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洪苦笑着说道:“杨书记,您这样是在为难我们,您和王书记两个我们一个都得罪不起,夹在两头中间受气,我很难做的。”
杨辰奇怪地问道:“罗老板,我都没有联系过你,去你们那里订房也是走的正式途径,连优惠都没让你们优惠,出了事也没要求你们赔偿,怎么就难为你了?”
“今天这个理咱们必须掰扯清楚。”
罗文洪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较真的领导,而他的性格上也有这一面,不然的话他自信生意会比现在更大,不过性格如此,想改也改不了,所以就干脆点头说道:“行,我听着呢。”
杨辰从头给他分析道:“首先,我们去你那里订房,走的正规途径,不是私人关系,这对吧?”
“对!”
“那客人住进你那里了,你是不是就该负责安全保障。”
“对!”
“去捣乱的打砸抢,造成的损失,是不是跟我们没有关系?”
“对,不对,他们是来告你的。”罗文洪随口答应后,赶紧改口。
“客人登记的信息想必你也看了,是负责这个的吗?我们也没打算拿你们宾馆当驻地接待来访呀,这帮人就是纯粹的捣乱分子,你不去报警,让警察来处理,找我干什么?”杨辰把话题又转到最开始的问题。
罗文洪只好继续说道:“市里的那个王书记说他是受市委委托来处理这件事的,他让我们去找你要赔偿的,我们自然只能找你要了。”
杨辰立刻说道:“那你还找他去,就说我不愿意赔偿,看他怎么说?”
罗文洪虽然说对官场不是特别了解,但也知道市纪委书记比杨辰更不好得罪,所以笑了笑:“杨书记,我早说过了,这个损失我自己承担。”
杨辰就直接反问道:“罗老板,你觉得你这样做?是讨好了王书记呢?还是讨好了我呢?”
罗大洪直接就愣住了,他也察觉到应该是这个王书记想借机对付杨书记,但又奈何不了杨书记。
自己要是承担这个损失的话,王书记肯定不会满意,可杨书记自己也得罪不起呀,这下该怎么办?
损失这点钱不算什么,他可以承担,但前提是有意义,有价值,如果两边都不满意,他承担这个损失干什么。
杨辰哈哈一笑:“罗老板,所以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件事报警是最佳处理手段,谁也不会得罪,不过我也告诉你,这帮人敢来闹事,背后也是有人的。”
罗文洪的心里就已经发生了改变,觉得确实应该报警,虽然说那个王书记说不用,但他说了又不算,至于最后一句的警告,他并不放在心上,采用这种不上档次的手段来对付这位县委书记,权势肯定比不上县委书记,他就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行,杨书记,那我就听你的,什么事咱们再联系。”罗文洪还是知道什么叫打蛇随棍上的。
杨辰也没有拒绝,直接说道:“行。”
然后就挂了电话。
这边刚挂电话,那边丁步铭就传来了好消息,说是他已经摸清这帮人的由来了。
其实就是原来想买凶杀人的那个规划局副局长贺勇伟的儿子,不知道被谁蛊惑了,聚集了一帮刘阎贺三家的破落户们,据说是有人向他们保证,向上反映问题,这是受保护的,绝对不会有事,真是这样,真是没人敢打击报复。
不过对方也警告他们了,手段不要过激,只纠缠,不动手就没事。
至于为什么把临江仙宾馆砸了又打人,那是因为中午王成凯让宾馆好好招待他们,他们就大肆享受了一把,又是酒又是肉的,顿时激情上头,再加上杨辰一直不来接待他们,那个姓王的光是嘴上好听,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他们干脆一急就动了手。
杨辰也不多说,只是把自己跟罗文洪的交涉告诉了丁步铭,然后对丁步铭说道:“既然王书记想管这件事,就让他管到底好了,他不是向这帮人保证没事,我看他有没有胆子干扰司法办案。”
丁步铭立刻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到了第二天,杨辰刚从水利部出来,环保部又让水利部先看材料,杨辰只好又来到了水利部,好在这里的关系已经打通,非常顺利就办完了所有的手续。
结果接到了高军辉的电话,电话里高军辉直接问道:“杨辰,现在还在京城呢?”
杨辰回首看了看背后的水利部大楼:“对,在水利部呢。”
“什么时候能回来?”
“可能还得两三天,还有两个部门要跑。”
高军辉顿时沉吟起来,他知道杨辰这次跑的事非常重要,因为这点小事把他叫过来有点没必要。
于是就问道:“杨辰,你知道前两天临江仙宾馆发生的事吧?”
杨辰点了点头:“下面人跟我汇报了,我认为这件事跟我们没有关系,王书记如果觉得他们反映的问题需要调查,可以向党委提出要求,但是这帮人打砸人家经营场所,扰乱人家经营秩序,是典型的违法行为,应该用法律来处理。”
高军辉觉得杨辰说的很在理,当时自己正在参加重要的公务活动,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随口让他过去处理,结果他弄的跟一地鸡毛。
结果,他叹了口气后对杨辰说道:“最后,人家宾馆方还是报警了,结果因为王书记向人家承诺不会有事,人家现在几十号人过来围堵市委了,而且人家当时留了视频证据,当时王成凯向他们保证不会有事,虽然说的不明确,但是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
“所以现在市委就比较麻烦,一方面他确实是代表市委去的,做出的承诺就有效力;但另一方面,这帮人确实违法了,市委也不能干扰司法。”
“我觉得吧,解铃还得系铃人,这件事还得你们定山县来处理,至少把人接回去好好安抚安抚。”
杨辰直接来了一句:“高书记,我也是个受害者呀,人家那一套罪名简直就要置我于死地了,我咋安抚?”
一下子把高军辉整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