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飘落的季节，四合院里弥漫着淡淡的甜香。贾张氏坐在自家门槛上，手里摇着蒲扇，眼睛却像探照灯似的扫视着院里的每一个人。自从棒梗摔断腿那事儿不了了之后，她心里那口恶气一直没处撒。
\"奶奶，痒...\"棒梗拖着打了石膏的腿，笨拙地挠着膝盖。石膏上被他自己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小人。
贾张氏瞥了眼孙子，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别乱抓！再抓腿就好不了了！\"说完，她突然眯起眼睛，盯着正从垂花门走进来的许富贵。
许富贵手里拎着半斤猪肉，看样子是刚从小市场回来。贾张氏眼珠一转，脸上堆出假笑：\"哟，老许，买肉呢？\"
许富贵脚步一顿，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没搭话就要走。
\"哎，等等。\"贾张氏拄着拐杖站起来，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我听说...大茂那孩子，在里头过得不太好？\"
许富贵脸色一沉：\"你听谁说的？\"
\"街坊邻居都在传呢。\"贾张氏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你说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被判了五年？按理说，他是被教唆去王强的酒楼捣乱，也不至于这么重啊...\"
许富贵眉头皱得更紧：\"你到底想说什么？\"
贾张氏左右看看，凑近一步：\"我听说啊——\"她故意拉长声调，\"是有人背后使了绊子，专门往重了判的。\"
\"谁？\"许富贵声音陡然提高。
贾张氏做出害怕的样子，连连摆手：\"我可不敢乱说...就是觉得大茂那孩子可怜...\"她故意往中院方向瞥了一眼，那里是傻柱家。
许富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变得铁青。贾张氏见他上钩，赶紧添油加醋：\"我也是听人说的啊，说傻柱跟派出所那个新来的所长是远房亲戚...你也知道，他一直看不上大茂...\"
许富贵手里的肉袋子啪嗒掉在地上，他弯腰捡起来，声音低沉得可怕：\"有证据吗？\"
\"证据？\"贾张氏假装思考，\"前院老王家的二小子不是在派出所当协警吗？他说的还能有假？\"她故意叹了口气，\"我就是看不过去，多句嘴。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许富贵没再说话，拎着肉大步走回家，砰地一声关上门。
贾张氏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她转身回屋，从柜子里摸出半包瓜子，悠哉地嗑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贾张氏像一只织网的蜘蛛，在四合院的各个角落散布着她的毒丝。
在水龙头边洗菜时，她对三大妈说：\"听说没？许大茂那事儿，是有人故意整他。\"
三大妈惊讶地瞪大眼睛：\"不能吧？\"
\"怎么不能？\"贾张氏压低声音，\"傻柱一直眼红许家日子过得好，这回可算逮着机会了。\"
在公厕门口遇见二大爷时，她故作关心地问：\"二大爷，您说傻柱跟派出所新来的所长是不是亲戚啊？我老听人这么说...\"
二大爷皱眉想了想：\"好像是有点远房关系？\"
贾张氏立刻拍大腿：\"这就对了！怪不得许大茂判得那么重！\"
谣言像春天的柳絮，悄无声息地飘满了四合院的每个角落。等到第七天傍晚，许富贵终于憋不住了。
那天傻柱下班回来，刚把自行车停好，许富贵就冲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何雨柱！你个王八蛋！背后捅刀子算什么本事？\"
傻柱被骂懵了：\"老许，你吃错药了？\"
\"我吃错药？\"许富贵气得浑身发抖，\"你使阴招让我儿子判那么重，还有脸装无辜？\"
院子里的人听见动静，纷纷围了过来。一大爷易中海赶紧上前劝架：\"老许，有话好好说，别激动。\"
\"好好说？\"许富贵眼睛通红，\"他何雨柱跟派出所所长是亲戚，故意往重了判我儿子，这事能好好说吗？\"
傻柱这才明白过来，气得笑出声：\"放你娘的屁！我什么时候有亲戚在派出所了？许大茂自己作死，关我屁事！\"
\"你还狡辩！\"许富贵怒吼，\"全院人都知道你跟所长的关系！\"
