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刻夏和阿格莱雅两人相隔甚远,而宁北则被夹在他们中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脚下的地板,仿佛能从地板的缝隙里找到一丝安慰。
突然,宁北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惊讶地叫了起来:
“唉?地板缝里有个硬币!”
宁北慢慢地俯下身去,动作显得有些不紧不慢。
而就在这时,那刻夏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抱着双手,靠在了椅子背上,一脸的不耐烦。
“有事找他?”
那刻夏的声音冷冰冰的。
“但这里不欢迎你。”
阿格莱雅听到这句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她迅速捂住嘴,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大地兽说话了?”
阿格莱雅的声音中充满了戏谑和嘲讽。
那刻夏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咬着牙,恶狠狠地指着阿格莱雅说道:
“恢复人性的你比以前更讨厌了!”
阿格莱雅却不以为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谢谢夸奖,能让那刻夏教授感到不适,是我的荣幸。”
“我叫阿那克萨戈拉斯!”
那刻夏似乎被阿格莱雅的态度激怒了,他提高了音量,强调着自己的名字。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对骂时,宁北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的笑声在这个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那刻夏和阿格莱雅同时停下了争吵,一齐看向宁北。
宁北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继续专心地抠着地板缝里的硬币。
他一边抠着,一边自言自语道:
“卡得挺紧的......”
阿格莱雅见状,轻笑一声,说道:
“呵~如果喜欢的话,直接去我的宝库里拿就好,不用这么拘谨。”
那刻夏则翘着二郎腿,冲着阿格莱雅嘲讽道:
“那是不是他喜欢你,你就把自己也送给他?”
“那刻夏,你的声音简直比大地兽的吼声还要吵闹!”
阿格莱雅满脸厌恶地瞪着那刻夏,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之情。
然而,她的目光随即转向了宁北,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温和起来,露出了一抹友善的笑容。
“刚才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哦,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去奥赫玛的街道上逛一逛呢。”
阿格莱雅的语气轻柔,仿佛完全忘记了刚才对那刻夏的不满。
“看吧!我就说嘛!”
那刻夏突然激动起来,迅速将宁北护在身后,像一只保护幼崽的母兽一样,警惕地盯着阿格莱雅。
“这个女人连自己都能算计进去!”
那刻夏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戒备,显然对阿格莱雅的提议心存疑虑。
“我警告你,这可是我唯一的同担!你别打他的主意!”
那刻夏的语气越发严厉,身体微微前倾,似乎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威胁。
阿格莱雅却不以为意,她轻笑一声,继续说道:
“哦?你说的是那个连周边都没有的大冷门大地兽的同担吗?”
这句话如同一支无形的利箭,直直地射中了宁北和那刻夏的心脏。
两人像是遭受了沉重的打击,身体猛地一颤,几乎要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宁北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颤抖着双手,紧紧按住那刻夏的肩膀,眼中的光芒似乎都在瞬间黯淡了下去。
“那刻夏……大地兽……这么冷门的吗?!”
宁北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他显然对这个事实感到震惊。
那刻夏的反应则更为激烈,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阿格莱雅,仿佛要喷出火来。
“别被这个毒妇的妖言给扰乱了心智!会有更多的人喜欢大地兽的!”
那刻夏的声音有些嘶哑,显然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不安。
望着眼前这互相安慰的两人,阿格莱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摆了摆手,说道:
“好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阿那克萨戈拉斯,现在是时候将理性的火种交予奥赫玛了。”
听到这句话,宁北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嘴里嘟囔着:
“啊……这件事我给忘了……”
那刻夏见状,立刻挑起眉毛,好奇地问道:
“怎么?难道我那个不成器的学生已经通过了纷争试炼?”
阿格莱雅白了那刻夏一眼,满脸嫌弃地说道:
“能不能别冲着我说话啊?你这一张一合的嘴巴,跟癞蛤蟆似的,看着真是让人恶心。”
那刻夏顿时被气得满脸通红,他用手指着阿格莱雅,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对宁北说道:
“你也去告诉那个毒妇!她就跟一条野狗一样,那股难闻的狗味儿都快把我的实验室给污染了!”
阿格莱雅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回怼道:
“哟,你这充满癞蛤蟆味道的房间还会被污染?宁北,你倒是给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宁北站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他一边摆着手,一边连忙劝慰道:
“好了好了,两位不要再打了,阿格莱雅,白厄通过纷争试炼了吗?”
