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天灾之下
寒风呼啸，临近三月却依旧下着大雪。大街上尽是铲雪的人，他们将积雪先堆积在街道上，等待优先清好的路面上，过来接雪的马车。
穿着警队厚重保暖大衣的两名警员走在路上巡逻。
“最近的天气什么情况，以前临近2月都没雪了。”
“哈～，谁知道呢。巡逻完我们好好的喝杯热酒吧。”
“那必须的。”
他们边说边走，一人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停下脚步。
“唉，你看。”
顺着他伸出的手，警员看到一位胡须泛白的老者气喘吁吁的抵着铲子，他的身边积雪仍有一大片。
两人互相对视，随后找清洁人员拿了两把铲子找老者走去。
又铲了两下的老人正低头弯腰喘着粗气。这时，他的旁边落下了两把铲子。
“这位老先生，你好像需要帮助。”
老者看到两个年轻人后，想说什么却突然哽住，在顺了几口气后才终于开口。
“谢谢你们了，我这个老头子真是不顶用了啊。
果然，不服老不行了。”
“哪里的话，明明是今年的雪下的太大了。”
“就是，我们快点铲吧，老先生在外面待太久，对身体也不太好。”
在将雪堆铲进协调来的马车中后，两人把铁锹返还就准备离去。老人叫住了他们。
“年轻人，来我这坐一会在走吧，我这个店铺还是挺温暖的。”
“不用了。”
“对，干完活我们都热起来了。”
为了证明，他们还打开大衣抖了几下。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盯着他们。
店内。
两人有些尴尬的脱下大衣，在老人走进屋内时，他们小声的对话。
“不是说走吗？你怎么就答应了？！”
“你不也一样，况且，那位老先生的眼神…有些孤独。
反正现在外面还在铲雪，待上十几二十分钟也没什么。”
“行。”
在对话完后，两人才打量起周围。
柜台前的工具和醇香味让他们知道，这是一间咖啡馆。
“快看！”
一人小声但激动的指着墙上挂着的一件物品。
“那是，银星勋章？！”
“我的勇气之神啊，这位老先生曾经居然是帝国的银星勋章持有者。
那可是从尸山血海中走下来的人，才会得到的奖励。”
“是在战役中立下赫赫战功或在一场中大型战役起到关键性作用，才能获得的荣誉。”
在得知老人的身份后，两人原先躬着背下意识的挺直。
老人托着盘子来到他们面前，手有些微颤的将泡好的咖啡递来。
两人连忙接过。
“尝尝，看看合不合你们口味。”
“您太客气了。”
“谢谢您。”
端起咖啡，微抿一口。
两人的眼睛同步睁大，他们有些意外的盯着咖啡。
“好喝。”x2
老人见他们这样，原先板着的脸露出笑容。
“好喝就行。”
喝着咖啡，索兰小心翼翼的问向老人。
“请问您曾经是一位军人吗？”
老人扭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勋章。
“是啊，那是在42年前的事了…”
“那请问，战争究竟是怎么样的？”
看着面露好奇之色的两位警员，老人眼神中闪过哀伤之色。
“那是谁也不愿再面对的事情，每一个花了十几年才长到成年的人，在一场战役中就大量死去。每个人都是父母好好养大的啊…”
见老人表情悲痛，两人连忙说道。
“这些对您影响重大的话，我们还是不听了。”
“对的。”
老人没有理会，而是陷入了当时的回忆，他逐字逐句道。
“在阿米尔王国的普罗斯山脉，我们与援助阿米尔王国的多苏帝国部队突发遭遇战。
双方立刻大打出手，先前我们还能以优秀的士兵与军团配合向前推进，并占领少部分阵地。但拥有本土支援的多苏部队在缓过劲来后，对我方军团动用了200多门火炮，不间断的对阵地展开炮击。
在大炮的声响停止后，剩余的人只能临时组建成四支连队，并交替掩护作战。
而我当时不过是个厨子，只摸过几次枪，不过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切能动的人都是战斗力。
而我就在那时展露出了自身的天赋。”
最终老人击毙了236人，其中团级军官一人、连级军官三人、班排级军官21人、轻重机枪手52人。
这一切他都仅凭一杆普通的栓动步枪完成。
因为他的存在，敌军的十余次进攻都被打退，最终撑到支援部队到达。在回国之后他由上一任国王亲自颁发银星勋章。
他的话并没有说全，比如在当时能硬扛大量子弹朝阵地冲锋的超人也被他一枪命中脑袋；一个挥动着一根木头就能释放童话故事中的魔法的魔法师，也被他试探性的一枪击穿护盾。
随后果断三枪，击碎了他重新凝聚的护盾，之后是身上穿着的盔甲，最后是心脏。
最后他们活下来，还是因为一位准将将最后一波投射来的炮弹在半空中全部毁灭，并与敌国同样会飞的将军战斗，并支撑到了增援部队的抵达。
这些话他想说也说不出口，这是属于他们的禁制。
喝完咖啡，两人站起身穿好大衣准备离去。
“打扰您了。”
“祝您生意越来越好。”
老人温和的笑道。
“以后常来这边坐坐，与我这个糟老头子聊会儿天吧，咖啡免费请你们喝。”
“…好的，我们有时间就常来。”
铃铛声响起，屋内除老人以外再无一人。
他缓缓将喝完的咖啡杯收进托盘。
“嗯？”
咖啡杯的杯底有这两张折成正方形的钱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年轻人啊～世界果然是属于你们的。”
把钱郑重的收进柜内，老人带着杯子走进屋内。
寒风将留存的热气吹散，两人回味着那醇香的咖啡和脑补着老人口中，那惊人的战役。
“你后面去不去？”
“去啊，为什么不去？
你没发现吗，过了这么久，老先生的店里都没来人，显然他的顾客少的可怜，甚至可能没有。”
“啊？那么好喝的咖啡却没几个客人？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
“是啊，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就如同我们不管怎么想的都想象不清楚战争的残酷…”
把衣领拉高，一人哈出白气。
“这个天是不是更冷了。”
“确实有一点，明明之前还没感觉到呢。当然也可能是跟我们出了些汗有关。”
“应该是这样的吧。”
雪越下越大，不过因为先前踩来踩去的缘故，地板上已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水渍，这些雪花一落地就化为了水。
两人在密不透风的大雪中缓慢消失在了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