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3
“还是我来说吧……”
扎着高马尾的女老师，走上前，看着薛同学他们说，“我们说的那个女孩，名字叫做言惜月。”
“我是她曾经的数学老师，她是我教过最聪明的学生。我们这里的中考总分，是810分，那一年小月就考了800分……”
“她是我们这里，少数的靠成绩考进来的学生。她长得亭亭玉立，对别人特别有礼貌，尤其是对我们老师，我是她高一的数学老师，而李老师则是她的班主任，包括那些已经死去的学生，都是她的同学？”
薛同学听得动了动眉心，“你的意思是，如果她不死的话，她是这届的毕业生？”
女老师点点头，“是的，如果她没有自杀的话，她今年也刚好读高三，也刚好18岁？关于她的事情，有很多，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讲。记得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是被她的成绩打动的，在普遍的认知中，女孩子的数学成绩都不好，但那一年，她中考的成绩，数学是将近满分的？”
“我看到她的成绩单，都不免有些震惊，那一年中考的题，尤其是大题，是非常难的，大部分的同学都没做对，但她做对了，并且是完全正确……”
“我为此感到非常惊讶，于是我就开始关注她，记得高一第一次月考，她的数学成绩是满分。她的总分成绩，也不负众望地拿下了全年级第一。后来我带她去参加过县级考试，也拿下了第二名？”
“我一直对她有关注，我发现她这个女孩，不单单成绩优异，还非常的热心肠，如果同学有不懂的题问她，她都会非常热心地为同学讲解，甚至还会不辞辛苦地为同学分析题型……”
“她对我们老师，更是非常有礼貌。我们这里的同学，对老师的态度都不好，但唯有她，每当从她身边经过，她总会笑脸相迎的说一句老师好？”
“她很爱笑，无论对老师还是同学，永远都是挂着一张笑脸去待人，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也是面带微笑的……？”
薛同学动了动眉心，没忍住，问了一嘴，“后来呢？她是怎么去世的？”
“你在我们这里呆了也有几天了，对我们这里的学生，应该都有了解。他们都是背景深厚的豪门子弟，他们对家庭薄弱的人，并不友好，经常会欺负他们……”
“刚开始他们对小月，其实都还好，毕竟小月是班长，而且还十分热心肠，对他们也都很好。而且偶尔考试的时候，他们抄小月的，小月也不会说什么……？”
“后来以霍少为主，他们对一个他们班的同学展开了霸凌，其实这种情况在我们学校很常见，但小月不懂，我知道小月是热心肠，看不惯这种路见不平的事情，但我真的不希望，她那么好的一个女孩，会受到牵连……”
“其实我也不想瞒你们了，我和余老师，准备干完这一年，就离开这里，我确实不配做老师，因为我阻止不了校园霸凌，我就只能这样看着。其实那一会我只希望小月不要受到牵连，因为她一个女孩子，能有这般成绩，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我不止一次明里暗里地告诉过她，尽量不要去管这些事情，因为她势单力薄，她就像我一样，改变不了什么，更加做不了什么，这所学校对于穷人家的孩子来说，就是一个地狱，这是有钱人家孩子的天堂，我们是逆来顺受者，只要事情不牵扯到自己身上，那便是最好的……？”
“我还告诉过她，如果你真的看不惯的话，就努力去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自己创业，成为大老板，然后再来改变这一切，当你能独当一面的时候，这些事情你都可以去改变，但现在的你，没有这种能力？”
“她那年只有15岁，她相信正义，相信保护弱者没有错，相信很多，可以用年少轻狂去形容她，她没有走出过社会，只待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看着这个世界。她以为世间就是她，看到的那么大，她不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包括人性的险恶……？”
“她没有听我的劝阻，一而再再而三的与霍少他们对抗，起初霍少对她的举动，并没有太在乎，毕竟对于他来说，小月就如蝼蚁一般。但后来她越做越多，直接惹恼了霍少，于是霍少、钱小姐还有许多同学，将矛头转向了她……？”
女老师叹了一口气，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想到了过去，想到了那段时光。
“她向我求救过，我选择了视而不见，我不敢和这些豪门子弟公然对抗，我承认我胆小，我懦弱，不配成为老师，但现实就是这样，这种事情就是残酷的……？”
听着女老师说的话，薛同学的内心一颤一颤的，他甚至难以想象，那段时间这个叫言惜月的女孩，究竟经历了什么？
