影。
黑脸心急如焚,带着自己的心腹,手持利刃,对着那些试图后退的流民一阵疯狂砍杀,一口气连砍了十几个,妄图以此来稳定军心。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徒劳,根本无法阻止流民们如潮水般溃败的结局。
“叔,咱们也赶紧跑吧!这些护卫队咱们根本就抵抗不了啊!
他们射箭又快又准,手里的刀枪更是比咱们多得多,再这么打下去,咱们这些老兄弟可都要吃大亏了!”
一个年轻的流民,尽管脸上写满了慌张,但头脑还算清醒。
他心里明白,自己这边这一千来号流民,不过是七拼八凑起来的乌合之众,真正的青壮年少得可怜。
平日里吓唬吓唬附近的那些穷苦百姓、泥腿子或许还能有点效果,可一旦碰上像护卫队这样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那就只有被虐的份儿。
黑脸刚要张嘴说话,突然,一支冷箭“嗖”的一声,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朝着他射了过来。
他脸色瞬间煞白,惊恐万分,下意识地赶紧蹲下身子,紧紧缩着脖子,仿佛这样就能躲过那致命的一箭。
紧接着,他厉声尖叫起来:“撤,赶紧撤了!”
这声尖叫在荒野上回荡,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仿佛预示着这场逃亡的悲惨结局。
王导眼见流民如同一盘散沙般四处溃散,脸上浮现出一丝狠厉,正准备大手一挥,下令让手下继续追杀。
就在这时,肖威神色一紧,急忙出声叫住手下:
“穷寇莫追,咱们还是快些回援小王庄要紧!”
他深知,追击溃散之敌虽可能扩大战果,但此时小王庄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若是因小失大,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众人听到命令,纷纷听命行事,只是象征性地将流民驱散后,便不再理会。
紧接着,迅速全军重新集结,整齐划一地向着小王庄方向快步而去。
另一边,春申带着二喜静悄悄地埋伏在小王庄的村西头。
此时,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吹得草丛沙沙作响。
春申眉头微皱,心里默默估算着时间,暗自思忖:小王庄里面应该有动静了!
“二喜,你找的那个王家人怎么还没有出现?他会不会反悔了?”
春申忍不住开口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此次行动至关重要,若是那王家人临阵退缩,整个计划恐怕就要功亏一篑了。
“绝不会的,大哥,他有致命的把柄落在咱手上,他若是敢反悔,一定会被王家清理掉的,如此丑事王家岂会容他?”
二喜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地说道。
他心里清楚,自己手中握着的那个秘密,就如同悬在那王家人头上的一把利刃,让他不得不乖乖听话。
那小子是做也得做,不做也要做,只要他还不傻,就应该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现在想要反悔,那简直是门都没有。
两人正在低声讨论着,突然,就听到后墙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紧接着,“嗖”的一声,一块石头被扔了过来,落在两人不远处。
二喜眼睛一亮,脸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笑嘻嘻地向大哥炫耀:
“怎么样?大哥,这小子乖乖的来了吧?”
二喜话音刚落,只见墙头上探出一个脑袋,正是他们安排好的那个王家人。
他神色慌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周无人,便压低声音急促喊道:“快,赶紧过来!巡逻队已经离开了!”
春申和二喜相视一眼,迅速起身,带着早已埋伏好的流民们如鬼魅般朝着墙边靠近。
那王家人见状,立刻从墙头放下几条绳索。
流民们一拥而上,抓住绳索便开始疯狂地攀爬围墙,动作急切而又慌乱,有些人甚至不顾危险,直接用手抠着墙缝往上爬。
此时的小王庄村尾,一片寂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大多数村民都还被蒙在鼓里,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悄然降临。
只有那人带来的少数几个家仆,在暗中观察着动静,准备随时接应。
很快,第一批流民成功爬上了围墙。他们翻进墙内,迅速散开,如同恶狼般朝着村子里各个方向潜行而去。
随后,越来越多的流民翻过围墙,整个小王庄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那人额头全是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将衣领都浸湿了。
他眼神慌乱,一脸紧张地望着这些如潮水般涌入的流民,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此刻,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己已然没有了回头路。
与寡嫂私通这件事,就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一旦被王家知晓,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多年来梦寐以求的科举之路,将会在瞬间彻底被堵死。
在这封建礼教森严的世道,这等丑事足以让他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唾弃的对象。
而寡嫂,那个无辜又可怜的女子,等待她的结局只能是残酷的沉塘。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