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南笙瞠目结舌,还有这说法?
她忍不住道:“你……确定吗?”
吴良道长掐着腰,满脸的不在乎,“泡妞儿我可能比不过韩道友,但若论这阴阳两界的事,九天十地,谁能比我更懂?你就瞧好吧!”
说罢,他把破碎的巫傩面具拿过来,在上面布置下一道又一道阵法,而后随意往坟头上一丢。
拍拍手道:“成了!”
沐南笙本来抱着很大的希望,但现在看到他如此草率,有些不确定了。
她虽然不懂这些,但这种事情本身就透着一股神秘色彩,仪式感都非常重,哪有这么糊弄的啊!
“那些人才是糊弄呢!”
吴良道长不满的大叫,“事办成就行呗,搞那么好看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多骗点钱,显得专业一些?
咱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管你多要,你随缘看着给点就行了。”
他嘿嘿笑着伸出手,居然在讨赏。
“……”
沐南笙彻底无语了,她现在很羡慕吴良道长的松弛感。
甚至忍不住在想,如果没有韩枫在身边拴着他,会不会像一头脱缰的野驴,四处坑蒙拐骗,最后被人五马分尸、凌迟鞭尸?
虽然潦草了些,但沐南笙仔细感应,也不由得露出震撼的表情。
吴良道长说的没错,他确实把事办好了。
这几十颗大星并非自主运转,因为已经被拘禁的脱离了轨道,它们全部被吴良道长炼化,以星空大坟为中心,铺设了新的运行轨道。
几十条秩序神链全都连接到星空大坟上,大星在运转的过程中,自身产生的能量源源不断注入大坟当中。
巫傩面具虽然是被随意丢在坟头,但位置却恰到好处,哪怕偏移一分都不能发挥作用。
面具当中有韩枫的一缕残魂,附着在大坟的这个位置,刚好可以充当阵眼,变成大星与大坟的连接。
不得不说,这活干的很漂亮。
吴良道长看似瞎胡闹,实际上心细如发,每一个步骤他都想到了。
“谢谢你!”沐南笙了解过后,由衷的感谢。
吴良道长尴尬的收回手,挠了挠头,“你,你这给我整不会了……”
两人对着大坟再次拜了拜,转身离去。
芳草萋萋,在坟头轻轻摇摆。
吴良道长利用自身力量,把他的外貌重新维持在三十来岁的模样。
但他损失的百万年寿元,却回不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看上去很没正事,但对韩枫的感情是最深的。
“无量他妈的天尊!”
吴良道长回到龙尸上后,盘腿坐在龙首的位置,不怒自威,“一群不孝顺的东西!韩道友死了一万年了,你们可曾找过风水宝地把他安葬?可曾为他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可有孝子贤孙打幡哭丧?什么都没有,难道忘了韩道友生前是怎么对待你们的了?”
光头佬等人默默垂首听训,一句话都不敢说。
因为这些,他们全都没干。
关键是,仙古纪元的神州,不兴这个啊!
吴良道长拍拍屁股起身,大声道:“光头佬!野人!王瘸子!你们三个去给我弄幡和纸钱,越多越好!韩道友一生清贫,到了阴间,不能再受穷了!我去找几个打幡的孝子贤孙!”
他说完,直接离去,让人们摸不到头脑:找谁打幡?
片刻后,整个星空古路彻底炸了。
吴良道长一手长剑,一手阴阳扇,身背太极八卦图,调动三万六千仙灵怨,居然在轰击雷州的祖地!
“你狂妄!”
雷州老祖从祖地冲出来,怒目而视,“伤我雷州天骄,这件事情我不与你计较,你居然还敢打上门来,真当我雷州怕你不成?!”
吴良道长盘腿虚坐,托着下巴看着他,笑道:“我这人一辈子就韩道友一个朋友,其他人都是扯淡。
现在,你把我最好的朋友坑死了,一万年了,连个打幡哭丧的人都没有,这不符合我们老家的规矩。
所以,今天我特意来“请”你,出来给韩道友打个幡哭个丧,让他能走的风光一些,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否则,我天天堵在你雷州的家门口,有本事你们就一辈子窝在雷州别出来,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出来,我吴良见一个杀一个。
你如若不信,咱俩直接签订大道誓约,你看我会不会履行!”
这一番话说的雷州老祖一愣一愣的,这么讲道理的威胁,真不多见了。
他咬着牙,神色阴沉,“你不过刚到红尘仙,我七世红尘仙,怕你不成?!”
“那你就试试看,不瞒你说,我是在遥远的一片神秘星域,得到了很大的机缘,那里有仙帝尸埋葬,有几十个仙的大坟,应该是一片乱葬岗。
我在那里闭关几十万年,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境界,但我感觉斩仙肯定是没问题的。
你如果不怕死,咱俩就比划比划,但是我要提醒你,一旦动手,我万一压不住心里的怒火,不计后果的把你给嘎了,你可不能怪我。”
吴良道长的语气很平静,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告诉雷州老祖,这个人不好惹,比韩枫还要难缠!
最让他震撼的是,吴良道长所说的乱葬岗,他知道。
那是一片禁域,炼星老人守护那方星域,不允许任何人进出,难道他真的能进去?
“七星斩仙剑、阴阳扇、太极八卦图……”
他盯着吴良道长手上的宝物,瞳孔不断的收缩。
这些都是仙域很厉害的法宝,它们的主人都早已经陨落,被埋葬在了那片乱葬岗。
现在,却出现在吴良道长的手中,也就是说……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难道他是那位炼星老人的后代?!”雷州老祖眉头皱的很深。
他试过吴良道长的手段,确实打不过,否则雷鸣也不可能被斩重修了。
“你若敢动我雷州的人,就不怕你们在仙域的朋友被针对吗?”
他冷声道,既然不能硬碰硬,那就互相制衡,当初就是这么把韩枫给算计死的。
一个吴良道长,应该不至于被他拿捏。
吴良道长却笑了,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道爷我这辈子就韩道友这么一个朋友,其他人的死活,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