“所以，因为校园霸凌，她选择了自杀？”
薛同学疑惑地问……
另一个女老师率先开口，“反正我也不想在这个学校干了，我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们吧，我是教生物的，虽然小月她不是我的课代表，我们的交集并不多，但她确实是我为数不多喜欢的学生。不仅仅因为她聪明，更是因为她的举动，她对我们老师彬彬有礼，在这个学校是非常少见的……”
“如，何老师说的那样，她因为帮助了一个人，而受到了校园霸凌，那些学生做过很过分的事情，小月哭过很多次，我也看到过很多次，我真的很想出手阻止，但由于自己的虚荣心，我选择了视而不见……”
“包括那个李老师，他简直就是个衣冠禽兽，简直就是个败类，他对小月甚至做出过那种事情，我说句实话，他死了，我倒觉得他死不足惜，像他这种人，死了才好！”
女老师有些激动地说，“他对很多个女学生，都做过这种事情，明里暗里，包括我们女老师，他也不放过，他就是个混蛋！借着自己有些势力，去巴结那些有权有势的学生，做那些丧心病狂，有为天理的事情！他就该去死！！！”
女老师长长呼出一口气，“后来小月自杀了，她只是个女孩，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她经历的是别人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事情，她承受不住很正常，包括我每天都会去想，如果换作是我，我肯定也会受不了……”
“她自杀的那一天，穿着红色的衣服，死之前，她留下了一份遗书，内容大概就是，她恨所有欺负过她的人，她知道自己势单力薄，这起案件绝对会不了了之，所以在跳楼之前，她特地穿了红衣，就是要化成厉鬼，为自己报仇。”
薛同学怔了怔。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李老师的死，也没有那么内疚，对于像李老师这种人渣败类，确实应该下无间地狱？！
薛同学动了动眉心，“所以，你们猜测……？”
余老师摇摇头，“我不想猜，也不知道是谁，是人也好，是鬼也罢，都无所谓，我见惯了这个学校，所有人的嘴脸，也是经历过小月这件事后，让我幡然醒悟……”
“反正我和学校的合约，到今年就到期了，我不打算再续下去了，我和何老师已经商量好了，等合约一到期，我们就离开这里，我们打算去乡下教书，也算积德吧……”
“没有救小月，最终导致她自杀，我心里一直挺内疚的，所以我想为之赎罪，去乡下教书，让更多贫困中的孩子，有书读，走得出大山，我想只有这样，将来我死后，还有可能不会下地狱吧？”
薛同学叹了一口气，他没有说话。
两位女老师看着薛同学与宋先生，犹豫了一会，最终说，“这是我们知道的所有内容，等一下，我还要教课，我们先离开了？”
“好……？”
……
看着两位老师的背影，薛同学陷入了迷茫，他看了看一旁的宋先生，“你觉得这件事情，怎么看？”
“身着红衣自杀，生前经历过非人的对待，生前积怨已久，事后怨气难散，众多条件，都符合成为厉鬼的关键？再加上死者的信息，死亡人员，皆是对她生前遭成伤害的施暴者……？”
薛同学动了动眉心，“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杀的人，都在说我有罪？如果用这个来解释的话，我觉得恰好不过？”
“所以你也觉得，是这个叫言惜月的女孩，阴魂不散？”
宋先生看着他，摇摇头，“如果用厉鬼杀人来做解释的话，确实一切都解释的通，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也不敢妄自下结论。”
薛同学想了想，仔细盘算了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厉鬼利用自带的迷惑功能，蛊惑学生，让他们产生自杀的念头，于是再利用黑鬼，制造鬼粉假象，目的就是混淆视听，最终杀死李老师……？”
“如果真的是厉鬼所为，那她一个月之内杀了那么多人，如果我们突然遇见了她，你有几成的把握，打得赢她？”
宋先生想了很久，回了一句，“六成？”
薛同学笑了笑，“不和你开玩笑了，现在去保安室吧，我们看一下，这个名叫言惜月的自杀影像，怎么样？”
“好。”
……
薛同学他们回到了保安室，保安大哥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你们回来了？是还准备再看，李老师的视频吗？”
“不是，袁大哥，你知不知道一个叫言惜月的女孩？”
保安愣了愣，想了想，“知道。”
“那你能调一下她的自杀影像吗？”
保安摇摇头，“抱歉啊，关于这个女孩的自杀视频，我调不出来，因为被别人拿走了？”
“被别人，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