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几个打架的人都不会拉,京兆府的衙役都是废物点心。
陈观楼两步上前,一手一提溜,直接将打作一团的人扔在边上。
他指着张老三的鼻子说道:“我若是要杀你儿子,犯不着偷偷摸摸。我可以光明正大杀了他,任谁也查不出证据。不信,你问问萧指挥使!”
萧锦程:……
他只是来旁听,竟然还有他的事。
他打了个哈哈,“陈狱丞没有说大话。堂堂九品武者杀人,有一百种方式做到无声无息,查不出任何证据。张老三,你臆测陈狱丞偷摸溜进你家杀人,根本不成立。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蠢话。”
“说不定是他欲盖弥彰,故布疑阵!”张老三扯着嗓子怒吼道,“故意用平常的手段杀人,如此,就能顺利脱身。”
陈观楼气笑,“看样子你非得攀扯我。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你,你受谁指使?说来听听,也让我开个眼界。”
“什么指使?没有人指使我,我只是为我儿子讨回公道。”
“那你找凶手讨公道,找我们算什么事。”顾逸阳抹了一把脸,“我看你分明是想讹诈!”
“杀人就该偿命!”张老三怒吼一声。
顾逸阳嗤笑道,“你们南国公府穷疯了吧,用亲儿子一条命,你打算换多少钱?说一个数目,小爷我满足你。就当是救济你们南国公府。你家老祖宗要是知道子孙后代如此不争气,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半夜爬进你们梦里面,将你们都咔嚓了!”
“休要污蔑国公府。我们张家,再穷也不会拿儿子的命讹诈人。我们只求一个真相!”张老三义正辞严,其他张家人纷纷附和,跟顾逸阳对骂。
一时间双方又闹了起来。
“肃静!”
葛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这里不是国公府,这里是京兆府大堂。再敢闹腾,本官治你们一个藐视朝廷的罪名!”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
葛大人冷哼一声,看向南国公府众人,“验尸的时候闹了一回。请来锦衣卫的仵作,确认了验尸结果,你们又要闹。到底想做什么?你们指控陈狱丞顾大人杀人,拿的出证据吗?
本官办案,靠的是证据,而不是似是而非猜测怀疑。如果拿不出确实的证据,那么这桩谋杀案,与陈狱丞顾大人并无瓜葛。本官就此宣布退堂,至于案子,会继续调查!”
“大人,就算我们拿不出证据,也不能排除他们的嫌疑。”张老三还在垂死挣扎。
顾逸阳气得跳脚,撸袖子就要干仗。
陈观楼拦住对方,对张老三说道:“告诉你背后的人,下次做戏做圆满一点,这么大的漏洞,真当我是傻子看不出来。你们一家子也真是的,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连亲儿子的都能牺牲。早几十年要是能有这魄力,南国公府何至于败落到今日地步。可悲可叹!”
“什么什么背后的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老三明显心虚,色厉内荏。
陈观楼似笑非笑,“就当没有背后的人,你们一家好自为之。这场官司,我可以不计较。下回再招惹我,你没有后悔的余地。”
“咳咳……”
葛大人拼命咳嗽。
过分了啊!
当着他的面威胁苦主,成何体统。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陈观楼拱拱手,果断道歉。
“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能否麻烦大人出示一份公文,还我与顾大人一个清白。”
葛大人才不会跳坑。
他捋着胡须说道:“衙门没这规矩。且,这桩案子还有疑点,还要继续调查。等结案之后,本官倒是可以行个方便。”
“行吧!”
陈观楼顺水推舟,没有强烈要求。
“退堂!”
陈观楼走出京兆府衙门,不知何时,太阳出来了。
他调侃萧锦程,“你倒是有空,还有时间跑到京兆府看热闹。”
萧锦程轻咳一声,“事关陈狱丞的官司,本官岂能坐视不管。关于背后之人,你可有眉目?”
“得罪的人太多,暂时没有眉目。”
“需不需要锦衣卫出面帮你查一查?”
“你的人情不好还啊!”陈观楼狐疑。这么好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必盗!
“本官不要你还人情。本官也很好奇,究竟是谁在搅风搅雨。眼看着就到了年底,身为锦衣卫,担负着保卫京城的责任。任何风吹草动,都值得本官费心。”
萧锦程冠冕堂皇,陈观楼怀疑加犹豫。
齐无休只是一个百户,职权有限,能调用的资源更是有限。如果涉及到高层,齐无休那边只怕没有结果。
萧锦程就不一样,京城大大小小的家族,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就没他不知道的。
“你先说,想让我替你做什么?”
萧锦程叹了一声,他的人品就这么不值钱,都说了免费帮忙,竟然一再怀疑他的用心。他竟然毫无信誉可言。
相比较而言,陈观楼在官场的信誉好到可怕。
很多人宁愿花钱找姓陈的帮忙跑腿,也不愿意找同窗同僚。实在是,人心难测!姓陈的属于死要钱,只要给钱,就给办事。不存在坑人的情况!
“暂时还没想到要你做什么,可以先记下。如何?要不要我替你调查。”
“我说不要,难道你就不调查。既然你这么感兴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下回有需要,记得招呼一声,我还你人情!”
趁早还了人情,以免姓萧的搞一个大的。
张家人也走出了衙门,哼哼两声,离去!
萧锦程望着张家人远去的背影,“我会替你盯着南国公府。一向低调的国公府,突然跑出来,成为出头的椽子,这里头必有名堂。”
“随你怎么查,但是别打着替我调查的名义!我可担不起这份责任。萧大人,你嘴下留情,别攀扯我。”
陈观楼此刻很是嫌弃姓萧的,随时都在算计利益得失,累不累啊!
萧锦程微微挑眉,“放心,绝不攀扯你。”
示个好,竟然还被嫌弃了,他找谁说理去。早知道,就不借仵作,这桩案子还有得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