阿格莱雅眯起眼睛,脸上露出忧虑的神色,缓缓说道:
“正是这点,白厄进入试炼之后,已经过去了太长时间了,恐怕救世主并没有通过纷争的试炼......”
宁北的面色随着阿格莱雅的话语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紧紧地盯着阿格莱雅,认真地问道:
“需要我们做什么?”
阿格莱雅深吸一口气,然后回答道:
“迈德漠斯愿意接过纷争的火种,但在此之前,我们愿意再相信白厄一次,诸位,回来吧!”
“如果在诸位归来之后白厄还没有通过试炼……”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
“那只能请求几位协助迈德漠斯,将试炼中的救世主给带出来了。”
“没问题,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宁北的回答干脆利落,他迅速开始做准备工作,显示出他对这个任务的积极性和决心。
然而,阿格莱雅却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她的语气轻柔,仿佛在斟酌着每一个字:
“我还愿意相信救世主一次,诸位不用太着急……”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刻夏打断了。
那刻夏毫不掩饰地嘲笑起阿格莱雅来:
“呵~恢复人性的同时把脑子丢掉了?至少没人性的你不会这么优柔寡断。”
那刻夏的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阿格莱雅的内心。
他摊开双手,继续嘲讽道:
“白厄在试炼中生死未卜,不抓紧时间还在这里拖延,怎么?就凭你的相信他就能通过试炼了?”
面对那刻夏的质问和嘲讽,阿格莱雅并没有生气,她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指着自己的耳朵,回应道:
“我眼睛治好了之后给你耳朵气聋了?我刚才已经说了让迈德漠斯做好准备,几位贵客也同意出手。”
“这里有你什么事?癞蛤蟆不愧是癞蛤蟆,还没怎么样就跳出来呱呱乱叫!”
阿格莱雅一脸鄙夷地看着那刻夏,言语间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那刻夏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瞪大了眼睛,想要反驳。
但阿格莱雅根本不给他机会,说完这句话后,便立刻转头看向宁北,完全无视了那刻夏的存在。
阿格莱雅对着宁北微微点头,语气还算客气地说道:
“以你们的计时为准,二十四的系统时后,如果救世主还没有通过试炼,那就麻烦诸位贵客归来了。”
接着,她又补充道:
“而在这二十四系统时内,还要烦请诸位贵客收回理性火种,养精蓄锐,以准备进入纷争的试炼。”
阿格莱雅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这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事情。
说完这些,她甚至都没有再看那刻夏一眼,便对着宁北微微躬身,然后如同一缕轻烟般,瞬间消失在了房间里。
随着阿格莱雅的离去,房间内的金线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一般,迅速地缠绕回了纺锤上。
宁北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手中的纺锤似乎还残留着阿格莱雅的气息。
宁北拿着纺锤,有些尴尬地看着那刻夏。
那刻夏的脸色依旧阴沉得吓人,他黑着脸,手里紧紧握着一瓶消毒剂,径直走到了宁北的身边。
“那个毒妇说不过我就跑了?呵儿 tui!”
那刻夏狠狠地啐了一口,满脸的愤恨。
宁北见状,连忙拿着纺锤往旁边移了移,生怕那刻夏一个不小心把口水喷到纺锤上。
“别了吧教授,纺锤可是阿格莱雅借给我的,要是弄脏了,我可不好向她交代啊……”
宁北面露难色,语气有些迟疑地说道。
那刻夏见状,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容,
“切……那东西本来就够脏的了,多这么一点又有何妨?”
“不过既然你这么在意,那就算了,拿过来吧,我就当大发慈悲,帮那个毒妇消消毒!”
说着,那刻夏便举起手中的消毒剂,对着宁北晃了晃。
宁北见状,心中一紧,连忙将纺锤紧紧地收了起来,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他轻咳两声,试图转移那刻夏的注意力,说道:
“好了那刻夏,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理性泰坦的火种到底在哪儿呢?你不会因为和阿格莱雅关系不好,就故意刁难我,不肯告诉我吧?”
那刻夏闻言,狠狠地白了宁北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叫我阿那克萨戈拉斯!算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这可是看在同担的份上!在别人面前必须叫对我的名字!”
“还有,我可没有刁难你,火种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宝贝,瑟希斯的火种,现在位于圣树的顶端,你自己去取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