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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不恭耸耸肩，轻松地说道：“那又怎样？”
“怎样？”席韬略哈了一声，“时间啊，我们完全是在浪费时间，找人的事交给当地派出所不就是了。”
“浪费时间……”童不恭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桩案子恐怕没这么快破获，我想方熠知道得更清楚。”
“记录要被打破了？”席韬略似乎有点得意，笑笑说道。
“狗屁记录。”童不恭瞥了他一眼，“别幸灾乐祸了，我看从一开始方熠就知道这是桩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破获的案件。”
“为什么。”席韬略问道。
“你不觉得整个烟新市公安局里的人都有问题。”童不恭抬头看了一眼夜空，轻轻地说道。
席韬略终于收敛起“幸灾乐祸”的神情，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这些人到底在隐瞒什么？”
“我不知道。”童不恭将双手『插』在裤兜中笑道，“不过方熠说不定已经查到了。”
“别把他说得这么神。”席韬略有些担忧，“老童，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整个烟新市公安系统都沆瀣一气，我们还有可能找到真相吗？”
童不恭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这么快就泄气了，真相是要靠找的，不是想出来的。”
“下一个地点。”席韬略忽然振作说道，“赶快。”
童不恭眼眸一亮，现在他忽然觉得席韬略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此刻的态度就很让人欣赏。
……
季晴雪端着两个食盒悄悄进入时，方熠仍然埋头平板电脑上。
朱喜用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才进入到烟新市公安局的系统中，所以整理好所有司马林经手的案子在发送到方熠的平板上时，已经将近傍晚。
虽然方熠阅览案宗的速度不算慢，但是要想从这么多案件中找出蛛丝马迹那绝对不是一件容易事。
“先吃饭吧。”
季晴雪的语调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不过却透着一丝温柔。
——她是乌妍的女儿，我该怎么面对？
视线离开屏幕，触及到季晴雪那张精致的脸庞时，方熠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这个念头，不过口中却说道：“一起吃。”
食盒打开，饭菜冒出的缕缕热气让方熠看得出神。
“遇上什么难题了？”季晴雪没敢正视方熠，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方熠一怔。
这个难题让他如何说得出口。
于是只能苦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
两人一起沉默下来，慢慢往口中扒饭菜。
“对了……”
十余秒之后，两人同时抬头说道，又同时停止。
“你先说。”
方熠觉得以后还是要避免独处的机会，因为知道她的身份后，越来越觉得尴尬。
“你先说。”季晴雪眼眸中闪掠过一抹狡黠。
“童不恭他们的事办的怎样？”
方熠问的问题并不是刚才想问的问题。
季晴雪却扑哧一声笑出声。
方熠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弄不明白她在笑什么，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颊。
季晴雪笑得更大声，丝毫没有什么冰霜女神的模样。
“不是笑你，是成陌。”
“成陌？”
方熠一怔。
要说整个特别凶案调查组中最无趣的人一定就是成陌，他又会做出什么事？而且还能让季晴雪笑得如此模样。
“童不恭和席韬略出去至今未回，这里的事都交给成陌处理，刚才成陌审讯一个出狱不久的嫌犯，结果将那个老资格的混混整哭了……”
“最搞笑的是，从头到尾那块大石头只说了三句话，加起来大概都不会超过十个字。”
方熠恍然。
想到成陌始终像一块大石头般安坐，而且那三句话必定是精简之极的话语，恐怕再老到的混混也会感到要发狂。
轻笑着摇了摇头，他决定还是问出一开始想问的问题。
“假如你要调查汤局，你会怎么调查？”
“汤局？他怎么了？”季晴雪一时没反应过来，奇怪地问道。
方熠只能苦笑。
“这样说，假如你发觉我的行为有些奇怪，怀疑犯法了，你会怎么调查？”
季晴雪顿时明了。
“你是说他？”
方熠点点头。
“我会直接问你。”季晴雪很认真地说道。
方熠觉得这个问题的确问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