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交代完成后,我又点了一根烟,呆呆地望着地面,抽完后,曾双龙打来了电话,他叫我过来,说于澜的情绪已经稳定了。
我回复好的,稍微等一下。
挂断电话,我在附近随便找了家美发店,进去后跟发型师说要剃光头。
作为同行的我坐在剪发椅上时,总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理发师问我确定吗,剃光头一点也不好看,我说确定,想重头再来。
理发师点了点头,便拿起工具开始操作,期间,他问我是不是心情不好,我说没有,就想单纯的剃光头。
没多久,我的头发被剃的一干二净,看起来像个卤蛋,小时候的我,非常反感把头发剪短,更别说光头了,现如今,我觉得光头才是最“帅”发型。
………………
来到医院后,我忘记怎么走了,打电话问曾双龙,他问我在哪里,我说就在这个………
曾双龙听我说不出来,挂断电话打来了微信视频,当他看到我的光头造型时,一脸的惊愕,说道:“我的天,你这个样子我都差点认不出了。”
我摸了摸头,说道:“多看几眼就习惯了。”
“你拿着手机转一圈,我看看在哪里。”
我照做转了一圈,曾双龙继续说道:“站在那别动,我过去找你。”
“好。”
片刻后,曾双龙找到了我,尽管在视频里已经看到了,但脸上还是难掩惊讶,他说道:“于澜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想。”
我说道:“应该会好受一点点吧。”
“跟她聊了半天,多少还是有点抗拒见你,待会你进去的时候,不要表现出悲伤,就正常聊天,先让她把心里的戒备放下。”
“没问题,我有我自己的方式,逗她开心。”
“嗯?你别那啥啊。”
曾双龙说完,我尴尬地将双手放进裤兜,说道:“不会不会,走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说的“那啥”是指什么,之所以尴尬,是因为他的表情。
………………
到病房门前时,曾双龙说道:“快到饭点了,你进去和于澜聊聊,我先去做饭,待会带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叫医院食堂送过来就行了。”
“自己做的放心,我在医院隔壁租了间房,很快的。”
“行,麻烦了。”
曾双龙走后,我站在门外酝酿情绪,差不多时直接推开门进去,看到于澜戴着耳机在听歌。
当她看到我的光头造型时,眼睛猛然睁大,把耳机摘下后准备说话,我突然重重咳嗽了几声,迈出六亲不认地步伐从她面前走过。
我并没有走到床边坐下,而是来到窗户边拉上窗帘,房间陷入了短暂的黑暗,片刻后,我又拉开,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于澜疑惑道:“你干嘛?”
我右脚往前迈出,然后抬起手,将其放在额头处,接着缓慢地将手移动到后脑勺,又对她挑了几下眉,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一名光头战士,必须时刻守卫在你身边,不管你是否同意,我都要赖在这里,赶是赶不走的,脸皮厚。”
于澜呈现出不满,说道:“耍无赖耍习惯了是吗?以为这是你家?”
就冲她这个“态度”,让我觉得气氛没有第一次见时的那么沉重,看来曾双龙的劝说还是挺有作用的。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体倾斜至45度,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举着脸,以“霸气”的姿势面对她说道:“非常抱歉,耍无赖是我与生俱来的本领,改不了。虽然这里不是我家,但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家。”
于澜瞪了我一眼,毫不客气的骂道:“赶紧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我迅速站起身,心里得意道:看我怎么拿捏你。
脱下外套后,我将椅子拿到一边,开始慢慢向她那里靠,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她终于慌了,边挪动身体,边说道:“你到底要干嘛,幼不幼稚啊!”
“男人至死是少年,幼稚不挺正常的嘛。”
我说完,伸手触碰于澜的腿,她面色十分慌张,“啊”了一声,脸上迅速窜起一抹红,急忙呵斥道:“拿开你的手!”
我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道:“我只是想把你的腿移过去,不然坐下去压到了,你不白白遭罪,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不会坐在椅子上吗?非得跟我挤干嘛!”
“因为我乐意,反正你现在反抗不了,乖乖服从吧。”
“你!”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混蛋!”
“骂的好,骂的妙,骂的我心呱呱叫。”
我将于澜的双腿推到床的另一边,随后一屁股坐了下去,还别说,感觉真不一样,坐在椅子上是平视看她,而在床上,是俯身看。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表情自信的问于澜道:“我这个造型帅不?”
于澜沉默了片刻,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捂着嘴,眼睛笑成了“月牙状”。
可惜,这样的场景只持续了短短几秒,于澜拿开手的同时,又恢复了正经,说道:“像个卤蛋,鸡蛋都比你圆。”
我疑惑了起来:“为啥,不一样都是蛋吗?”
“鸡蛋是拿在清水里煮的,看起来又圆又干净,卤蛋是泡在混浊的卤汤里,时间一久形状都变了。”
“合着你是在说我不干净呗,我特么天天洗澡,比你想象中的干净多了。”
“不许说脏话!没素质!”
“好好好,我不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