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军去到的时候付波正穿着短袖坐在电话旁边喝汽水。
这两天热起来了，街面上不少小年轻都换上了清凉的短袖。
见到商小军，付波立马将汽水放下迎了过来。
“军哥。”
商小军：“还没消息？”
付波摇头，“刚刚还来了一通电话，方二柱说她八点过的样子回大杂院那边了，之后一直在里面，到现还没出来。”
付波靠近商小军：“军哥，你说她会不会怂了？要不我们……”
商小军摇头，“不急。什么事情都需要一个过程。别激进，有人帮我们报仇，我们就坐收渔翁之利，省得自己动手到时惹出问题对我们也不好。”
付波点头，“我明白了。”
商小军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等消息，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商小军先回去了。
而此时，城北杜家所在的大杂院。
杜燕琴在公共浴间里已经呆了快两个小时了。
恶心恶心，太特么恶心了！
杜燕琴一把一把抓着自己的头发，将头皮都快要扯下来了。
昨天夜里的事情一幕幕清晰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只要一停止思考，就会在脑中浮现。
实在是恶心，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二混子糟蹋了身子。
想到临走时周桂生说的那些话，杜燕琴心如死灰。
即便是这样那人也没有要放过自己，他说，明天就要带着父母上门来提亲。
“妈的，谁要嫁给他！”
不嫁不嫁，她杜燕琴绝对不嫁。
这个年代的人思想相对还比较保守，像杜燕琴这种情况，如果男方愿意娶，还是有不少人会忍着恶心会嫁过去的。
可杜燕琴不同。
在城里呆了几年，接触过一些思想比较前卫的人，她的脑子并没有那么愚昧跟死板。
“特么的，我不光不会嫁，我还要报仇。周桂生，周桂生，我要弄死你，我一定要弄死你！！！”
杜燕琴揉了一下哭得通红的眼睛，总算开始擦头发穿衣服了。
也就在这时，浴间门外传来了江美菊的呼喊声。
“燕琴，燕琴，你在里面吗？燕琴……”
江美菊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她刚刚从外面，院里的人就跟她说，杜燕琴一直在浴间里没有出来，而且好像还哭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今天早上杜燕琴回来的时候江美菊在，那时她就感觉女儿的心情有些不好，问她昨晚去了哪儿她也不说。
自从知道女儿跟那个姓周的小混儿纠缠在了一起，对于杜燕琴咬死不开口的态度，江美菊已经有些麻木了。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疼的，可是她又不是圣人，也会生气跟心累。
所以杜燕琴既然不说，她也没管太多，出门买菜去了。
最近家里出太多事了，江美菊也不想呆在大院里感受那些八卦的眼神，左逛右晃，所以回来得有些晚了。
谁知刚一进大院，就有人告诉她女儿在浴间里呆了快两个小时。
洗什么澡能洗两个小时？
江美菊一下子就急了。
心累是心累，可那也是她的宝贝女儿啦！
“燕琴，你咋回事呢？再不开门我砸门了。”
公共卫生间里，一大帮子看热闹的老妇女跟小媳妇围了个满满当当，弄得江美菊又气又急。
丢人啊，太丢人了，顺遂了大半辈子，没想到自己这张老脸栽在了自家女儿身上。
江美菊拿了个搞卫生的铁揪，正准备将门砸了，浴室门突然打开，杜燕琴总算从里面出来了。
“妈，你干啥呢？”
杜燕琴将衣服那些都穿好了，除了头发有些湿，眼睛有些红，情绪已经恢复过来了。
江美菊认真看着她，“我还要问你呢，一直呆在里面干啥？”
杜燕琴：“哪有一直呆里面，就是是洗了个头跟衣服而已。”
在浴室里洗衣服？
外面好好的洗衣台不用，在里面洗什么衣服。
大部分人都是不信的。
杜燕琴才懒得管这些人信不信，很是嫌恶地扫了那些八卦婆一眼，提着桶回去了。
一群人对着她行注目礼。
江美菊尴尬的笑了笑，跟着女儿离开。
等母女俩消失在视线中，众人立即窃窃私语起来。
“一大早，她洗什么澡啊？”
“就是，还是一洗两个小时。我看啊，是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自然是她跟那个二混子。
“唉，好好的一个姑娘，被一个二混子给毁了。”
“以前还想将她介绍给我娘家侄儿呢，还好憋住了，不然……”
“是啊，找什么人不好，非得跟个二混子纠缠在一起。”
众人的窃窃私语杜燕琴自然没听到，可她不用听，想都能想到。
杜燕琴自从懂事起，就开始营造自己听话懂事还大方漂亮的完美形象，她努力了好些年，总算把自己给打造出来了。
可谁能想到，所有的努力毁于一旦也只是在顷刻之间。
周桂生，周桂生，周桂生！！！
一想到他，杜燕琴就感觉自己要疯了。
所以她也没在家里久呆，收拾好自己又拎着包出门了。
江美菊正在厅里收拾刚买回来的菜，见女儿又要出门，手里的菜刀都差点向她砍过去。
“杜燕琴，你是不是得失心疯了，成天就想着往外面跑。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说你吗？消停一点行不行？”
江美菊知道女儿的名声已经无法挽回，可……
她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事，急起来的时候甚至想抽自己大嘴巴子，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听话的东西呢。
杜燕琴：“妈，你别急，很快就没事了。”
“什么叫别急，什么叫没事？”
江美菊无奈极了，“燕琴啊，你在外面到底做了些什么事啊？”
江美菊也不是傻子，周桂生闹成那样女儿还在跟他，原因什么的一个字都不说，肯定是有把柄给人家拿住了啊。
什么把柄让她连名声跟婚姻都不要了？
江美菊想不到，呜呜呜地直接捂着嘴哭了出来。
杜燕琴见她这样，心里也是难受得不行。
“妈，你别哭了。我保证，今天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