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费尽心机，怎又曾想过，落到这么个下场来。”清凤说着，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蔑视。
这话语里透露出来的感觉，让夜阑觉得疑惑得很呐。
左右，他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对着清凤说道：“你这是在说叶阳鸣启？他曾经做过了甚么？”
夜阑的问话，问得很是小声，像是生怕了旁人听过去了番。
原本还带着些许敌意的清凤，似乎变得温和了起来，参和着几丝笑意。这种笑意，又是那么的深藏不透，又像是没有画框的画，往四周蔓延了开来，以至于夜阑深切地感受到了这带着别样意味的笑来。
清凤甚么话也没有回复给夜阑听，悄然无声。
圣女凑到了清凤的眼前，清凤的眼睛里全然是圣女的一张脸，圣女歪着脑袋，表情呆滞，呆楞楞地像是在看着清凤，又像是目中无人地摆着自己的脑袋。
夜阑见清凤不言不语，越发好奇了起来，同清凤问道：“你说的那曾经的事情，到底是甚么一件事情啊？”
“耶律王爷若真想知道，那就带小姐同我一道儿去三折国，才是。”清凤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样子的话来。
夜阑倒是呆楞住了，对着清凤说道：“同你说了，现下里圣上同叶阳鸣启的关系，一点儿也不缓和，你这么一来，是专门想要上三折国，气圣上了，才是吗？”
“耶律王爷真能想的，我想去见圣上，罢了。你又怎么知道圣上见了小姐，怎会生气？”清凤反驳着夜阑的话来。
夜阑的肩膀耸了一耸，摊了摊自己的手，对着清凤说道：“若是圣上不生气，难不成还笑着欢迎圣女同你的到来吗？这倒是不用脑子想的事情，手指都能知道了去。”
清凤听夜阑如此说，用手挽着圣女，准备要离去。
看着清凤要走，夜阑伸手，喊话道：“欸！慢点儿，有话好好说，走甚么啊你。”
像是故意要将夜阑的话给无视掉了一样，清凤没有因着夜阑的话，而停下了脚步。圣女被清凤这么搀扶着，因着走速过快，不由地有些挣扎，像是要从清凤的拉拢中，挣脱了开来。
夜阑也只好加快了脚上的步伐，赶上去。
跑到了清凤的面前，拦着了清凤，对着清凤说道：“这样，本王带你去三折国见圣上好了，不过关于鸣启王爷的那件事情，你得说出来才是。”
“不想去三折国了。”清凤淡然地说着，语气平静得很。
“别啊。刚才，是有点儿说多了。圣上怎么想的，阑儿怎么知道？对不对？”夜阑说道，脸上还故意露出了个笑来，想让场面缓和一些，“你也知道，圣上也并不怎么待见阑儿。由此一来，阑儿说了甚么，也都是空气了，罢了。你觉得，是吧？”
清凤冷哼了一声，绕过道儿来。
夜阑又闪过来，挡着，道：“你看，圣女需要人照顾，你一个人照顾不来地，更何况不在皇宫里，甚么事情都需要银两来解决，你这……总不能让圣女跟着你受苦吧？即使你有点儿财两，总有耗尽的时候，不如一同去三折国了，最起码不用担心这事儿。”
“行。”清凤听了夜阑的这话后，便爽快的答应了。
她本来也就没有打算真的走。
对于清凤这爽快的应答，夜阑还有些许的摸不着头脑，隐约间觉得自己又上了一回当的感觉。
罢了。
他领着清凤，清凤搀扶着圣女。
三人一道儿上了一辆马车。
夜阑同清凤说道：“这下，你可以说了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来？鸣启曾经做了甚么？”
清凤听了夜阑的问话后，没有言语。
夜阑倒是急了，道：“你这是在框人，怎么？上了车了，就甚么也不说了？”
“你急个甚么，这事情得先同圣上说了才是。”清凤的心中俨然是有了一个主意，这主意听起来似乎棒极了。
她倒是想要看看，若是圣上知道了这件事后，会做甚么举动来。
左右，又觉得不如这辈子都不要让圣上知道了，好了。
或者等他们两个人，互相撕完了之后，再讲也不迟。
后者的做法，终归是好的。
“你这事情听起来还挺神秘的，说都不能说出来，听听了。”夜阑明显是被清凤的这么一句话给弄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才是。只好有些许恼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是想不通了。
他盯着自己的鞋子，看了一看，继而看到了圣女脚上连双鞋子也没有。
对着车夫说道：“停车！”
清凤听了夜阑的喊话后，心提到了嗓子眼，怎么她这才上了车，就要被赶下去了吗？
她惊恐地看着夜阑，双眼瞪得老大了。
车夫稳当地停下了马车。
夜阑下了马车，四处转了会儿，便跑到了鞋子店里面，买了一双女鞋。
他拿着这双鞋子，心中有些许的怅然。
也全然不顾自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街上，会不会遇到甚么人来。
回到了马车后，他将这鞋子丢给了清凤，道：“同你小姐穿上吧。她这疯疯癫癫，也不至于连鞋子都不用穿了吧？”
原先紧张着的清凤，她的不安，瞬间就缓和了许多了。
她对着夜阑道：“多谢。”
“你就不用谢本王了，见着圣上后，少气她就好了。”夜阑又看向了圣女道，“她都疯了，你也用不着替她来气圣上了。”
“耶律王爷……”清凤缓缓开口，似乎想要说些甚么来，却不知道说甚么才好。
继而，念了他的名字后，就低下了自己的头，给圣女穿起鞋子过来。
圣女傻呵呵地笑着，晃动着自己的脚。
清凤无奈，只好狠心，用手狠狠抓住了圣女的脚。
将鞋子给生硬地套了上去。
夜阑见到这样子的场景，心中也触动得很，若是他疯了，也不知道女婢到底是个甚么反应过来，恐怕是要把他这个主子给丢大马路上了吧。
想想，都觉得十分庆幸，幸好疯的不是他，不然他……
太惨了。
这番，看着圣女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温柔。
然圣女的眼睛从未对上过夜阑的眼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