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燕青就收拾好东西,带着几个人连夜前往长安了。
锦衣卫若是有急事赶路的话,速度是很快的,他们都有特有的令牌,各地不仅不敢阻拦,还会给锦衣卫更换补给,提供休息等等,沿途驿站也的都有人会准备马匹,以供锦衣卫赶路使用。
燕青从洛阳出发,还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下,四五天就到了长安,这个速度确实很快。到了长安之后,燕青也没有特意隐瞒自己的行踪——他这次本来就是代表太子过来的,也没必要太小心翼翼。
入了长安城后,燕青径直来到了和珅在郊外的府邸。燕青和珅可是认识,见到燕青也过来了,和珅那更是极尽谄媚之姿态,亲自跑到大门口去跟燕统领开门,然后一路拍着马屁,给燕青带到了内廷里面和冯保汇合!
和珅此时只觉得已经是人生巅峰了,太子虽然没到,但是太子最信任的一内一外可是都来到了他的和府,这小小和府可是蓬荜生辉了啊!
燕青在后面见过冯保之后,没有太过废话,就将太子的叮嘱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主要还是为了安慰和珅一切都没事,有事太子也会顶着,让他放轻松,后续配合调查就行了。然后顺便还叮嘱冯保要躲好,不行就回洛阳避避风头。
冯保一寻思,自己在长安也确实许久了,好长时间没回去了,一直闷着也不是个事情,要不然就回去一趟,等过了这一阵子之后再回来。反正随着魏徵下来,和珅最近几个月也不会太放肆,倒是也不需要盯着了。
最重要的是,这半年来,他从和珅这里得到的金银珠宝可早就收拾了满满几大箱子了,他也需要给带回洛阳去,总不能一直藏在和府吧。那没带回自己家的东西也不算属于自己啊,还是拿到手里才踏实!
于是,冯保就没有推辞,决定回去洛阳,并且在当天晚上就坐着马车走了。和珅也是非常懂事,在派人准备马车时候,也将冯保的两箱财宝给偷偷塞进了车里,尽可能避免了锦衣卫的眼线……
冯保走了之后,燕青再次叮嘱了和珅几句,就在第二天来到了刺史府里,去亲自见黄权了!
黄权对燕青的到来也是有些吃惊,甚至都一度觉得太子也过来了,再三确认太子没来之后,黄权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连忙将燕青迎到屋内。当然,他这个小细节也被燕青洞察到了眼里。
燕青可能在太子面前话还比较多,也喜欢开玩笑什么的,但是他对外的人设可是非常稳定的,主打一个高冷少话,主要也是怕说多错多,他跟随太子最近,肯定知道的最多,若是话多不小心说出去就完蛋了。
所以燕青就强迫自己坚决不废话,对外就主打高冷!这次也不例外,燕青进到屋内之后,也是没有废话,直接很干脆的告诉黄权:“黄大人,陛下已经派人前来长安,详细调查和大人府邸遇刺之事,你知道了吧?”
“嗯,这个我前些天已经有了耳闻,我也跟和大人说过此事了,让他放心,朝廷一定会为他报仇的,绝不让任何一个官吏受委屈!”
燕青点了点头:“好,我来这里就是想提前多叮嘱两句,等到陛下派的人到了之后,你们该怎么配合就怎么配合,若是有知道的线索之类的一定不要隐瞒。当然,配合也有个度,也不能喧宾夺主了,黄大人,你明白吧?”
“这个自然明白,燕统领说得对,我们这里会尽全力配合,但是肯定不会主导或者引导特使的调查,特使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做什么,问我们什么,我们说什么!”黄权也是半个老油条了,回答的滴水不漏!
“好,你知道就行了,我也没其他事情了,就先告退了!”燕青就这几句话,说完就打算走。
“额,燕统领是回洛阳嘛?还是……”
燕青直接抢答:“我后面都会在长安,代表太子来配合朝廷特使。”
“噢噢,这样啊,那城中有上好的驿站,是专门为了来往官吏准备的,燕统领可以暂且住在那里。”
“呵呵,这倒不用,黄大人莫不是忘了,我也在长安太子宫中有一间宅院,我住自己家里就行……”
“哎呀,燕统领,你瞧我这脑子,我都忘了,你也是在长安很长时间的人了,哈哈哈,这闹的笑话!”
燕青和黄权寒暄两句后,就选择告退:“无妨,无妨,那我就不打扰黄大人了,我先告退了!”
不过,燕青走到门口时候,突然又回头看向了黄权,眼神犀利,语气冰冷的说道:“对了,黄大人,和大人在自己府上遇刺,这个事情和府应该没人传出来吧?可远在千里之外的陛下就收到了,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燕青这一个回眸,给黄权吓得不轻,他连忙强装镇静:“唉,我也有这个疑问啊,本来在长安出现这种事情,算是我没有管理好,我罪责难逃。现在陛下都知道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见陛下呢,我前阵子写了好几封请罪辞呈呢……”
黄权边说着边叹气,主打一个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也很委屈,自己这边工作没做好,失职了……
燕青抱拳道:“那可能就像太子说得那样,这长安城确实不太安全了,黄大人小心,燕青告退!”
“哎,好,燕统领慢点,我松松你吧……”
“不用,黄大人留步……”
黄权笑着送别了燕青,然后自己站在院子里,仔细品味着刚才燕青的最后一句话:“就像太子说得那样”,这已经是太子的敲打了……
黄权思索了许久,然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唉,太子说得对啊,这长安城可确实不安全,我可巴不得赶紧换地方呢……”
可能在黄权心里,他早就对这个雍州刺史感到疲惫了,他有能力不错,也是文武双全不错,让他上阵守城也是没任何问题的,就像两年前那样,但是让他天天跟长安的老狐狸打交道,他也心烦意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