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继续说:“今日煮的汤水是山子喝的,明日我再煮,是你的喝的,总之你们两人努力点,好让我早日抱上金孙。”
云姐儿能说什么,只好把脸凑上去,立即应承:“是,阿娘,我知道了。”
孙山见云姐儿端着一碗汤进来,奇怪地问:“云姐儿,这是哪来的汤?”
还有大半夜,还喝什么汤?这可不是养生的好习惯。
云姐儿哪里好意思说这是“生子汤”,只好含糊其辞:“山哥,我也不知道。阿娘让我端进来,给你补一补。阿娘说你变得比以前瘦了,黑了,得要重新把你养肥养白。”
孙山丝毫不知道这是所谓的“生子汤”,好笑地说:“养也不是这样养的,大晚上谁还喝汤。半夜上茅房。”
云姐儿也想不明白苏氏为何效率这么高,是什么时候让人熬的汤。
她也不想这么猴急地给山哥喂“生子汤”。
万一生不出儿子怎么办?
云姐儿好烦啊,只好硬着头皮说:“山哥,这是阿娘吩咐的,说里面有些名贵的材料,花了不少钱。是大姑特意找人配的方子,对身子好。你不喝,阿娘那关过不去。”
云姐儿这么说,孙山能怎么办?只好闷头咕噜咕噜地喝下去。
云姐儿大喜,紧紧地挨着孙山,犹抱琵琶半遮面,脸蛋红红地问:“山哥,补汤好喝吗?”
孙山丝毫没看到云姐儿的娇羞,连连摇头说:“不好喝。也不知道放了什么材料,味道怪怪的。比平时煲的老火靓汤差远了。”
云姐儿挨得更近了,脸蛋更红了,低声问:“山哥,你有没有想我?”
孙山转过头一看,云姐儿整个脸像煮熟的虾子,觉得好笑。
不过还是认真地回答:“想啊,一直都想。只是刚来这里不久,哪里放心让你跟过来。特别是笑笑,太小了,走远路可不行。”
说到这里,云姐儿心一紧。
试探地问:“山哥啊,你会不会怪我们不请自来啊?山哥,阿爹和阿娘整日牵挂着你,吃饭吃不好,睡觉睡不稳, 整日往野猪坡跑,让阿爷在天之灵保佑你顺顺利利,一下子老了不少。
一年到头,给你寄了不少信,但回信就只有那两三封,阿爹阿娘便更担心了。哎,怎么劝解都劝解不了。我实在不忍心见阿爹阿娘如此,便拜托娘家,看一看有没有人熟人在辰州府做买卖。刚巧表叔就是走这一条线的。”
顿了顿,继续说:“阿爹阿娘听到表叔到辰州府行商,立即央求着一起过来。”
圆溜溜的大眼睛闪了闪,好似做错什么事一样,小心翼翼地说:“山哥,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领着阿爹阿娘来找你吧?”
云姐儿决定把一切责任推给苏氏和孙伯民,打死也不会说自己“引诱”家公家婆来找孙山。
嘿嘿,父母就算做错事,儿子的总不能责怪。
孙山一开始的确责怪孙伯民,苏氏,云姐儿私自来沅陆县,而且还领着小肥妹,小黑妹,虎鸣一起来。
路上有多艰辛,孙山清清楚楚。
同时更清清楚楚不少人在路上出意外,倒在路上。
就像他来上任时,就这么倒霉遇到山匪,幸好带的人多,才平安无事。
万一孙伯民一伙人出意外,比如翻船,比如抢劫,那可是一锅端,让他如何是好!
只是看到孙伯民,苏氏,云姐儿欢喜的模样,责怪的话就不好说出口了。
孙山叹了一口气道:“哎,这次就算了,下次万万不可。明日我得跟阿爹阿娘仔细说道,不能任意妄为。”
顿了顿,又说道:“云姐儿,下次你得好好跟阿爹阿娘说道,不能做冒险之事。就算他们不听,你也要阻拦。我可不想出什么意外。”
孙山的确没想到云姐儿说谎。
因为孙伯民和苏氏的确会因为挂念他而想尽办法过来。
就像年少读书,让孙伯民莫要来接他,孙山会自己回家。
孙伯民就是不听,坚持来接。
这种倔脾气,距离再遥远,也会跑过来找孙山。
云姐儿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看来山哥相信她所说的了,把一切责任归于家公家婆。
云姐儿暗暗地为自己点赞,嘿嘿,还是做隐形的推手比较好,可不想挨骂。
夜深人静,孙山喝完大补汤后,整个人一跳一跳的,一开始以为自己和亲人重逢太激动了,慢慢地就觉得不对劲。
这种感觉就像成亲的那天晚上。
孙大姑,大补药!孙山立即明白自己喝的是什么药了!
艾玛!阿娘是不是太猴急了,刚回来就给他来壮阳药!
此时此刻,云姐儿正若隐若现地解衣宽带。
孙山实在忍不住了,连忙喊一声:“云姐儿,不早了,我们快睡吧。”
“红烛摇影映新妆, 锦帐春深合卺香。
月透纱窗窥笑靥, 风拂罗幕妒鸳鸯。”
第二天一早,孙山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有人喊。
云姐儿推了推孙山:“山哥,虎鸣喊你,肯定过来给你请安了。”
昨日虎鸣便惦记着给孙山请安,这细蚊仔,向来说到做到。诺,今日老早就过来了。
云姐儿迷迷糊糊地透过窗纸,看了看外面,应该没天大亮吧,虎鸣也太早了吧。
昨晚补药太厉害,明显是新婚之夜的2.0版,药效加强不少,孙山整个人快断腰。
被云姐儿这么一推,倒是睁开眼。
看了看外面,问道:“现在是何时?”
桂哥儿在外面喊道:“山哥,起床了,等会还要上早值。”
又看了看身边的虎鸣,一大早就起床,细蚊仔不用睡觉的吗?
虎鸣急着喊:“义父,虎鸣来向你请安了。”
仰着头,疑惑地问桂哥儿:“桂叔,义父平日都这么晚起床的吗?”
虎鸣记得义父可老早就起床读书了,怎么来了沅陆县,人变懒了。
桂哥儿可不能让虎鸣误会孙山赖床,解释到:“你义父昨日见到你和笑笑实在太高兴了,一整晚都睡不着,所以才起的那么晚。”
虎鸣欢喜地说:“桂叔,我昨日也好高兴。”
随后耷拉着脑袋说:“昨晚我想和义父聊天,也不知道为何,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桂哥儿乐呵呵地说:“细蚊仔爱睡觉好正常。虎鸣如今来了沅陆县,有的机会和义父聊天,也不差一时半会。”
虎鸣笑哈哈地点头:“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