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碎石碴子刮过脸颊,带着未散的硝烟味,吴亦凡抬手按了按被震得发懵的太阳穴,视线里还残留着方才那道金色流光撕裂黑暗的残影。他身旁,云逸正弯腰检查着断裂的佩剑,玄铁剑刃上崩开的缺口像一道狰狞的伤疤,映出他眼底尚未褪去的惊悸。
宁阳扶着树干缓缓站直,指尖还沾着草叶上的露水,方才与妖兽缠斗时被利爪划开的衣袖下,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望着神秘人消失的方向——那片被金光染亮过的雾霭正缓缓合拢,仿佛从未有人踏足过,喉间动了动,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若不是那位前辈……”
这话像一粒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瞬间勾起了所有人的回忆。半个时辰前,他们八人循着古籍记载前往雾隐山深处寻找灵草,却不料误闯了妖兽“玄甲兽”的巢穴。那妖兽身披厚甲,吐息间能喷吐烈火,苏牧引以为傲的水系法术打在它身上,竟只溅起几片火星,反被它一爪拍飞,撞在岩石上昏死过去。
林风当时正护着捧着灵草的莫文杰,见苏牧遇险,立刻抽出腰间软剑冲了上去。可玄甲兽的速度远超他想象,粗壮的兽蹄带着风声踏来,林风只觉眼前一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就在这时,一道金色身影凭空出现,指尖弹出一道光刃,精准地劈在玄甲兽的关节处。
“是破甲术!”莫问天瞳孔骤缩,他钻研术法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操控——那道光刃的角度、力度,恰好卡在玄甲兽防御最薄弱的地方,既没伤及它的性命,又能瞬间制住它的动作。玄甲兽吃痛嘶吼,转身想逃,金色身影却不紧不慢地抬手,一道结界将它困在原地,随即又有几道柔光落在受伤的苏牧、林风身上,两人身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林羽当时正忙着给宁阳处理擦伤,抬头时正好看见神秘人的侧脸——那人戴着一张银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流畅的下颌和一双深邃的眼眸,眼底仿佛盛着星河,让人望之便心生敬畏。她想开口道谢,可神秘人只是淡淡瞥了他们一眼,便转身走向玄甲兽,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原本凶戾的妖兽竟渐渐平静下来,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林间。
等众人回过神来,金色身影已经飘到了雾隐山的悬崖边。吴亦凡快步上前,想请教对方的姓名,可还没等他走近,那人便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晨雾里,只留下一句缥缈的声音:“尔等此行只为灵草,切莫再惊扰山中生灵。”
此刻,苏牧已经醒了过来,正由林风扶着站在一旁。他摸了摸自己胸口——那里原本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现在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那位前辈的术法……恐怕已经到了‘化境’吧?”苏牧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从未想过,世间竟有人能将治愈术与控兽术运用到如此地步。
莫文杰捧着那株来之不易的灵草,指尖轻轻摩挲着叶片上的纹路。他想起方才神秘人看过来的眼神,没有丝毫居高临下,反而带着一种悲悯的温和。“前辈不仅救了我们,还放过了玄甲兽。”莫文杰轻声说,“或许在他眼里,我们与妖兽,都只是这山中的生灵罢了。”
宁阳望着渐渐散去的雾霭,忽然笑了笑:“至少我们知道,这世间真的有这样心怀善意的高人。”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几人,吴亦凡正若有所思地盯着神秘人消失的方向,云逸在仔细擦拭着佩剑,林风在给苏牧递水,莫问天在低声记录着什么,林羽则在整理背包里的伤药——经历过这场生死劫难,他们之间的联系仿佛又紧密了几分。
山风再次吹过,带着灵草的清香。吴亦凡深吸一口气,转身对众人说:“前辈不愿留名,我们记着这份恩情就好。眼下灵草已经找到,我们先下山,日后若有机会,再回来寻找前辈的踪迹。”
众人纷纷点头,莫问天收起纸笔,抬头望向悬崖方向,眼中满是敬佩:“若能再见前辈,我定要向他请教术法中的精髓。”林羽笑着接话:“说不定前辈就住在这雾隐山里,下次我们来的时候,带些点心过来,说不定能遇上呢?”
