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在进行遏见系统的调试，但是突然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必要。”
黑塔静静地坐在桌旁，浑身都泛起一阵投影系统发出的幽蓝色微光，她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平静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传个话，让机器头稍稍看我一眼，我倒是有点事情想要问问祂。”
本来打算通过遏见系统去觐见博识尊，想来想去，这不是有捷径可以走吗？
明明知道程澈就在这里可以帮忙传话，那么何必要冒着炸掉空间站的风险来自己单干呢？
闻言，程澈一愣，“那你不早说，我昨晚追着阿呜打了半宿，昨天说昨晚我就去找博识尊看你了。”
黑塔：……
那谁能想到程澈天天晚上追着星神跑啊。
“不急，下次也好。”黑塔倒是没有什么焦急的情绪，上下打量程澈，半晌后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个盒子，“这是刚刚拜托星核猎手那一位用代码投送过来的东西，无名之间的一件奇物，当做我请你传话的报酬吧。”
程澈眉梢挑起一点弧度，用指尖拨开那个小盒子，看着里面放着的东西陷入了沉思之中，“你送我手镯是不是不太对劲？”
黑塔闭了闭眼，将自己翻白眼的冲动压下，“忘了什么时候收藏的东西，拥有一片狭窄的空间，装别的装不下，倒是能装下你那一个看起来像是要卷铺盖跑路的背包，还有你新买的十几个保温杯。”
程澈：……
说的有道理。
程澈将黑漆漆的手镯套在手腕上面，这才好奇道：“就让博识尊看看你呗？”
这简单，下次去找博识尊的时候掀开祂的眼皮到处瞅瞅。
“陪我聊会儿也行。”
黑塔起身，“距离跃迁开始还有几分钟的时间，我就不留在这里了，有事来黑塔空间站找我，联系艾丝妲也行。”
话音落地，天才的身影消散在车厢之中。
程澈低头看看手腕上的镯子，拿起旁边的保温杯贴在镯子上，一个又一个的往里面塞。
有装着冰咖啡的，有装着润喉的雪梨汤的，还有装着奶茶和酒的，争取落地一顿叭叭，渴了喝点儿继续叭叭。
一旁，姬子抬手帮程澈将衣服整理整齐，低声道：“安全为上，不要冲动，不过……”
姬子眉心蹙起一点弧度，“没有列车车厢作为着陆舱，你或许没有安全屋可以休息调整。”
程澈：……
程澈沉默一瞬，疑惑道：“这年头出门安全屋都得自带吗？我就不能抢一个吗？”
谁家好人自带安全屋，当这是登月呢！
姬子沉默一瞬，“按照以往开拓的经验，落地之后我们应该能够找到愿意帮助我们的人，但是……也不一定能够完全信任。”
“我努力找一找，实在不行我多准备几个垃圾桶到时候回来就行。”程澈随意说着，看着帕姆放下了手中的小扫帚，走到列车门童的前方挥了挥手，安抚着米沙好奇紧张期待又怅然的情绪。
他双手托腮等待着跃迁开始，身旁坐着丹恒和星期日两个人似乎正在商量些什么。
一片安静之中，列车的各种机械零件也在一瞬间停止了运转，却在下一瞬飞速启动。
车厢发出震颤，桌上的水杯晃动着，小勺子磕在杯壁之上，发出咔咔的声音。
“三。”
帕姆站在车厢中央，耳朵随着动作晃动，“二。”
“一！”
随着列车长稚嫩的声音落下，熟悉的恍惚感再次传来。
程澈不由得闭上眼睛，垂在身侧的手抓紧了阿呜。
突然感觉有点惆怅，好像是嘴巴有点寂寞，好久没有叭叭别人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列车长的耳朵还在轻轻晃动着。
帕姆迈着小短腿走到程澈身旁，低声道：“黑天鹅乘客有话要说，程澈乘客做好准备随时准备降落，一定要注意安全帕！”
程澈眼皮跳了跳，侧过头看着站在车窗前方的女人。
黑天鹅自从一脚将芮克先生踹下车之后心情格外的好，或许是自己被咒之后就巴不得同僚也被咒。
她此时静静地站在车窗前方，目光落在车窗外那片混沌迷蒙的光团之上。
许久之后，黑天鹅抬起手，像是擦去车窗雾气一般令翁法罗斯展现真正的面目，“翁法罗斯，三重命途交错之地，记忆，智识，剩下的……不知道。”
在黑天鹅的身旁，灰发女孩歪着头看着，“不像星球，像是……”
星皱了皱眉头，回头去看程澈，“你有没有什么直觉？我觉得你有时候直觉和猜测很准。”
“莫比乌斯环，挣不脱的死循环，困境，绝地，还有挣扎。”程澈的视线看向窗外那个圆环，抬手抚摸着手腕上的新礼物，轻声道：“纸带正反两面互通，走过正面之后迎来反面，却始终都被困在同样的命运之中。”
程澈的目光挪到黑天鹅的身上，眼神冷淡平静，“你提供了这一站的选择，那么你的目的呢？什么时候可以浮出水面？”
黑天鹅微笑，“我只是一个选项的提供者。”
“哦，这样啊。”程澈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双手揣进兜里，微微抬着下巴看着黑天鹅，“别瞎跑哦，既然提供了选项那就要好好看着这个选项造成的结果，要是半路跑了，我可要以为你是坑了我之后临阵脱逃了。”
说到这里，程澈侧头看向星，“临阵脱逃我咒过吗？”
星：……
星回忆片刻，“咒过桑博，偷偷跑了冻掉，但是黑天鹅……”
“那我补充一下，偷跑的人总会迷路走回我面前的。”程澈抿起嘴角，揉揉脸后朝着门口走去，“行吧，那我就先下去了，两个系统时内过来接应你们——”
话音未落，后方车厢传来一点喧闹。
程澈猛地转头，仔细数过车厢中的人影，疑惑道：“三月七？怎么？身世要解密了？”
星眼皮跳了跳，快步朝着后方车厢走去，“我现在也发现了，开拓之前总是出状况，就没有平平安安的时候。”
程澈快步跟上，感觉自己眼皮都在跳，“没关系，下次叭叭阿基维利。”
星重重点头，“加一加一再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