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竹清似乎是陷入犹豫之中，李玉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朱竹清，给个准话，到底干不干？”
如果是在正式的商业场合，李玉茹肯定不会这么直白地询问，甚至有点冲着面门说的意思，但是她和朱竹清是什么关系，打过的架、喷过的口水两天两夜都说不完，自然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朱竹清被李玉茹这么怒怼，登时气愤起来，要不是强忍着，她都想把咖啡撒到对方的脸上，不过考虑到对方有两个人，自己形单影只的，打起来可能会吃亏，只要偃旗息鼓，不过心中的困惑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既然橙华的艺人不行，那你为什么觉得我可以？”
两个虽然已经有八九年没有相见，不过俗话说，三岁看八十，性格这种东西，即使随着年龄的增长有所调整，但想要完全改变还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朱竹清心里清楚，当李玉茹真正对自己说话不客气的时候，往往就是真为自己好的时候，反而是对方和声细语说话的时候，定要小心提防，指不定就掉进预设的坑里。
看到朱竹清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李玉茹也不再继续挤兑对方，难得认真地说道：“你这人虽说背地里泼辣野蛮，不过明面上人设还是保持得不错的。”
实话实说，朱竹清是什么性子的人，李玉茹可谓是知根知底，就她们俩那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的频率，在学校里面可是出了名的小魔女，当然李玉茹自己的名声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当她搜查信息时看到，朱竹清在娱乐圈里的风评居然相当不错，评价也大多是“温文尔雅、善良大方”之类的褒义词，李玉茹登时就傻眼了。
‘这丫的，还挺能装的，小魔女能给你装成小仙女，而且这人设还一立就是七八年。’在感慨娱乐圈复杂的同时，李玉茹也不得不对朱竹清产生一丝佩服。
装小仙女装那么久，李玉茹以为，她会装着装着真把自己当成小仙女，然后潜移默化改变了些许性子，今天碰到自己，几句话一怼，本性就完全暴露出来了。
‘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到这里，李玉茹忍不住有些感慨。
听了李玉茹对自己这么多年所立人设的评价，朱竹清直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炸了，“什么叫泼辣野蛮？老娘的人设一直都是温柔淡雅好不好？全华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所以说，你装的不错。”等到朱竹清发泄完之后，李玉茹方才动作娴熟地对着她竖了竖大拇指，末了还补充地说道：“还有，娱乐圈的水真深，水蛇脑袋插树枝，也能看成是真龙。”
水蛇脑袋插树枝，你说谁是水蛇？朱竹清忍不住想要当面诘问李玉茹。不过考虑可能被对方再次侮辱一遍，朱竹清果断选择了咽下这口气。
没有继续纠缠人设不人设的问题，反正朱竹清已经看开了，不管是真人设也好，装的人设也罢，自己终究不过是对粉丝负责，以李玉茹这性子，还有两人之间的关系，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自己的粉丝，既然如此，自己何必那么在意她的看法呢？
况且自己树立的人设不仅是给粉丝看的，也是给商家看的，现在李玉茹准备找自己做代言，便是侧面证明，自己的人设已经立成功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符合自己的性子，在意那么多干嘛，在娱乐圈里面有多少人设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面具，只要好看，粉丝喜欢看，至于是否会遮挡自己的本来面目，谁在乎呢？
想开这点之后，朱竹清选择默认李玉茹的观点，人为她的人设符合对方的品牌定位，不过语气还是不咸不淡，有些不爽，“你们还想不想我代言你们品牌了？”
听到朱竹清开始谈及正事，李玉茹也选择转移话题，不再继续浪费口舌，不过嘴巴上仍旧不肯吃半点亏，“无所谓。”
嘴巴上虽然说着无所谓，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是十分诚实，已经开始伸向公文包，准备拿起代言合同。
看到李玉茹从公文包之中取出的是品牌代言合同，朱竹清也不客气，径直伸手接过了文件，呃，或者说径直伸手夺过了文件，“合同给我。”
虽然不是法律专业毕业，也没有从事过和法律有关的工作，但是商业合同朱竹清还是见过不少的，特别是商业代言合同，毕竟她每年都要好几份这种合同。
“一年的代言时间，代言费用是八十万，虽然捆绑了一次时装展，不过价格还算是挺公道的。”朱竹清一边阅览手中的合同一边喃喃自语地说道。
李玉茹和赵娉婷都没有插嘴，就让朱竹清这么静静地看着，两人不时看看窗外的景致，不时抿一口咖啡。
五分钟之后，朱竹清轻轻放下了手中的合同文本，表情有些戏谑地说道：“你们的价格倒是开的挺厚道的，条件也不算苛刻，不过你们终究是来错了地方。”
“噢，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李玉茹不明所以地问道。
朱竹清却是十分不客气地说道：“橙华娱乐毕竟只是一家二流的娱乐经纪公司，即使是在二流里面，也是比较垫底的存在，基本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艺人，说白了，整个橙华娱乐，没有艺人值这个价。”
“你倒是不客气。”李玉茹脸上浮起一抹笑意，指了指橙华娱乐所在大厦的方向，表情戏谑地说道：“要知道，你身边的黄丫头现在估计正和人家谈着合作呢！你在背后这般非议人家，不太好吧？”
“你不用挑拨，因为即使当着橙华车总的面，我也敢这么说，毕竟我说的都是事实，又不是在胡诌。”说到这里，朱竹清面色变得冷峻起来，“还有，我的助手名叫玛丽，你可以叫她MERRY，我讨厌别人以貌取人，特别还是只看头发颜色。”
“好吧，算我失礼了，以后替我向马小姐说声对不起。”李玉茹一本正经地说道。
朱竹清听了李玉茹对玛丽的称呼，气得两条好看的柳眉都快倒竖起来了。
“噗嗤！”坐在旁边一直充当收音机角色的赵娉婷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简单调侃几句之后看到朱竹清向赵娉婷要签字笔，李玉茹不禁好奇地问道：“不怕我挖坑？”
“我又不是法律白痴，再说了，你一个女装品牌，能坑我什么？”朱竹清神情倨傲地说道：“能坑我朱竹清的人肯定有，但绝对不包括你李玉茹。”
朱竹清这话说的是铿锵有力，似乎完全没有把李玉茹放在眼里。
李玉茹嘴角含笑，伸出右手和朱竹清重重握了下，“别动不动把坑字挂在嘴边，商业合作讲求的是共赢，很快你就会明白，这次合作你赚大了。”
“噢，对了，产品还没给你看呢，不过现在也不用看了。”李玉茹继续说道：“明天的魔都电影节你应该也会参加吧，到时候留心一下，我们的产品会出现在电影节的红毯秀上面，嗯，就是最瞩目的那件。”
“还最瞩目的那件，你们还挺有自信的。”朱竹清闻言却是有些不屑地回应道。
电影节上面，那么多女明星，环肥燕瘦各有不同，大多是姿色不俗的，她们肯定都会挖空心思展示自己的魅力，到时候，那么多瑰丽绚烂的衣物在同场竞技，想要脱颖而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