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电梯，方古维长长舒了口气，背脊上却感到一阵冰冷，不知不觉间冷汗竟然将背脊浸湿。
“知不知道光益集团最近有什么大的生意举动？”
童不恭看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很难得严肃地问道。
“大动作？”方古维一怔，“光益集团每天都有大动作，他们生意做这么大，几乎已经染指了所有能做的行当，所以还真说不准什么才算大动作。”
童不恭眼眸中的那种懒散并未存在，看着显示屏的眼神甚至有些呆滞。
“两天后的聚会到底是什么聚会？”
“不知道。”方古维极力撇清，“我今天才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一个聚会，你问我，我问谁去？”
童不恭沉默下来，显然被脑子里的问题困扰。
显示屏上的数字越跳越小，眼看就将来到底层。
“有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方古维的话立刻让童不恭转头瞪了他一眼。
“说。”
“我先说清楚了。”方古维抹了一下额头，有点紧张地说道，“我说的都是道听途说，是真是假可不管我的事。”
“啰嗦。”童不恭撇撇嘴，“再多说一句废话，你猜猜看我会对汪行山说些什么。”
方古维吓得一哆嗦。
“听说最近杜光明为了讨好网红小菜花，准备投资为她拍一部电影，正和什么国际知名导演皮埃图斯谈判呢。”
“杜光明会喜欢这种网红？”
童不恭随口说道，随即全身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一动不动。
……
看着对面大棒子韩金涛一脸狡猾的模样，季晴雪心中委实猜不透为何方熠会带她前来提审此人。
难道这就是能确认是不是杀死司马林第一现场的人？
毕竟韩金涛也只是道听途说。
“马武魁死了。”
听到方熠平静的话语，韩金涛眼眸中闪掠过一抹恐惧。
“警官，马武魁的死可和我无关。”
“我知道。”
韩金涛困『惑』不解，眼珠子转了一会问道：“那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上次只是听了个大概。”方熠轻轻一笑，“这次我想听详细，马武魁对你说的话从头至尾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听。”
“我有什么好处？”韩金涛嘿嘿一笑。
“多审讯你一段时间，也就是说你能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韩金涛一怔，“警官，这算什么好处。”
“保你命的好处。”
韩金涛更是不解，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警官，你是来耍我的是不，在这里也是关押，进大牢也是关押，反正都是没有人生自由，这算什么狗屁好处……”
“还保我命，在牢里谁能杀我。”
“那些囚犯。”方熠继续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或许是实在太过平静，韩金涛委实被方熠的这种自信击打得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说道：“警官，我这人脑子笨，你就点明了说。”
“好，实话告诉你，我们是京都来的刑警，到烟新市的目的就是调查一宗特大案件，而司马林的死完全和这个组织有关，很不幸至今为止我们也『摸』不清这个组织的老巢……”
“不过有一点却能确定。”
他忽然顿住话语，一下子让韩金涛心痒难搔。
“什么？警官，你就别吊我胃口了。”
“那个组织的力量很大，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在牢里杀了你。”
方熠半真半假的恐吓立刻让韩金涛脸如土『色』。
“黑涩会？”
“胡说什么！”方熠板起脸肃然说道，“你觉得这种组织在我国会有可能存在？”
韩金涛顿时没了方向，哭丧着脸说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熠又笑了起来。
“其实现在你最该考虑的不是这个，而是说出实情，那样的话才能保全你的『性』命。”
“警官，你都说了在牢里他们都能杀我，那我说什么都没用。”
“在你进牢以前，或者说等到我们将那些人一网打尽之后，那时才将你送进大牢，这是我对你的保证。”
看着方熠，韩金涛猛然咬了咬牙。
“好，警官，要知道什么尽管问，我知道的绝不隐瞒。”
“把你和马武魁那天的情景详细说说。”
……
“那天马武魁是一个人来我办公室的，说实话，我和他之间以前并没有什么来往，他也就是来我的赌场玩过几把，还算爽快，所以我对他印象也算不差……”
“不过那天他是直接问我借钱。”
韩金涛喝了一口水，忽然嘿嘿一笑。
“警官，能不能抽根烟。”
方熠使了个眼『色』，季晴雪将早已准备好的烟推到韩金涛面前。
韩金涛就像饿狼扑食一般一把拿起烟，急急忙忙抽出一根点燃，美美地吸了一大口之后，舒服地叹了口气。
“警官，做我们这行有个规矩，绝对不借钱给不是赌徒的人，那天马武魁可没赌钱，所以我当然是拒绝的，但是这马武魁一下子就抽出把匕首对准我的咽喉，那双眼眸中尽是凶光……”
“他对我说：‘大棒子，知不知道我干了什么事。’”
“那把匕首散发出的寒气让我不敢动，心里虽然暗骂这个马武魁，脸上自然只能陪着笑，我想了想就说：‘马哥你的事我怎么知道。’”
“‘我杀了人，杀了刑侦大队大队长司马林。’他恶狠狠地对我说。”
“我吓了一跳，说实话，杀人倒也没什么，但是他说杀了司马队长那是真吓到我了，于是心里立刻决定给他些钱，赶快打发走他，不过马武魁却突然收回匕首问我：‘大棒子，想不想知道司马林是怎么死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脱口就问：‘怎么死的？’”
“不对！”季晴雪忽然冷冰冰打断了他的述说，“那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按照你的说法，你是根本就不信马武魁杀了司马林。”
马武魁嘿嘿一笑。
“警官，那天当然是吹牛，今天才是真话，你也不想想，一把开锋的匕首就在你面前，那个时候我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虑马武魁说的是真是假，赶快打发他走才是唯一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