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姜晏宁时不时趁着竹春和兰浆不注意，利用空间瞬移出去办某些事。
偶尔待在凝华院研究那枚追魂令。
可不知为何一直找不出其中控制玄甲卫的窍门。
或许，要从百里渊嘴里套出话来才行。
正想着这事，瞥见兰浆从外头进来，姜晏宁迅速将手里的追魂令收进空间。
“姑娘，华哥儿来了。”
自从褚家接二连三出事，褚慕华的性格也经历了一番打磨，早已没了往日的尖锐和幼稚。
并且，他真心从心底里把姜晏宁当成了最亲的姐姐。
姜晏宁出来时，就见到他乖巧地坐在院子里，老老实实等着她。
一见姜晏宁，他快速站起来，脸上既有紧张，也有恭敬。
“姐……”
姜晏宁斜睨他一眼，“叫得这么亲？怕是有求于我吧？”
褚慕华脸色尴尬，耳尖也红了，终是抿了抿唇，道：“姐，我们终归是亲姐弟。以前弟弟不懂事，让你为难，弟弟跟你道歉。”
姜晏宁笑了笑，“道完歉之后呢？”
“我……”褚慕华一噎，后面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姜晏宁没什么耐心跟他周旋，直接开门见山。
虽然早料到自己的姐姐会是这般态度，但褚慕华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失落。
他本想着多跟姐姐亲近亲近，弥补之前的缺失，可姐姐丝毫不领情，他觉得自己仿若一个笑话。
他只好说出今日真正目的，“父亲让我没事的时候跟你多去国公府走动走动，可我瞧着你平日似乎挺忙的，便想亲自来问问，姐姐哪日还会去看姨母？可否带我去？我好提前准备准备。”
姜晏宁面无表情道：“正好明日上午会去。带你也无妨。”
“真的？”褚慕华顿时面露惊喜。
“若无其他事，就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姜晏宁说完，直接转身，迈步进了自己房间。
褚慕华本想跟她多说说话，可此时也只能望着那清冷的背影，将到嘴的话吞回肚子里。
良久，他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姜晏宁站在窗前，望着褚慕华离开，目光凉薄到极致。
“姑娘……”兰浆站在她旁边，忍不住劝道，“华哥儿他毕竟是您亲弟弟，这么对他，会不会不太好？”
姜晏宁没有回答这话，静静站在那，周身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兰浆有些心惊。转头见不远处的竹春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她便立刻闭嘴，不再多言。
姑娘很是神秘。这是她俩伺候姑娘这些日子以来，共同的感受。
有些事，虽然姑娘不会避讳，放手让她们去做，但也对她们明令禁止，不许让国公夫人知晓。
她们虽然一开始想悄悄告知国公夫人，但后来就没有那种想法了，也从心底里把姑娘当成了真正的主子。
可是姑娘身上仍然有很多谜团，她们看不透，也猜不透。
譬如对待华哥儿的态度。自从那夜在褚慕怀手里将华哥儿救下，她们还以为从此姑娘会与华哥儿亲近一些，可结果姑娘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究竟是为何？
……
翌日早饭后，姜晏宁简装出行，带着女扮男装的兰浆和竹春二人，与褚慕华一起，前往郑国公府。
刚进国公府，正好碰到要出门去萧家的郑明珠。
“表妹？今日怎来得这么早？”郑明珠一袭明紫色衣裙，比之前更加明艳动人。
姜晏宁笑道：“我若不来早一点，岂不是又看不到表姐了？表姐，你天天往萧府跑，姨母又该生气了。今日还是别去了吧？正好我有事要表姐帮忙呢。”
“要我帮忙？可是……”郑明珠有些犹豫。
“可是什么可是？你表妹难得有事需要你帮，你若敢拒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赵苏眉从里边走出来，冷怒地瞪着郑明珠。
郑明珠连忙举手投降，“我帮我帮！母亲大人饶命！”
姜晏宁身后的兰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赵苏眉注意到褚慕华。
