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李振民一时摸不着头脑，一边询问一边给徐景山倒了杯茶，是什么事能让徐景山火急火燎的来到轧钢厂。
徐景山猛的将茶水一口灌入腹中，匀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你小子到底干了什么，今天有人跟我说起了那什么莫家垮了，你小子不是不让我干预吗，怎么自己偷偷的搞事情，你是看看不起老头子我是吧？”
“什么莫家？”李振民一时没反应过来。
徐景山没好气道：“就是那什么杨飞栋离开四九城之前给你留的信上说的那个莫家，当初举报你老丈人一家的那个。”
闻言李振民一震，莫家！垮了？
徐景山见李振民诧异的样子，好奇道：“这事真跟你没关系？你小子可别偷偷瞒着我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你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可别为了这些事情搞砸了。”
李振民回过神来，明白了徐景山这么着急跑过来的原因，原来是怕自己受影响被欺负了，于是过来查看情况的。
只不过莫家突然垮了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没做过多余的事情啊，难道说国家察觉到了自己的意思，这是给自己示好，也就是张怀远说的那个惊喜？
只不过这也太突然了吧。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好好说说。”
李振民给徐景山再次倒了杯茶，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徐景山也没啰嗦，于是将事情说了一遍。
大致就是今天有徐家那边的人按例来看望徐景山，关心身体情况，希望他搬回去。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每过几天徐家那边的人就会过来看望一趟，也会照例请求让徐景山回去，毕竟这么一个老人家不在自己家里住着，传出去对徐家名声也不怎么好。
只不过徐景山不怎么待见徐家的人，一直没回去。
而就在今天徐家来的来人换了人，徐英亲自过来请，同时旁敲侧击的询问起了李振民的事情，试探询问徐景山私下里是不是帮助了李振民，搞垮了莫家。
徐景山没做过这种事，当即就想到了是不是李振民擅自行动了，心里又恼又着急，恼的是李振民让他按兵不动却自己独自搞事，急的是李振民一个人力量弱小，怕李振民吃亏，这才急急忙忙过来找李振民查看情况。
李振民明白过来，随后不悦道：“你就这么跑过来了，他们都不管管？”
徐景山没好气道；“老子想去哪就去哪，他们未必还能将我绑起来不成。”
李振民闻言倒是好受了一些，看样子徐英还是劝过的，只是没劝住，想了想，说道：“你们怎么也是血亲，是一家人，他们也没亏待你，你别为了我的事情跟他们置气，外人看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说你呢。”
徐景山脸色骤然黑了下来，随后一挥手：“滚蛋，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也便说这些，你也别在这上面多想，总之跟你没关系，你做好自己的就行。你说说你自己的事情，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呢，怎么莫家的人都被调查了？”
“是你跟卫生部的人提了？”
“你这样可不好，应该跟我商量的，你这样虽然达到了目的，但要付出人情的，而且还会被人攥住把柄，以后就要受制于人，这次你太马虎了！”
徐景山自顾自脑补着。
李振民哭笑不得，回道：“你怎么这么能脑补呢，这事我可没跟任何人提起过，顶多就是拖延了一下提交研究报告的时间而已。”
“啥意思？”徐景山不解。
李振民将自己之前的打算说了一遍：“我的本意是以我的研究成果当筹码来换取莫家下台，当然这不能明说，于是我就一直拖着没将报告上交，就是想让上面暗中调查我。”
“如果上面真的看得起我，调查到莫家了，也许就会帮我一把。”
“我基本上是无条件将研究成果上交给国家，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闻言徐景山嘴角抽了抽：“你小子这么隐晦是没错，可问题是要是上面没意识到这一点呢？或者觉得你在谈条件，然后对你产生不好的印象直接断了你的前途了呢？你还能一直拖着不成，这不是恃宠而骄吗？”
李振民回道：“当然不会，总的有个期限不是？我没打算一直拖着，我的报告已经写好了，正准备这两天交上去呢。拖得已经够久了，再拖下去我也怕被反噬。”
“而且事情也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就算上面知道我在谈条件又如何，我做了贡献还不能有点私人要求了？”
“都是聪明人，我不信上头不理解这一点，再说了，我也没明说，也没落下败坏自己形象的把柄。有人要找我茬也没有理由不是。”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上面没意识到我的需求或者直接无视了，那我也只能以后找机会呗。”
李振民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徐景山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这是李振民没留下任何把柄，一切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换做自己是上头，还真的不会注意到李振民这么隐晦的需求。
“如果莫家的事情真的是国家对你贡献的嘉奖，那你也算运气好。”
可不是吗，正常人谁知道李振民心里想的什么啊。
李振民自己也笑了笑：“没办法，任何事情都如履薄冰，我可不敢有丝毫出格举动，但运气似乎真的站在我这一边，不是吗？”
徐景山没好气道：“你怎么就知道这是上面为了你做的呢，就不能是莫家得罪了其他人，或者他们自己主动犯了事？”
李振民懒得在原因上纠结，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而且他觉得很大概率这事是因为自己，他不觉得上面的人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需求。
可别小瞧了上位者们的头脑。
自己拖延报告的上交看起来没太大的问题，但总归是有暗示的，毕竟换做一般人，巴不得尽快完成任务呢，怎么可能将一件随时可以干好的事情拖上一两个月。
就算要跟进药品生产过程，有工作要做，也不可能拖这么久啊，要知道李振民这一两个月下来可以说时间是相当充裕的。
更何况徐家都不知道具体莫家下台的细节，还要来询问徐景山，可想而知应该不是简单的得罪了谁或者主动犯了什么事。
多半官方启动特殊部门直接行动的结果，才会有如此保密。
“好了，反正他们的结果是我希望看到的。”李振民转移话题道：“快下班了，你是等一下跟我回去，还是现在就走？”
他刚才看窗户外面的时候看到了厂门口那边停着两辆车。
其中一辆是徐景山的，应该是沈文茵当司机送徐景山开过来的，另一辆不出意外就是徐家的了。
徐景山看了眼窗外，摆摆手：“就在这里等会儿吧，还别说，你这办公室倒是清闲，跟养老似的。”
或者拿起了报纸翻看起来。
李振民翻了个白眼，正要说两句的时候，徐景山忽然放下报纸问道：“对了，你研究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最近没有人来采访你，这事应该上报纸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