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
田向南闻言，神色略显古怪的瞅着这位李副处长。
“既然您都说是误会了，那就请李副处长说说，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误会？”
见田向南语气接二连三的，没有丝毫客气的意味，这会儿更是把他们晾在了大门口，李副处长的火气都有些压制不住了，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收敛。
“呃，田书记，咱就在这门口说吗？”
“哦，实在不好意思，您瞧我这个脑子，这几天就为了仿制pp机和黑信号的事，被气的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田向南故作才反应过来的懊恼样，连忙对着几人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几位领导，咱屋里说。”
等田向南带着李副处长他们几个人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三宝和小五正搁那收拾桌子呢。
李副处长他们瞥了一眼，心里不由更来气了。
你不是说你为了仿制bp机和黑信号的事气的不行嘛？
气的不行，还有心思吃火锅？
他们为了田向南今天搞出来的事，开会开到现在，到现在可都还没吃饭呢。
“田书记，真不好意思.......”
可能是这会儿心里带着火气，李副处长说话难免也就不像来时预想的那么缓和了。
就哪怕是道歉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带着几分明显的生硬语气。
“这些日子年底了，我们局里结算的工作确实也很多，可能是有些顾及不到这个bp机项目上的一些问题。”
“我这也是今天回到单位，听下面的人汇报，这才了解了一些情况，得知了，市面上出现了一些仿制bp机，还有所谓的入网黑信号。”
“在这两个问题上，我得跟田书记当面说声抱歉，这确实是我们的工作做的不到位。”
“还请田书记放心，我相信这只是我们下面一些个别员工的违规操作所造成的，对于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详细调查，有了结果之后，肯定会对于违规操作的员工，进行严厉惩处。”
“呵.......”
听这位李副处长一张嘴就把责任推到了下面人身上，田向南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没忍住冷笑了一声。
“李副处长，事到如今，你还跟我这打马虎眼，有意思吗？”
“这两天我把bpt项目彻底清理了一下，总共发现超过10万个黑信号，其中差不多有1万多个，甚至接近2万个号码是处于活跃状态。”
“换句话来说，这就有接近2万台机器，不是从我们店里卖出去的.......”
“这么大批量的仿制设备，近10万个黑如网的信号，这能是你们下面营业厅员工的违规操作能搞出来的？”
“都到这会儿了，你还在拿我当傻子糊弄？”
听到田向南这番直白的话语，李副处长的脸色接连数变，随后皱眉看了田向南一眼。
他是真没想到，这位田书记竟然如此直白如此不留情面，把双方的最后一层遮羞布都给掀开了，没有一点藏着掖着的意思。
这么赤裸裸毫不遮掩的谈话方式，让李副处长还颇有些不习惯。
“呵.......”
好一会儿他才轻笑了一声，也收起了脸上的那副公式化的僵硬笑容。
“田书记，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咱有啥说啥。”
“是，在bp机项目上，我们是做了一些业务经营方面的小调整，但那主要是因为什么，相信你心里也清楚。”
“你们青山集团是依靠我们邮政电信部，才能成立了这个bb机项目，可是在这个项目的利益分配上，却多少有些不合理了吧？”
“哦，又想打着我们邮政的名号做项目，又不肯把利润公平的分润给我们........”
“你们卖一台设备，差不多就能赚七八百块钱，我们一个月一台设备才收几十块钱，还要支付服务台包括营业点员工工资，算下来基本上也剩不了什么。”
“正是因为在这个项目上，我们所占有的利润太少，因此，我才想着做一些项目上业务的小调整，给我们自己增加一些收入，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呵........”
田向南听到这，又忍不住给气笑了。
“行，李副处长，咱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也挺喜欢这种直白的谈话方式的。”
“你要算账是吧？那我也好好的给你算一笔账。”
“第一，整个bp机项目的收入就只有2点，设备出售价格，以及入网加每个月的月租费用。”
“是，一台 bp机去掉生产成本，我们差不多能挣七八百，但我们没有工人工资？我们没有营业店铺员工工资？”
“可你们的那部分费用呢？”
“入网费和月租各地都不同，你们京城这边是120的入网费，加30元都是月租，就哪怕不算入网费用，光月租一年你们就能收360........”
“一台bp机正常可以使用10年，月租费你们每一台就能收3600。”
“这还是细水长流的钱，光一台机子一个号，你们能收取的费用就是我们设备利润的4倍以上。”
“这么算下来的话，一台机子一个号的收入，咱们到底谁拿的才是大头？”
“可........”
听到田向南算的这笔账，李副处长明显想要辩驳，却被田向南抬手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们一个城市传呼员加上营业厅人员，可能要增加近百号员工的工资开支，挣的钱都给员工开工资了，对吧？”
“可你咋不说说？随便一个城市就能给你们增加100多号员工编制，那全国各大城市加在一起又能增加多少？最起码1万名打不住吧，这是用钱能买来的吗？”
李副处长听到这里，忍不住眯了眯眼。
“而反观我们呢？”
田向南接着道。
“我们一台设备能挣七八百，那就按800算。”
“现在从我们店里总销售的数额差不多在5万多台，不到6万，就算按6万来算，也才4,800万利润。”
“可是光在前期投入，卫星研发火箭发射，我们就砸出去大几个亿，再包括中科院和航天一院的每加5个亿，这花费你们都是知道的。”
“李副处长您有没有算过，我们要卖出多少bb机，才能收回这个前期投入，才能延续下去，每年给这两家10个亿的研发经费赞助。”
“1,000万台。”
田向南说到这里竖起了一根手指。
“最起码，在5年内销售额要达到1,000万台，我们才能勉强撑得住对那两家单位的赞助经费，才能勉强收回成本。”
“而反观你们呢？”
田向南说到最后，目光满是嘲弄的，看着对面的李副处长。
“如果国内的bp机用户量达到1,000万人数，那你们每年的月租是多少？你有没有算过？”
“呃.......”
听到田向南口中所爆出的这个用户量，李副处长都忍不住在脑中简单憧憬了一下，随即舔了舔嘴唇。
“这，可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