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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牛西进沉『吟』了片刻，轻轻吐了口气。
“想问什么？”
方熠的脸庞上忽然泛起一抹苦笑。
“进来以前我很后悔没有太早来找你，现在我又后悔来找你，因为我感到所有准备好的问题说不定在你这里根本找不到答案。”
牛西进很认真地想了想，叹了口气。
“或许那是因为我也没有答案。”
方熠的眼眸陡然一亮。
牛西进的脸上却泛起了一抹苦笑，他知道终究还是掉进方熠言语中挖下的坑里，随即轻轻摇了摇头。
“方组长真厉害。”
方熠转身向办公室外走去。
“一个人可及不上一个团队厉害，你说是不是。”
牛西进没有回答，他觉得和眼前这个年轻人说话多说一个字或许都会犯错，所以少说或者不说最好。
走到门口的方熠停下了脚步，不过没有转回身。
“我还是想说，这个游戏很无聊。”
牛西进叹了口气。
“我也这样觉得，但是从某种方面来说我也是被动者，没办法做主，因为至今为止我也没找到那个主谋者，所以没有答案。”
方熠微微一怔，轻哦了一声。
“正因为此，所以我决定什么都不说，能让你亲身经历一遍我的困『惑』或许对你的决定帮助更大……”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方熠笑了笑，“我能做什么？”
牛西进站起身，儒雅地挥挥手。
“是啊，似乎除了等待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方熠突然回转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那双眼眸中只有清澈。
“有件事却只有你能做。”
“什么事？”牛西进一怔。
“我需要当年替崔宁德和崔宁才作证那些人现在的所有资料，包括他们家属的变化，越详细越好。”
牛西进眼眸一亮，随即深深蹙起眉头，眼眸中充满了困『惑』。
……
清晨，贤龙镇下起了细雨。
从县城来的第一班大巴士缓缓停靠在镇上唯一的巴士中转站。
李顺发的双脚踏上『潮』湿地面时抬起了头。
对他来说这里虽然有着无比熟悉的空气但是也是充满遗憾的地方。
现在该是他等着遗憾消失的时候。
一路向贤龙镇派出所走去，感受着周围变化并不大的环境，他的心境逐渐变得越来越放松，也就在此时，一声尖厉的大叫声突然划破了小镇的安静。
他转头向大叫声方向瞧去。
一个中年男子快速从一条小巷中冲出，惊恐向四周一看，紧接着就向派出所的方向狂奔。
李顺发觉得心脏猛的一跳。
“三子，出什么事了？”
那中年男子一震，猛然回头，看清是李顺发时，眼眸中俱是惊喜，同时用更快的速度往回跑。
“李所长，太好了，快，那里有死人。”
“哪里？快带我去。”李顺发知道三子绝对不是一个胡说八道的人，顿时焦急说道。
三子带着李顺发进入小巷，连拐了两个弯在一扇半开着的铁门前停下脚步，伸手指向门内。
“…这……这里。”
李顺发看了一眼屋子，知道这是一处仓库。
镇子里的居民不缺房子，许多空置的屋子就外租给人当仓库，这间屋子就是如此。
他挥了下手，示意三子站到身后，随后推开门往里走。
屋子中的光线不是很好，而且有一种铁锈的味道，看着屋子中堆得整整齐齐箱子上写着的金属制品，李顺发推断这些货物放在这里应该有些日子了。
“这些货物是谁的？”一边往里走，李顺发一边随口说道。
“崔，崔家的。”三子哆哆嗦嗦地说道。
李顺发心中一阵猛跳。
又是崔宁才！
他紧闭嘴继续往里走，心中那种遗憾即将消失的感觉愈发强烈。
“往左。”三子在身后喊了一声。
李顺发猛然转头向左边看去，隐隐绰绰看见一团黑乎乎的影子，轻轻吸了口气，他拿出手机，打开手机上自带的照明。
光往前直冲，撕破了黑暗。
一具骸骨赫然靠在货箱旁，黑洞洞的眼睛似乎正对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