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川曦很痛苦。我想去救她”
阿魁摇了摇头,“你以为川曦还是原来的川曦?”
这个实验进行了几百年,惨死的同族不知几何,如今他们终于实验成功了。下一步,阿魁不敢想象,目光看向了远处。
远处的天空灰蒙蒙,看不清,仿佛被一层厚重的纱幕笼罩。风仿佛裹着沙砾掠过耳畔,枯叶打着旋儿跌进道路上的积水里,发出空洞的回响。应该明亮的天空染成诡异的铁灰色。
小梦趴在门口,望着欲要冲破铁灰色云层的光线。记忆开始倒转,像是一卷老电影,在脑海里缓缓放映。
她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候,生活在西疆一个小小的村庄,有一条青石板路蜿蜒曲折通向外面,道路两旁是低矮的平顶房。阳光总是肆意地洒在屋顶上,把瓦片照得发亮,每当夕阳西下时,余晖给平顶屋上镀上了一层金边。
那时候的小梦,还是无忧无虑。她和同龄的少女早上练习蛊术,下午她们会提着小篮子,一同去玉浮山脚下捡野果,做果酱。
捡了满满一篮子野果之后,她们会踩着青翠的草地,在那里追逐嬉戏。笑声清脆,回荡在每个角落。他们捉迷藏,或是藏在草丛下后,或是藏在老槐树下,每一次被找到都会发出惊喜的尖叫。
村庄到路口那棵老槐树,枝繁叶茂,像是村庄的守护者,见证着她们青涩的少女时期。
风沙渐起,沙漠里的黑风暴带来了黑沙城的士兵。这些士兵身材魁梧,孔武有力,见人就杀,杀人如麻。
小梦和那些少女不得不换上戎装,上战场。初握武器,她的手指颤抖着,下意识地紧紧握住那把冰冷的剑柄。她纤细的身体被沉重的盔甲包裹,还没有适应的她,行走艰难。
她身边的少女们与她如出一辙,脸庞上写满了恐惧,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保家卫国这个信念已经根深蒂固。黑沙城屡次来犯,她们失去了家人朋友。这场战斗关乎生死存亡,关乎家园的未来。
忽然,有人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那是川曦。西疆的天才少女,有一张人神共愤的容颜
川曦只对她说了一句,“小梦,别怕”,这个声音让她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她突然就不害怕战争了。
她和一群少男少女,义不容辞的赶往战场。风沙漫天,看不太清,只看到一群身穿黑甲的黑沙士兵在大开杀戒。她们的亲朋好友如同被砍断的竹笋,一个接着一个倒进黄沙里。黄沙被鲜红色的血染红,呈现一种诡异的反光。
她们被刺激到了。举着武器冲了下去。黑沙城的士兵看到她们,冲到了她们眼前,他们像是一群野兽,挥舞着武器,发出震天的呐喊。小梦和少女们也举起了武器,她们的呐喊声同样响彻云霄。这一刻,她们不怕死亡,决绝勇敢,见人就杀。
西疆与黑沙城的战斗激烈地打响了。小梦挥舞着剑,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一股要报仇雪恨的杀意。她的身体在沙尘中穿梭,躲避着敌人的攻击,同时寻找机会反击。
川曦带领着她们,厮杀了黑沙城士兵阵队的心脏处,川曦的剑锋所过之处,带起一道道血光。少女们被她的英勇激发出斗志,铆足了劲奋力战斗。她们的剑法虽然稚嫩,但每一个动作不容小觑。
小梦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盔甲上已经沾满了血迹,她不知道那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她的手臂被划伤了,疼痛让她几乎握不住剑。心里有一股信念让她咬紧牙关坚持下去。她不能倒下,不能让那些少女们失去信心。
就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她们看到了一群熟悉的身影。他们的剑法凌厉,一刀毙命。
“救兵来了”,已经快要倒下的小梦再次撑着剑起身。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她大声呼喊着,带领着少女们跟在川曦的后面,向黑沙城士兵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但是她们的一腔热火很快被浇灭了。仿佛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她们淋得全身湿透,血液凝固。她们以为来的是救兵,结果“救兵”是来杀她们的。少女们绝望了,反击之力连连溃败。
小梦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她看着那些原本以为是救兵的族人正挥舞的锋利的剑向她们砍过来,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同情,只有冷酷和残忍,灵魂仿佛交给了魔鬼,好像她们不是他们的族人。他们无情地挥舞着武器,川曦亲自带的队节节败退。
川曦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白皙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她万万想不到,最后要杀她的,反而是她的同族。她心灰意冷,战斗力持续下降。
小梦的剑变得沉重无比,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她已经到无力再战斗,双脚如同灌了铅,脚步越来越沉重,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她呆呆的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与她一起在村庄里嬉戏的同族,如今却变成了无情的刽子手。
“为什么?为什么?”,小梦听到川曦咆哮的斥问,她声音剧烈的颤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泪水和痛苦。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族之间会如此残忍,她做错了什么吗?
“为了杀我们,特意演了一场戏吗?”
倒是没有人回答她这个问题。同族如同一股旋转的黑风暴席卷而来。
小梦的剑被击飞,她的身体也被重重地击倒在地。经过一场厮杀,她的身体已经耗尽了气力。
天地在她眼中颠倒过来,清澈了瞳孔里倒映的川曦奋力抵抗的身影。一滴血飞溅入眼睛里,随后她陷入了黑暗的深渊,一双手一直把她往深渊里拽。
小梦的意识在黑暗中逐渐模糊,她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无法动弹。那双拽着她的手冰冷而有力,仿佛要将她溺死在冰冷的液体中。那股窒息的感觉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