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继续说，为什么停下？”
余曙光再次面对席韬略，装模作样说道。
被打『乱』节奏的席韬略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下紊『乱』的情绪，只是脸上再也没有刚才的傲气，他终于明白余曙光没有想象中这么“蠢”。
“我的判断，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房产中介。”
“等等。”余曙光再次打断席韬略的话，神情格外严肃，“判断和猜测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含意，猜测对我们这些破案者来说是件好事，许多案件都是在猜测中寻找到真相……”
“判断可不一样，必须建立在一定的证据中。”
“我明白余队长的意思。”席韬略轻轻一笑，经过短暂的恢复，他又重新激发起高昂的斗志，存下一定要击败余曙光之心，“虽然前几个死者的死亡地点各不相同，不过有一个相同点……”
“都是在某一间房间中，不是野外。”
“有点道理。”余曙光沉『吟』说道。
“只有一个对类似租住房间情况格外了解的人，才能做到轻易寻找到合适作案地点，所以凶手一定和中介有关。”席韬略自信说道。
“不一定啊……”
余曙光伸出右手，轻轻放在桌上，手指有节奏的在桌上敲了数下，却不再说话，视线落在了方熠身上。
“一个方向。”方熠平静地说道。
“查。”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席韬略得到想要的结果，心中却没有任何喜意，他总觉得方熠的态度说不出的奇怪，莫非又和狙击案初始阶段那样，只是让他去一次次求证错误？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因此席韬略反而对刚才的判断失去信心。
余曙光忽然转变了一个笑脸，不过不等他说话，方熠抢先说道：“既然是席韬略提出来的，我看这条线就交给他负责……”
“余队长，你也出两个人，这才像联合办案。”
“行。”余曙光轻轻一拍桌子，“正合我意，就这么办，小王，从现在开始你就跟着席警官，任凭吩咐。”
被点到名的警官应了一声。
席韬略越听越觉得似乎中了什么套，甚至还有种被踢出局的感觉，转念间立刻有了决断，霍然站起身。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调查。”
“不急。”
这一次又是余曙光和方熠同时说道，余曙光更是连连摆手。
气氛忽然变得古怪，谁都知道两人没经过什么商量，但是现在看起来却又如此默契，假如说他们前一刻还是争锋相对，谁又会相信。
余曙光嘿嘿一笑。
“得，方组长还是你来说理由。”
“你说也一样。”方熠一眯眼，淡淡地说道，“毕竟是你的案子。”
余曙光也不客气。
“好，我来说，按照和往常不寻常的作案过程，凶手显然是受到了一点惊吓，通常应该会有两种表现……”
“逃跑或是等等看，再看一下动静。”
他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盯了席韬略一眼，这一眼甚至让席韬略有种眼眸刺痛的感觉，不由轻轻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我更倾向后一种结果，要知道人都有侥幸心理，凶手更是如此，所以我们此刻的缓行并不是漠视受害者，反而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说到这里，余曙光猛然想起一事，脸『色』大变望向方熠。
方熠轻轻睁开眼，微微一笑。
“他来了，你直接问他就行了。”
余曙光猛一扭头看向大门处，童不恭懒洋洋的出现在众人眼中，余曙光心头大骇，再次看向方熠，心中思『潮』起伏。
一次又一次被方熠看穿心中所想，任谁都会像他此刻一样。
看向方熠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心中更是升起不可匹敌的颓丧。
方熠的笑容还是平静依然。
“那只是我想的和你一样，所以假如我是怪物，那么你也是。”
余曙光哈哈大笑，连连摇头。
“行，方熠，我服你，你这马屁拍的不着痕迹，说的我心花怒放。”
方熠叹了口气，“余队长，这是打我脸，不着痕迹那就应该听不出是马屁，你都听出来了，还哪里来什么不着痕迹。”
席韬略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完全不知道两人所指为何。
童不恭轻轻耸了耸肩，慢吞吞走到特别凶案调查组那一边，懒洋洋坐下。
“办完了，不过我看你们好像都不急。”
“不急。”余曙光仍旧在笑，“老童你算运气好，终于找到个信任你的上司，以后办事也不用提心吊胆。”
童不恭撇了撇嘴。
“破案我从不提心吊胆，不过我倒是挺赞同你对我老板的评价，不如这样，你申请来我们调查组，这样也能完成你和我搭档的心愿。”
余曙光嘿嘿一笑没有搭言，不过目光闪烁，显然很是心动。
方熠似乎对这个提议一点都不感兴趣，直接对童不恭说道：“老童，是不是很难忍。”
“挺难。”童不恭将整个身子都靠在椅背上，完全没有一个警察该有的坐姿，看得人直皱眉，“不过忍忍也就是了……”
“那些媒体应该写不出什么，甚至只能将怒火发泄在我们警方身上，当然，老余是逃不了被上头说一顿。”
“没事没事。”余曙光大乐道，“我早习惯了。”
很明显，他对童不恭所说的结果很满意。
“队长，初步报告拿来了。”
那名被余曙光打发去法医处拿报告的手下急匆匆走进办公室，一边走一边说道。
余曙光顿时止住笑声，有些紧张望着那手下手中的报告。
等到手下走到近头，立刻伸出手准备去拿报告。
方熠的手却比他抢先一步，直接从那名手下手中抽过报告，目光飞快的在报告上浏览，余曙光紧张地看着方熠的神情。
不过等到方熠看完，将报告放到他的手上，余曙光还是看不出方熠的情绪。
那始终平静如水般的神情委实让人头疼。
“我不看了，你就说。”
似乎是对方熠吊人胃口的不满，余曙光板着脸说道。
方熠轻轻点了点头。
“那条刀疤是五六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