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扶软夜里退了烧，也没再发烧，可第二日却浑身疲软得下不来床。
也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昨晚太过激烈。
陆砚臣本来想一整天陪着她的，却被扶软赶下了床，“既然你回来了，就替我去看望爷爷，告诉他我生病了，今天就不过去了，免得把病毒带给他老人家。”
“好，那我快去快回。”
“你就不知道多陪会爷爷吗？”扶软无奈问道。
“他不缺人陪。”陆砚臣不以为意，“而且他也不想看到我，我还不如回来陪你。”
“其实爷爷还是挺喜欢你的，我每次去，他都跟我说你小时候的事，说你以前在数学方面有很高的天赋，就是后来贪玩就不认真学了。”
“他那么忙，十天半月不回家一趟，知道什么，别听他瞎说。”陆砚臣穿好衣服，过来弯腰在扶软额头上落下一吻说，“你再睡会儿吧，饿了就让阿姨给你弄吃的，我尽快回来。”
“好。”扶软往被窝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离开。
卧室的门合上。
扶软直接缩回了被子里，让黑暗将她彻底笼罩。
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像是有一团迷雾挡在了她前面，让她无法做出选择。
……
这场降温来得快，走得也快。
昨晚的积雪还不到中午就完全融化。
陆港归就站在长风旁的亭子里，打量着长风。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回头问小明，“几点了？”
“马上十二点了。”小明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四少奶奶估计快来了，我得把茶煮上。”
陆港归哼哼一声，“谁问你这个了？”
“是是是，您没问，是我自作主张呢。”小明好脾气的道。
他话音刚落，雁园就来人了。
不过来的不是扶软，而是多时不见的陆砚臣。
陆港归眉头挑了挑，假装没看见的转过身去。
小明到是眼尖瞧见了，立即热络的打招呼，“四少爷，你回来啦？”
陆砚臣把扶软叮嘱他带来的东西递给小明，才开口叫道，“爷爷。”
“哼。”陆港归冷哼一声，并没转身。
“小明，先给我来口热茶，有点冷。”
“好嘞，我刚泡好的凤凰单枞，是四少奶奶弄来的茶。”小明把茶递给陆砚臣。
他端着一饮而尽，然后评价道，“果然是好茶，不愧是我媳妇选的。”
陆港归冷哼一声，“你懂个屁，你就知道吹彩虹屁！”
“我媳妇懂就行了。”陆砚臣并不生气，依旧得意洋洋。
陆港归，“……”
这小子最近是不是有点过于嚣张了？
“卓长风的情况怎么样了？”陆港归回来坐下喝茶，顺势问起卓长风的事。
陆砚臣收起玩世不恭的神色，回答道，“比之前好一点，但情况依旧不乐观。”
“也真是可惜这孩子了。”陆港归叹气道。
陆砚臣心情也凝重起来。
“既然回来了，就抽时间去拜访拜访卓老太太，和她说一说长风的情况。”陆港归不忘叮嘱道。
“我准备下午就过去的。”
“算你小子懂事。”
陆砚臣忍不住问他，“爷爷，你是不是不会夸人？”
“滚滚滚，看见你就烦。”陆港归又开始赶人了。
“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
这可把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谁恼羞成怒了？”
“我说我。”陆砚臣可不敢再火上浇油了，“我老婆还交代了，让我给你测血压测血糖，这可是她给我安排的任务，我得完成才行，否则回去会睡书房的。”
说完便让小明去取血压仪和血糖仪来，手机里点开扶软发给他的仪器使用视频，开始摸索着如何测量。
陆港归借着喝茶的工夫，睨了一眼认真研究仪器使用视频的陆砚臣，问他，“上次人多，我就没问你，趁着现在没其他人在，我想听你说说你的想法。”
虽然陆港归没明说，但陆砚臣也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事。
他不紧不慢的研究着仪器，很显然没把这件事当成是多大的事。
“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扶软，你跟她在一起之后也确实变得更好了，但这件事兹事体大，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陆港归语重心长的道。
“你看，连爷爷你都知道，我跟扶软是一辈子的事，所以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陆砚臣不以为意。
陆港归蹙了蹙眉，“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哪天我走了，你要如何在这个家自立？”
“爷爷是觉得我会被他们啃得骨头都不剩吗？”陆砚臣笑意盈盈的问他。
问完还不忘命令，“手得抬高点。”
陆港归配合了一下，冷着脸道，“就你这么下去，别说骨头，连渣都有可能不剩。”
“原来爷爷这么担心我呀？”陆砚臣故意说道。
还不等陆港归反驳呢，他就使劲拉了拉袋子。
陆港归立即抗议，“太紧了！小软给我测量的时候也没弄这么紧啊！”
“上面说了，紧点测量的数据更准确。”
陆港归，“……”
他忍了忍，才继续说道，“你不在云州的这段时间，孙雪薇一直在拉拢集团的股东，准备年会上把陆州臣推选回去，这次他若回归，我也未必能压住他了，到时候你在集团，就彻底被边缘化了。”
陆砚臣仔细的看着计数器上的数字，等稳定下来后，才记录下来给扶软发过去，还不忘跟陆港归解释，“软软交代的，要我一定得把数据发给她。”
陆港归，“……”
见他脸色不太好，陆砚臣这才说道，“爷爷，测量的时候得保持情绪稳定才行，否则会影响到测量数据的。”
陆港归白了他一眼。
“照爷爷的意思，是不想让二哥上位吗？他发展得不是挺好的吗？”陆砚臣赶紧接了话茬。
“他这人心术不正，把陆家交给他，才是真的毁了！”陆港归忧心忡忡的道。
“那就交给大哥，大哥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信得过。”
“你就当真没想过？”陆港归终究是憋不住，问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