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英只好苦笑着说:“老佛爷,早晨出发的时候,马车数量有限,带不上那么多的人,御膳房的人根本没有带上。”
“混账东西,那哀家现在饿了怎么办啊!”慈禧老佛爷发怒了,怒目而视着李莲英训斥道。
“请老佛爷息怒,奴才立即给您想办法。”李莲英吓得战战兢兢地说。
“嗯,快一点,哀家实在饿得不行了。”慈禧老佛爷发飙道,一改刚才让李莲英坐在她马车上给他扇扇子的温柔。
现在肚子饿了,慈禧老佛爷也顾不了那么多的面子了,只是想尽快填饱肚子,肚子已经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
看来在饥饿面前,面子是一文不值的,人人是平等的。
李莲英作为内廷大总管,一向做事想问题考虑得周到细致,井井有条。可是今天由于事情紧急,他只顾考虑出逃的事情,却把吃饭的问题给疏忽了。现在到哪儿去给慈禧老佛爷找吃的呢?
现在慈禧老佛爷向他要吃的,可真把他难住了。
李莲英急中生智,险中求生,没办法,只能向其人讨要了,看谁的身上带着吃的,先解决一下慈禧老佛爷肚子饥饿的问题。
“各位听好了,现在老佛爷饿了,你们谁身上携带着吃的,立刻拿出来孝敬给老佛爷和皇上吃。如果身上私自携带吃的,不拿出来孝敬给老佛爷和皇上吃,本总管查出来,那可要重重惩罚的。”李莲英大声吆喝着问道。
李莲英这么一说,大家才想起来,今天从早晨开始到现在,只顾忙着逃跑,肚子里连一粒米,一口水都没有进,现在才感到肚子真得饿了,人人肚子里开始“咕噜噜”地响起来。
大家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没有说话,愣了半晌,才开始在自己的身上摩挲起来,从上到下 ,摸了半天,还是没有摸到一口吃的。
就在这时,小德张紧紧张张地跑过来说:“启禀老佛爷,奴才身上有一块烧饼,如果老佛爷不嫌弃的话,奴才孝敬给老佛爷,请老佛爷先充充饥再说。”
慈禧老佛爷早已经饿得不行了,哪里还顾得上脸面和其他的事情。
现在听了小德张的话, 忙说:“小德张,快把烧饼孝敬上来,哀家已经饿得不行了。”
小德张听了慈禧老佛爷的话,心里乐开了花,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自从上次老佛爷把他的尚衣总管职务免去后,他一直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心情郁闷,瞅不上个巴结慈禧老佛爷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他岂能放手。
小德张恭恭敬敬地从怀中掏出他早晨随手买的烧饼,孝敬给慈禧老佛爷说:“老佛爷,奴才给您孝敬的烧饼,请老佛爷不要嫌弃。”
李莲英忙从小德张手中接过烧饼, 转手恭恭敬敬地呈给老佛爷。
慈禧老佛爷紧张地一把从李莲英手中夺过烧饼,迫不及待地大大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其他的人看着老佛爷吃烧饼,眼馋得嘴角流下了哈喇子,不停地伸出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肚子里叽里咕噜地发出抗议声,他们只能无何奈何地咽一下口水,拌拌嘴。
慈禧老佛爷已经顾不了吃相了,也不管周围的人怎么看她,很快,她就把小德张孝敬的一块烧饼狼吞虎咽地吃下去了。
吃完后,她把嘴角上残留的馍馍渣抹了一把,吃进嘴里,说道:“真香,太好吃了!这烧饼太好吃了。小德张,再有吗?再有就给哀家孝敬上来。”
“启禀老佛爷,再没有了,奴才今儿个早晨只买了一个烧饼。”小德张小心翼翼地说。
其实小德张说的是谎话,他身上还有半个烧饼哩,只是不愿意拿出来孝敬给慈禧老佛爷。
他把这半块烧饼偷偷地留着,等过一会儿趁大家不注意了,再偷偷地过去把这半块烧饼塞给隆裕皇后吃。
因为在他的心中,隆裕皇后和老佛爷是一样的重要,甚至说隆裕皇后还比慈禧老佛爷重要。
孝敬慈禧老佛爷,慈禧老佛爷可以给他带来职位的升迁和荣誉,讨好隆裕皇后,是因为隆裕皇后能给他带来精神和肉体的愉悦。
慈禧老佛爷遗憾地看着小德张,意犹未尽地说:“小德张,你的这块烧饼是哪儿买的,太香了,太好吃了,就是买的有点少。”
“嗻,老佛爷,奴才罪该万死,奴才应该出门的时候,多给老佛爷买几个烧饼备着才对,请老佛爷治罪。”小德张小心翼翼地说。
“小德张,你已经不错了,知道给哀家带一块烧饼吃,哀家怎么会再怪罪于你呢!”慈禧老佛爷说,接着又问,“小德张,有水吗?你再给哀家孝敬些水来,哀家渴了!哀家想喝水。”
“启禀老佛爷,奴才还真没有带水的。”小德张吓得一激灵,忙说道。
小德张没有想到,老佛爷吃完了烧饼,还要喝水。这水又到哪儿去弄啊!沿途都是空旷的原野,到哪里去寻找水源呢!
慈禧老佛爷又问大总管李莲英:“小李子,带水了吗?”
李莲英战战兢兢地回答说:“启禀老佛爷,今天早晨走得急,忘了带水。”
慈禧老佛爷听了李莲英的话,一脸的不高兴,真是要啥没有啥。
“你们这些奴才是干什么吃的,哀家要什么没什么,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慈禧老佛爷怒气冲冲地骂道。
李莲英吓得不敢大声吱一声,只是唯唯诺诺地点头说:“是是是,老佛爷训诫的对,奴才现在立即派人去想办法给老佛爷寻水去。”
“嗯,快一点,不然哀家就要渴死了。”慈禧老佛爷催促道。
“张公公,你快去想办法给老佛爷找水去。”李莲英转身对小德张说。
刚才小德张给老佛爷孝敬了烧饼,虽然解决了老佛爷的饥饿问题,给李莲英化解了被老佛爷训斥的危机。但是,李莲英从心底里说,他对小德张的这个做法不高兴。
因为小德张在这样的情况下给老佛爷孝敬烧饼,无异于又得到了老佛爷的好感和信任。说不定哪天老佛爷一高兴,又要擢升小德张,这可把李莲英边缘化了,这是李莲英所不能接受的。
他好不容易把小德张打压下去,现在又让小德张目的得逞了,东山再起,李莲英心里自然不舒服。
他想再次借助找水这个借口,刁难小德张,让小德张处在尴尬境地,让老佛爷训斥小德张,惩罚小德张,他的目的就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