贾张氏此时也挤进人群，假惺惺地劝道：\"老许啊，消消气...这事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许富贵一把推开她，指着傻柱的鼻子，\"他就是嫉妒我儿子有出息！从小就看不上大茂，现在可算逮着机会了！\"
傻柱也火了：\"许富贵！你别血口喷人！我何雨柱行事光明磊落，要整许大茂也是当面整，用得着背后耍阴招？\"
\"光明磊落？\"
许富贵冷笑，\"你当年怎么对秦淮茹的，全院谁不知道？\"
这话一出，傻柱脸色骤变。
傻柱再也忍不住，一拳挥向许富贵：\"我操你大爷！\"
许富贵猝不及防，被这一拳打得踉跄后退，撞翻了贾张氏晾在院子里的腌菜缸。缸子碎裂，咸菜撒了一地。
\"打人啦！傻柱打人啦！\"贾张氏尖叫起来，却暗中往后退了几步，给两人腾出地方。
许富贵爬起来，抄起地上的半截缸片就朝傻柱砸去。傻柱侧身躲过，缸片砸在对面的窗玻璃上，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住手！\"一大爷和二大爷同时冲上去拉架，却被暴怒中的两人甩开。
傻柱一个箭步上前，揪住许富贵的衣领：\"许富贵！你今天把话说清楚！谁在背后搞许大茂了？\"
许富贵不甘示弱，反手抓住傻柱的头发：\"全院人都知道是你！你跟所长是亲戚，故意往重了判！\"
\"放屁！\"傻柱怒吼，\"我他妈连所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两人扭打在一起，撞翻了院子里的花盆、晾衣架，惊得看热闹的邻居们连连后退。
就在混乱达到顶点时，贾张氏突然高声喊道：\"别打了！你们别打了！傻柱，老许儿子都进监狱了，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吗？\"
这话看似劝架，实则火上浇油。许富贵一听更怒：\"他体谅？他巴不得我儿子死在里面！\"
傻柱气得额头青筋暴起：\"贾张氏！你少在这煽风点火！\"他突然松开许富贵，转向围观的人群，\"各位邻居，我何雨柱今天把话撂这儿——我要是跟派出所有半点关系，天打雷劈！许大茂的事，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贾张氏见势不妙，赶紧又添了把火：\"那...那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说啊？连二大爷都说你跟所长是亲戚...\"
二大爷一听急了：\"贾张氏！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明明是你问我傻柱跟所长是不是亲戚！\"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贾张氏。她脸色一变，支支吾吾道：\"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听谁说的？\"傻柱厉声质问。
贾张氏眼珠乱转，突然指向三大妈：\"三大妈说的！\"
三大妈顿时跳起来：\"贾张氏！你少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跟我说傻柱整许大茂的！\"
真相大白，院里一片哗然。许富贵愣住了，转头瞪着贾张氏：\"是你造的谣？\"
贾张氏见事情败露，索性撒起泼来：\"我造什么谣了？许大茂自己犯法进监狱，关我什么事？你们许家没一个好东西！害我孙子摔断腿，现在还想赖我？\"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我命苦啊！儿子早死，孙子傻了！\"
但这次，没人再同情她了。许富贵脸色阴沉地走到贾张氏面前：\"老虔婆，你挑拨离间，害我跟傻柱打架，这事没完！\"
一大爷叹了口气：\"贾张氏，你这次太过分了。造谣生事，破坏邻里和睦，必须向老许和傻柱道歉。\"
\"我道歉？\"贾张氏尖叫，\"他们怎么不给我道歉？我孙子腿都断了！\"
傻柱冷笑：\"你孙子腿断是他自己作死！要不是你教唆他偷东西，能出这事？\"
贾张氏见没人站在她这边，突然爬起来，指着众人骂道：\"你们都是一伙的！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这日子没法过了！\"说完，她冲进屋里，砰地关上门。
院子里一片寂静。许富贵尴尬地看向傻柱：\"那个...何...何雨柱，对不住啊，我一时糊涂...\"
傻柱摆摆手：\"算了，也是我太冲动。\"他摸了摸嘴角的血迹，\"不过老许，以后有事直接问我，别听那些长舌妇瞎咧咧。\"
许富贵点点头，又转向一大爷：\"一大爷，今天砸坏的东西，我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