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化，将顾渊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赶紧快步走到深潭旁，凝视着眼前的潭水。
深潭中间出现了一道绚烂的白光，在白光的照耀下，荡漾的水波如一道道光纹在扩散。
等到白光慢慢升腾起来，才看见是天机牌此时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它慢慢浮出水面，接着就悬停在水面上方，大概有十公分的距离。
然后，便一直这么禁止不动。
这种变化，让顾渊有一种豁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虽然说，先前蛟龙就告诉顾渊，天机牌越来越不稳定，可这也都是蛟龙感受到的，顾渊自己并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
但是现在不一样。
天机牌的这种变化，是顾渊和荣阳都能够看见的。
这才是真正的进度条啊！
不单单如此。
此刻散发着白茫茫光辉的天机牌，正在疯狂吞噬着周围的灵气，沸腾的潭水，就是最好的证明，顾渊闭上眼睛就能够真切感知到，此处的灵气都源源不断汇聚到天机牌中。
天机牌就像是一个大型抽水泵，抽取着灵气，特别是还处于灵眼的位置。
“好啊！太好了！小子，看来，你也不需要在这个地方待太久了！”荣阳哈哈笑道。
顾渊一开始也是有些兴奋的。
可逐渐地，他也冷静下来了。
特别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机牌也没有新的变化，就是在不断地摄取灵气，好像停不下来似的。
他也不知道，这种状态到底需要持续多久，而且，就算天机牌真的被打开，也不见得真的能够帮顾渊快速提升实力。
他不愿意在天机牌上寄予太大的希望，就是怕最后收获满满的失望。
所以在天机牌摄取此地灵气的过程中，顾渊依旧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并没有因此放缓自己练刀的进度，除了练刀以外，他也不停锤炼着自身，偶尔还会来到深潭便继续练习着控水之术。
他就是要在这种环境下，将每一种武技都修炼到极致。
反正在这待着也是待着，还不如多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又是几天时间过去，天机牌也没有什么新的变化，顾渊心中愈发担忧，反倒是荣阳乐呵呵的，将一颗果子递到了顾渊跟前。
“我能够感觉到，你这几天实力又提升了不少呢，哈哈，也难怪你这么年轻，就能有如此不俗的实力了。”荣阳笑着说道。
“主要还是因为这个地方灵气充沛。”顾渊接过果子，笑着说道。
荣阳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就算灵气充沛，修行环境好，也是需要你有不错的天赋，否则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速度呢？像我这样的，身体简直就像是一个大漏勺，虽然灵气会涌入身体，但是真正留下来并没有多少。”
荣阳的话，让顾渊有些意外。
他倒是没想到，荣阳竟然是这种情况。
也难怪他发现荣阳的实力并没有多少提升了，还以为对方是完全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自己选择摆烂呢，感情是留不住灵气，仅存的一些灵气，也只是在帮荣阳修复身体，延缓死亡。
顾渊像模像样地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待在宝库的这段时间，他和荣阳已经越来越熟了，从荣阳的口中，顾渊也知晓了许多鲛人族的故事，听着有些荒诞，也大大拓宽了顾渊的眼界。
聊了一会后，他扭过脸看着深潭。
“我只是有些好奇，虽然这里有灵脉，也找到了灵眼，但是没有阵法的加持，为什么天机牌还会发生变化呢？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这里灵气充沛？”
其实他这几天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反正现在的结果是好的，其中的缘由好像也没这么重要了。
也就是闲着闲着也是闲着，和荣阳聊天时，随后念叨起来。
荣阳思量了片刻，突然说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一处深潭，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阵法呢？”
“咦？”顾渊有些意外地看着荣阳。
荣阳被顾渊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摆摆手，哈哈笑道：“你别多想啊，我也就是随手一说，对阵法，我是一窍不通的，胡说八道而已。”
荣阳虽然这么说了，但是顾渊却觉得对方刚才的话很有道理。
之前在武道学院的时候，课堂上老师好像就说过，并不是所有阵法都是人为的，山河大川有时也会形成“自然”阵法。
而当初和李思明游历时，对方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那个时候顾渊对阵法并不是很在意，并没有认真询问，对方表达的意思大概是，那些常常有人说山清水秀风水好的地方，其实就存在着自然阵法，也因为自然阵法的加持，才会形成“风水”。
而且，自然阵法汇聚着大道伟力，其中玄妙程度，常人难以探寻。
如果找不到别的原因，也许荣阳的这个说法，是最站得住脚的。
当他和蛟龙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蛟龙对这样的说法也很感兴趣。
从顾渊这里了解自然阵法的说法后，他沉吟片刻，笑着说道：“也许你是对的。”
“哦？何以见得？”顾渊认为，蛟龙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察觉到什么的。
“当你飞得足够高，就可以洞察一切了。”蛟龙继续说道。
顾渊沉思片刻，展开翅膀，朝着高处飞去。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蛟龙的这句提示，蕴含着什么。
当顾渊开始飞行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的修为的确有了一定提升。
首先是飞行速度，提升了不少，体内的元炁简直源源不断，比起进入宝库之前，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距离地面越来越高，这方天地的环境也的确奇妙，往上飞行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寒冷，一般来说飞得越高，温度就会越低，但是在这里，却并不存在这样的天道法则。
等顾渊停下来的时候，他抬起头，朝着下面张望着，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此地的山脉，像是两条拼接在一起，现在的视角看，两条山脉宛如两条游龙，而那一处深潭，像是两条龙首拱卫的一颗龙珠！
“难怪啊……”顾渊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