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叶紧咬着牙,牙齿几乎要被咬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庞镇,你不得好死!”
然而,他心里清楚,此刻揽月观上下和妻儿的性命都悬于一线,自己若再不妥协,他们都将性命不保。
在这生死抉择的煎熬中,他的眼神渐渐黯淡,原本挺直的脊梁也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弯。
终于,黄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屈辱与愤怒,缓缓低下头,声音沙哑而颤抖地说:
“我……我答应你,配合你们盗取还魂丹秘方。但你必须信守承诺,放过揽月观和我的妻儿,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庞镇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张狂: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只要你好好办事,我自然不会食言。
不过,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旁的黑石看着黄叶道人低头妥协,心中五味杂陈,他走上前,轻声说道:
“师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先保住大家的命,以后再从长计议。”
黄叶道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心中对他的背叛充满了失望与愤怒。
此时,黑蟒法师在一旁恭敬地问道:
“将军,那我们还去揽月观吗?”
庞镇思索片刻,说道:“先等黄叶拿到秘方再说,在此期间,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黄叶,冷冷地说:
“从现在起,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尽快想出拿到秘方的办法。要是敢拖延,哼,后果你知道的。”
黄叶道人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他强忍着心中的悲愤。
暗暗发誓:庞镇,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韦修平等人听到这里,无一不唏嘘感慨,心中的愤慨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纷纷替黄叶鸣不平。
韦修平更是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破口大骂:
“奶奶的,这个姓庞的简直不是东西!为了他那点个人野心,竟然把天下苍生视作草芥,如此丧心病狂,天理难容!
要是俺哪天遇见他,非要一刀剁了他,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老刘也不禁长叹一口气,满脸的难以置信与同情,摇头说道:
“真没想到,道长竟经历了这般多灾多难的磨难。只是,你们当真把还魂丹的秘方偷给了姓庞的那恶贼?”
此刻的黄叶,头深深地垂着,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他的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往昔那些不堪回首的痛苦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面,砸出一圈圈小小的水渍。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因太过悲痛,根本无法继续说下去。
白眉老道看着师弟这般痛不欲生的模样,心中满是不忍。
他轻轻走上前,伸出手,温柔且沉重地拍了拍黄叶的肩膀,似是想要给予他一些力量与安慰。
随后,白眉老道接过话茬,缓缓往下说道:
“师弟实在是被逼无奈,为了妻儿的性命,也为了揽月观上下师兄弟们的安危,只得暂且答应配合他们的行动。
表面上,师弟和黑石装作回观中复命,实则是暗中打探咱们观中至宝还魂丹的秘方。
其实,师父他老人家何等睿智,早早就察觉到了他们师兄弟二人的举止有些古怪。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勾结外人,图谋观中的秘方。
后来啊,还是我一时疏忽,不小心被黑石套了话去。
当时,我不过是随口提及咱们观中的藏星洞里似乎藏着秘密,师父平日在那里闭关修炼,向来不许弟子帮忙打扫。
我本是无心之言,说若是观里真有什么宝贝,大概率会藏在那里。
谁能料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二人就此将心思放在了藏星洞上。
终于,等到师父闭关修炼的时候,他们二人主动提出要替换我,坚持要为师父护法。
我对他们毫无防备,只当是他们一片赤诚之心,便欣然安排他们两个在洞外护法。
可谁能想到,第二天晚上,洞内就突然出事了。
等我收到消息,心急如焚地匆忙赶去,只见藏星洞外一片狼藉,仿佛遭遇了一场浩劫。
地上到处都是被人翻动的痕迹,各种杂物散落一地。
我心中担忧师父的安危,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带着几个师弟不顾一切地闯入了内洞。
只见洞口大开,洞内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里面明显有激烈打斗的痕迹。
那平日里师父打坐的石蒲团上,赫然还有一摊新鲜的血迹,触目惊心。
我们在洞内四处寻找,却遍寻不到师父与他们二人的踪迹。
当下,我心急如焚,立刻安排弟子们分散开去巡山搜索。
结果,在后山的一处偏僻角落,我们发现了昏迷不醒的黄叶师弟。
他浑身血污,原本整洁的道袍早已被鲜血浸透,狼狈不堪。
双腿更是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弯折着,显然是被人残忍地打断了。”
听到黄叶遭受了这般惨状,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明心眼眶泛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这也太狠了,他们怎么能下得去手啊!庞镇和黑石简直就是畜生!”
韦修平更是气得来回踱步,咬牙切齿地说:
“可恶,可恶啊!要是俺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想办法把庞镇和黑石这两个混蛋碎尸万段!”
阿武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问:“那后来呢?黄叶道长醒过来之后,有没有说师父去了哪里?
还有,黑石有没有拿着秘方去找庞镇?”
白眉老道神色凝重,缓缓说道:“师弟醒来后,虚弱至极,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一些经过。
原来,当黄叶与黑石踏入藏星洞的那一刻,洞内原本静谧祥和的氛围瞬间被一丝诡异的气息悄然打破。
师父在外洞布下了阵法,改变阵法会扰动洞中气流。
一向感知敏锐的师父,当即察觉到了这股不寻常,缓缓从蒲团上起身。
原本平和的面容此刻布满警惕,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射向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