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茹的这一巴掌打的可真狠，声音清脆响亮，在洗手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往前踏步的时候，将凌沫沫拨到了一边，凌沫沫被她的力道推的整个人都还没站稳，就听到了巴掌声，她下意识的转过头，在肉眼可见中看到简晨曦半边脸已经红了一片。
看的出来，陈婉茹这巴掌是用了力道的。
醉酒的简晨曦，大脑反应有些迟缓，过了好几秒钟，她才感觉到脸上的疼，她茫然地抬起手摸了摸脸，又反应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被人甩了一巴掌，下意识就开口问：“你怎么能动手打人，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动手打我……”
她的话音都还没落定，陈婉茹又一次举起手，又冲着她的脸上甩了一巴掌，语调凌厉而又有气势：“我就打你了，你能怎么样？”
陈婉茹一边说着话，一边又连续甩给了简晨曦好几巴掌。
凌沫沫被这样的一幕震得目瞪口呆，她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连忙冲上前，伸出手，要拉住陈婉茹。
她是恨极了简晨曦，但她们在的地方，毕竟是公共场合，这要是被谁闯进洗手间看见拍下来放到网上，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样的舆论风波。
况且，有深仇大恨的是她和简晨曦，不是陈婉茹，她这是怎么回事，喝多了吗，转眼间这么不留余地。
“婉茹姐，住手……”凌沫沫见陈婉茹又扬起了手，下意识地开口。
她话还没说完，陈婉茹就转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即又毫不犹豫的给了简晨曦一巴掌：“住手？我偏不住手，这种贱女人，我这几巴掌打的还算是轻的。”
陈婉茹这一巴掌打的比之前的都狠，将简晨曦整个人甩的往后退了两步。
简晨曦这会儿总算酒醒了，她捂着脸红着眼睛瞪了陈婉茹两秒，下一秒就挥手，向着陈婉茹的脸上抓了过来。
凌沫沫见状，眼疾手快的攥住简晨曦的胳膊。
男厕所的门恰好此时被推开，陆念歌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到公共洗手台前这一幕，表情瞬间大变，他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看到简晨曦脸上布满了红肿的手指印，又看了看凌沫沫握着简晨曦的胳膊，脸色一沉，下一秒就攥住凌沫沫手腕：“松开！”
这样的陆念歌，凌沫沫是见过的，当初简晨曦在酒吧里驻唱，出事的那晚，陆念歌踩着点及时赶来的时候，就是这幅架势对的那群男人。
凌沫沫看着陆念歌，抿了抿唇。
陆念歌脸色低沉的更厉害了，他不等凌沫沫有所反应，就将她的手从简晨曦手上拽开，狠狠地往后一甩，胸口起起伏伏的怒瞪着凌沫沫：“小曦歉已经给你道过歉了，你为什么还要动手打她？你一个人打她还不够，还要拉一个帮手？真是没有看出来，你是这样一个人。”
真是没有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一个人……
凌沫沫听到这话，险些笑出声来。
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和他在一起两年，他心里不清楚吗？
还有，他连问都不问一句，就以为是她打的简晨曦。
凌沫沫看着陆念歌，连对着他辩解的心思都没有了。
不值得，也没必要，他觉得是她打的那就是她打的吧，反正他怎样认为，如今她已经不在乎了……
陆念歌气得一贯温和的眼底，此时都泛了红：“你要是真的觉得小曦对你的道歉，让你不够解气，你可以冲着我来，或者你也可以不来今晚这顿饭局，你一边在公司那么多人面前表现出接受了小曦的道歉，转身就在洗手间里对着她做这种事，你可真是厉害啊你……”
凌沫沫不是那种张牙舞爪的人，别人不踩到她的底线，她也很少跟人翻脸。
陆念歌一声不吭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之后又跟简晨曦在一起，再之后还帮着简晨曦各种落井下石她。
她有难过，也有气愤，可都没有现在这会儿来的让她愤怒。
他可以护着他的女朋友，可她好歹和他在一起呆了那么长时间，他应该是心知肚明她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犯不着用这种肮脏的想法来侮辱她。
他口中那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行为，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做出来的事情。
不是她凌沫沫。
凌沫沫见陆念歌的话，越说越过分，兴许是酒劲上来了，也兴许是被陈婉茹传染了，她想都没想就抬起手冲着陆念歌脸上甩了一巴掌。
陆念歌没想到她会动手，随着他脸上传来的巴掌声，他嘴里的话停止了，凌沫沫也觉得有什么东西也从自己的心底彻底的随着这一巴掌打没了。
以前的时候，陆念歌可是她的心尖宝贝啊，她舍不得他受到一点点的委屈，更何况给他一巴掌了，她怎么都没想到，曾经那么好的两个人，有一天会走到她给他一巴掌之后，不但没有难过，反而是舒坦。
陆念歌皱了皱眉，反应了一会儿，眉宇之间渐渐地浮现出一层戾气。
凌沫沫特别淡定的看着他越来越愤怒的表情，丝毫没有半点的害怕和退缩，她嘴里的话，充满了讽刺，不知道是在讽刺陆念歌，还是在讽刺她自己：“陆念歌，你说我怎么就曾经瞎了眼看上了你，还跟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
陆念歌眼睛微微睁大，脸上的愤怒瞬间僵住。
你说我怎么就曾经瞎了眼看上了你，还跟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