“慕华？”
褚慕华赶紧上前朝赵苏眉行礼：“外甥见过姨母。今日学堂休假，我便特意跟随姐姐来看望姨母，不知姨母近来可好？”
赵苏眉挑了挑眉，温声道：“你倒是有心了。我挺好的。”
说完便朝姜晏宁道：“都别站在这儿了，进来坐吧！”
一行人便都前往正厅入座。
赵苏眉让下人上好茶。
褚慕华端着一个檀木盒子，呈到赵苏眉面前，“姨母，这是慕华亲手为您准备的薄礼，还望姨母不要嫌弃。”
赵苏眉笑道：“人来就行，送什么礼？难道没了这份礼，我便不是你姨母了？”
话虽如此说，但到底没驳了少年的面子，让下人将东西收了起来。
“对了，表妹，你要我帮什么忙？”
郑明珠就不是个坐得住的性子，直接问起正事。
姜晏宁脸色有些赧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闻叶家那位姑姑就快到了，我与叶家的楚汐妹妹还算有些交情，便想去街上挑些衣裳首饰之类的礼物，好等那位叶姑姑到了之后，去叶家拜访一二。只是我在这些东西上面没什么研究，便想让表姐陪我去挑选挑选，给些意见。”
郑明珠自小锦衣玉食，在富贵窝里长大，自然对首饰之类的东西比她更懂些。她让郑明珠陪同挑选给意见，倒也没有错。
“我还当是什么事呢！”郑明珠笑容灿烂，直接就站起了身，“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吧？我知道一家名叫宝玉坊的首饰铺子，无论是做工还是用料，都十分讲究。只是价格有些偏贵，你要不要去看看？”
“也好。”姜晏宁起身，跟随郑明珠就往外走。
“姐！”身后褚慕华叫住了她。
“对了。”姜晏宁回过头来，朝褚慕华轻轻一笑，“华哥儿，你就在这里陪陪姨母吧？我们下午就回来。姨母，华哥儿恐怕要叨扰您了。”
赵苏眉露出慈祥的笑，“无事，你们小姑娘家家的，玩自个儿的去。慕华这孩子，我帮你看着。”
“多谢姨母。”
姜晏宁说完，就被郑明珠拉着走了。
赵苏眉望着她们的背影，满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表姐妹来到街上，郑明珠果然直接将姜晏宁带到宝玉坊。
进去看了一圈下来，姜晏宁心道宝玉坊的东西果然不俗。
大部分首饰都是上好的材质打造，而且做工十分精细，花样繁多，一件起码三百多两。
亏得她并不缺钱，空间里储藏着大量真金白银，几箱铜板，还有许多银票，几辈子都花不完。
只是今日，她并不打算用空间里的钱。
之前褚立海确实让她去逛街买点首饰，到时去叶家拜访叶姑姑，也给了她两千两银票。
有现成的钱，不用是傻子。
最后郑明珠选了一套南海珍珠头面，一顶羊脂玉项圈，以及一对白玉翡翠耳坠，让姜晏宁自己挑。
这三样东西，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两千两。
姜晏宁选了头两样，总共一千八百两。
郑明珠忍不住咂舌，“表妹，你可真是大手笔啊！不过我不明白，只是拜访一个叶家姑姑而已，你怎么舍得下这么大血本？”
姜晏宁朝她神秘一笑，凑近她低声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郑明珠眨眨眼，好奇心就这么被勾起。
直到她们结了账，走出宝玉坊，郑明珠都还在追问：“表妹，你就告诉我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姜晏宁似是被她缠得没法子，只好道：“等下你带我去天香楼吃顿好的，你请客，我就告诉你。”
“行，没问题。走，吃午饭去。”
郑明珠二话不说，就带姜晏宁去了天香楼。
姜晏宁特意点了一个雅间，说是喜欢清静。
郑明珠由着她去，嘿嘿笑着：“表妹，自从你我相识，这还是我第一次请你吃饭，今天你想坐哪就坐哪，也可随意点菜，只管吃高兴。”
“那就多谢表姐了。”
姜晏宁也不客气，进入雅间后，真的就点了一桌子好菜。
小二拿着菜单出去后，郑明珠刚要继续追问刚才的事，忽地听到隔壁包厢有两道熟悉的声音。
“思思姑娘，你设计让我来此，就不怕我生气？若不说清到底是什么事，以后便不要来往了。”
“玉拂哥哥，你不要生气嘛。有件很重要的事，我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