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此时正是抓耳挠腮,束手无策的时候,因为此行他是领导,自然承担的压力最大。
他见我把他拉到一边,知道我肯定有什么好办法。因此我没说话,他先焦急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我说:“我联系了一个行动技术部门的朋友,他倒是愿意伸出援手,只是你也知道,这个忙可不是白帮的,还是需要我们付出代价的!”
张大催促:“什么代价,你赶快说,这都火烧眉毛了!”
我答:“就是需要我们出特勤费,这个张大你应该知道的吧?”
张大:“特情费?是给线人费用吗?你们这边有可靠的线人吗?”
我见张大不明白,解释道:“这特勤费是行动技术部门之间的潜规则,他们跨部门合作,尤其是跨省,都是要收取一定的费用的。如故是简单的案件,一般约定俗成的两千元。可是如果线索出来比较难,尤其是要跟踪深挖线索的,那这大行市价肯定是打不住的。我们这个案件就是这种情况,普通的这么摸排一下肯定是出不来的,犯罪嫌疑人也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因此得靠行动技术部门细心经营和排查。从蛛丝马迹的数据中去发现线索!”
张大说:“这道理我懂了,你也不用和我多解释了,你就说这次的特勤费需要多少,我好和李大这边汇报!”
我答:“我的朋友没有给我具体的价格,因为这钱也不是给他的,具体他也要和这边的朋友谈过价才有结果。他的意思就是,这边的朋友他也不是什么铁哥们,如果他询价了,这生意就必须做了。否则,对方的价格我们认不下来,连原本可以给我们做的工作都要打折扣了,这还不如不去多嘴。让王兄公关到哪里,算哪里得了!”
张大沉思了一下,也没有马上回应我,然后他拿出电话,走到一边先打电话。
我估计他一定是和李大汇报,因为毕竟事关重大,局里领导的决心有多大,也不是张大可以揣测的。
反正我也不催,就在一边等着张大的消息。其实我心里是想孙哥马上帮我联系的,因为我也想早点出线索,这关系到我接下来的大计,我比张大更需要这次的功劳。我甚至想着,实在不行我自己来出这笔费用,反正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我正想着,张大一阵嗯嗯声音挂了电话。然后对我说:“小林,李大那边我请示过了。李大说了,我们也不能由着行动技术部门狮子大开口,我们要张弛有度。李大承诺了,一万元以下我们都不用请示了,如果超过一万元的我们要再汇报,他需要葛局那边的授权!”
我点点头,知道了领导的决心。我马上拨通了孙哥的电话,并让他赶紧给我问价联络。因为我打定主意了,如果超过一万的,多出的钱我准备自掏腰包了,就当给领导送礼了!
孙哥接起我电话:“林兄,怎么领导那边拿到尚方宝剑了,可以让我出手了?”
我故意为难的说:“领导原则上同意我的建议,只是希望你这边谈的价格别太离谱,我们走账不好走!”
孙哥故意嗔怒道:“你都知道省钱,打马虎眼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林兄弟吗?”
我说:“毕竟我只是个小警察,我又不能拍板定案,只能靠你孙哥帮我委屈求全了!”
孙哥叹了口气说:“你呀!要不是看在我们的交情份上,我说什么也不来管这个闲事!那你稍安勿躁,我先替你问问看吧!”
于是就挂了电话,我也只能耐心的坐在怀化行动技术支队的外联部会客厅里面,耐心的等消息。
大约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孙哥的电话才打过来,先是一通抱怨,说自己怎么怎么的费口舌,然后说:“我和他们怀化的老关系,最近出差了,我估计你们也等不到他回来了。因此让他安排了一个靠谱的同事来接这单活,不过这费用上就没有我老关系的友情价了!”
我小心的问:“孙哥,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告诉我实价吧!”
孙哥说:“隔着一层的关系,对方开口要五千,你看如何?”
我一听价格在预算范围内,于是就一口答应:“孙哥,这价格就说定了,我们就是希望能马上给我们下功夫!”
孙哥见我答应的爽快,就说:“那就定好了,我可告诉你,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这钱可都要掏出来的。你可不要给我掉链子,否则你回来我就去锤你,让你加倍奉还!”
我说:“孙哥,我们谁跟谁,你还信不过我吗?”
孙哥笑道:“这也就你了,换个人我立即回绝掉,免得惹一身骚!那你再等一会,接你们案子的兄弟马上来见你们!”说完挂了电话。
我欢天喜地的跑回张大身边,把我谈好的消息告诉他。
张大问:“谈妥了?对方开价多少?”
我伸出五个手指,道:“五千,在我们预算范围内,这边的人倒是没有狮子大开口!”
张大松了一口气,道:“那我也不用再去向李大请示了,你让对方立即采取行动!”
我说:“我们在这里再等一会儿,对方接我们案子的兄弟马上来见我们,他估计还有些情况要和我们了解一下!”
此时,王兄一直泡在怀化外联部那个女同志的办公室里面,他也在帮我们努力公关!
大约又过去了十来分钟,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拿着一刀纸走到了我们招待室里。
这人穿着便衣,看上去土里土气的,进来先把招待室打量了一下,见我们两个人在,就开口问:“哪位是山阳来的林同志?”
我和张大同时起身,我说:“这位兄弟好,我就是山阳来的林学贤,我是孙哥的朋友!”
这男子并不认识孙哥,但是他知道他要找的人应该是没错了,就说:“你是山阳的林同志那就对了,我是受人所托接这个案子的,我有些情况还需和你们核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