笑声在山间回荡,驱散了劫后的沉重。他们踏着晨光下山,脚步比来时更显坚定——神秘人的相助不仅救了他们的性命,更让他们明白了“敬畏生灵”的道理。
而那道金色的身影,也成了吴亦凡,云逸,宁阳新,苏牧,林风,莫文杰和林羽以及莫问天,他们心中一道难忘的印记,日后每当有人提起雾隐山,他们都会想起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神秘人,想起那份跨越身份与种族的善意,以及那份藏在敬畏之下的,深深感激。
雾隐山的晨雾还未散尽时,吴亦凡收剑的手顿了顿。剑穗上凝着的露珠坠落在青石上,惊飞了草叶间的晨虫,也让他恍惚想起三日前那个破晓——金色身影踏雾而来时,衣袂扫过的地方,连最烈的瘴气都像被暖阳融了般退去。
云逸正将最后一包伤药递给宁阳新,指尖触到药包上还留着的余温,突然开口:“那面具上的纹路,倒像西域秘金铸的。”宁阳新包扎伤口的动作一顿,喉间动了动,没说出话——当时他被妖兽利爪抓伤肩胛,是那道身影掷来的金色符咒挡了致命一击,符咒炸开时的光,比他见过的所有法器都要暖。
苏牧蹲在溪边洗着沾了血污的帕子,水流漫过指缝,带着山间特有的凉意。他想起那人递来草药时的模样,指尖没露半分肌肤,声音隔着面具传来,却轻得像怕惊到他:“这草嚼碎敷上,比金疮药管用。”那时他还在诧异,一个能随手驱散高阶妖兽的人,竟会对他这个不起眼的药童这般温和。
林风靠在树干上擦拭弓箭,箭羽上的划痕还清晰可见。他抬眼望向雾隐山深处,喉结滚动了两下——若不是那人用金色灵力裹住他坠崖的身体,此刻他早已成了崖底妖兽的口粮。他曾试图追上去问姓名,却只看到那道金色身影在雾中渐淡,只留下一句“下山路已清,诸位保重”。
莫文杰正帮林羽整理行囊,摸到行囊里那枚温热的护心符,突然笑了笑。林羽瞥见他的动作,也轻声道:“当时我灵力耗尽,是他把这符塞进我手里的,说能挡三次致命伤。”莫文杰点头,想起自己被妖兽围困时,是那道金色身影从天而降,手中长杖一挥,妖兽便溃不成军,却连一片树叶都没伤到他。
莫问天站在最高的那块岩石上,望着雾隐山的轮廓出神。作为族中最年长的长者,他见多了修仙者的傲慢与疏离,却第一次见有人会为了保护几个素不相识的人类和妖族,不惜耗损自身灵力。那人离开前曾对他说“万物皆有灵,何须分彼此”,这句话,他记在了心里。
后来日子久了,吴亦凡在剑庐练剑时,总会想起那道金色身影的剑法;云逸配药时,会下意识按那人教的法子处理草药;苏牧在溪边采药,总忍不住往雾隐山的方向望;林风射箭时,会想起那道裹住他的温暖灵力;莫文杰和林羽每次出行,都会带着那枚护心符;莫问天给族中晚辈讲往事,总会提起那个戴银色面具的人。
再后来,有人提起雾隐山,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沉默片刻,然后轻声说起那个清晨。没人知道那人的姓名与来历,只记得那道金色的身影,记得银色面具下的善意,记得那份跨越了修仙者、人类与妖族的温柔——那是刻在他们心底的印记,比雾隐山的晨雾更绵长,比山间的溪流更清澈,成了往后岁月里,一提及便满心感激的温暖。
吴亦凡,云逸,宁阳新,苏牧,林风,莫文杰和林羽以及莫问天,他们觉得这是在十四重天,最为危险的时刻。
就在众人沉浸在对雾隐山神秘人的回忆中时,一道阴森的气息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不好,是十四重天的邪修!”莫问天脸色骤变。只见一群黑袍人从阴影中现身,他们目光阴狠,手中的法器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吴亦凡立刻拔剑,站在最前方,云逸等人也迅速做好战斗准备。苏牧运起水系法术,林风搭上了箭矢,宁阳新凝聚灵力,准备迎敌。
邪修们怪笑着,如潮水般涌来。一场恶战瞬间爆发,喊杀声回荡在空气中。就在他们渐渐有些招架不住时,一道金色流光再次闪过,正是那位神秘人。他手中金色光刃一挥,便将周围的邪修斩退。神秘人淡淡地开口:“今日且饶你们一命,若再敢作恶,绝不轻饶!”邪修们见状,纷纷逃窜。众人再次望向神秘人,眼中满是感激。
神秘人看了吴亦凡,云逸,宁阳新,苏牧,林风,莫文杰和林羽以及莫问天,他们一眼,留下一句“日后自会相见”,便又消失在雾霭之中。众人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敬畏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