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咳嗽声从卧室之中传来，程澈随意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后又看着已经拄着脑袋睡着的景元。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轻声喃喃，“真的，都说年纪大了觉少，正适合拼搏，现在看来……还没我能熬。”
程澈瞥了一眼景元，将桌上摆着的砚台和笔清洗干净塞进收纳盒之中，文书文件分门别类整理好，这才去浴室洗漱。
按照正常的时间来说，已经早晨七点钟了。
不过自己遇到的这些人啊，一个个的都有自己的作息时间。
等他从浴室之中出来，石桌旁边已经坐了一个正在帮忙整理的那刻夏，看起来像是已经洗漱结束就等搞事了。
察觉到动静，那刻夏抬眸，“我约了遐蝶一同去一趟元老院，一起？”
程澈：？
程澈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湿漉漉的头发捂在毛巾里面，正缓慢的往下滴水，浅灰色的背心被晕出一片深刻的痕迹。
程澈看着那刻夏，半晌才发出疑惑的声音，“不是约好了去冥界吗？你截胡啊？”
这可不道德，要被青雀谴责的。
闻言，那刻夏摇摇头，似乎刚刚起床将戾气压下，只是平静道：“在寻找死亡之前，我想告诉你们一些事情，虽然这份真相或许已被探知，但好歹是我多年研究所得，总要说出来。”
说到这里，那刻夏似乎是笑了一声，那份隐约的癫狂感再次出现，“我的表演总要开场。”
程澈：……
这话有点耳熟的样子，好像在哪里听过。
程澈盯了那刻夏半晌，这才点点头，“也行，不过先等一等，我们要吃完早饭之后才能开始这一天的工作。”
那刻夏应下，又看了一眼趴在一旁桌上睡觉的男人，“他需要……挪进屋子里面吗？”
这个院子房间挺多的，他这么一个被从树庭捡回来的伤员占据一间卧室之后，还是有很多空房间的。
程澈摇摇头，顺手拍拍景元，“吃完再睡吧，今天我们都得出门，你自己好好睡。”
景元从睡意之中回过神来，侧头打了个哈欠，“我已经醒了，睡了半夜感觉神清气爽。”
话音未落，景元抬眸对上程澈无语的表情。
哦，好像忘记了，自己是睡过去了，程澈好像真的熬穿了。
景元思索片刻，还是搂着猫坐直了身体，“今天可以和你们一起开拓，如何？”
“总觉得如何二字是你的口头禅，明明已经做出了决定不容违逆，却还是要问一句，被拒绝了也没关系，反正总会绕着你的坑转一圈掉下去，最后只能按照你的想法继续。”程澈冷笑着看了一眼景元，扬了扬下巴，“快点菜，列车的那群人已经吃上了，我有点饿。”
闻言，景元一怔。
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浴室，疑惑道：“你回列车去洗漱了？那你为什么会从浴室出来？”
是这个院子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贴小贴纸了吗？
“怕再一次被天才们堵在浴室之中。”程澈面无表情，冷漠至极，“我在列车洗澡，如果黑塔他们再进浴室，我就可以嗖一声回到另一个浴室，光秃秃的也不要紧。”
景元：……
很强的逻辑，但不对劲。
景元叹息，打着哈欠点开菜单，细细浏览，“下次把贴纸放在卧室也行。”
“谁知道我的卧室被哪些厚脸皮的人占据了。”
“那被窝。”
“更不行了，多变态啊。”
景元失语，保持沉默点菜，身后的门板发出咔咔轻响，从中传出不同的哈欠声，似乎伙伴们已经醒来。
那刻夏静静坐在一旁，还没有说些什么就被打断，手机解锁放在掌心之中，屏幕之上是一行行菜单。
“我去擦头发，你们点完菜喊我。”
程澈随意说了一句，转身朝着卧室走。
星打着哈欠走出房间，闭着眼睛抱着迷迷，声音都带着恍惚，“没睡醒，梦见我真死了，丹恒哇哇哭着要搞化龙妙法，云骑大军围着翁法罗斯要打架抓丹恒，黑天鹅挡着不让打仗，被阿哈看了，打算正面硬刚仙舟联盟，结果没想到景元也被阿哈看了。”
程澈停下脚步，盯着星，“朋友，那你有没有梦到后面的事情？”
星睁开眼睛，一双金色眼眸很是无神，似乎还没有从被窝之中爬出来，“梦到了啊，我又被卡芙卡格式化了，她偷你的零食给我塞，丹竖没有给我人工呼吸，我被三月八一巴掌拍醒了，三月八对着末日兽说你下来的时候一只乌鸦砸死了末日兽，说他是神灯里面的乌鸦，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
程澈：……
奇奇怪怪的。
程澈好奇，“所以你许愿了吗？”
星认真点头，“许愿了，许愿我不要被老杨一拐杖初脑袋上。”
程澈叹气，顺手给星手里塞了颗糖，“可怜孩子，被欧洛尼斯忽悠的梦里都是死了活活了死的，那泰坦都没网掉线了，你还急着呢，真的，等回去你找黑天鹅给你解解梦。”
“那还是算了，不敢信她，解梦之后说不定这次得变成丹撇丹捺。”
星连连摇头，打算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将这种奇奇怪怪的梦赶出脑海之中。
走了两步，星好奇歪头，“怎么？小偷还没放出来呢？”
她蹲在地上，盯着那个无精打采的陌生女孩，“不过你鼻尖怎么红了？昨晚逃跑撞墙上了？”
闻言，赛飞儿抬头，幽幽道：“你猜的真准。”
“嘿，不愧是我。”星嘿嘿笑着，然后又好奇道：“可是撞鼻尖的时候撞不到脑门吧，你的脑门和后脑勺好像肿得很厉害，之前被打了吗？瞅瞅，都青了。”
话音落地，一片安静。
刚刚从房间之中 走出来的丹恒伸懒腰的动作一顿，冷漠的视线落在了赛飞儿身上。
转身打算换衣服梳头发的程澈停下了脚步，肩膀带动脖颈旋转一点脚步，冷漠的目光同样看着赛飞儿。
星张了张嘴，旋即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你是偷窥狂之一，被砸了吧？哎，不是我说，我以为翁法罗斯就黑衣人一个变态呢。”
说到这里，星回过神来，瞪大眼睛看着赛飞儿，“你怎么这样！你偷窥别人被揍了竟然还要说我们非礼你！”
“倒打一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