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饭点，餐厅中没几个人，两人刚进去，门边倚着的几个服务员就迎上来：“您好，两个人吗？”
程汀点点头，服务员要将两人领到座位时，元渺忽然开口：“我们坐到那边去吧。”
餐厅的人不多，元渺所指的位置也没几个人，服务员立马点头。
程汀看不见鬼怪，但能感觉到那边的阴气，对元渺投去赞许的目光。
元渺笑了笑，看向鬼魂的眼神有些复杂。
看模样，这两个小鬼年纪也不大，死时应该就是上小学的年纪。
因为不算太饿，两人只是随便点了份小吃，还有两杯饮品。
元渺低头看着盘中的食物，还能听见旁边两个小鬼的交谈声。
他们没有发现元渺能看见自己，说起话来也完全不避着人。
光是从他们的话中，元渺就能拼凑出他们的大致情况。
这是两个没做过什么恶事的小鬼，如果硬要挑出什么错处，那就只能说是他们会偷吃东西。
而且，他们偷吃多了还总结出了一套方法。
最开始不懂事，两个小鬼紧着某一桌的饭菜吃，店铺还被人投诉过。
后来他们听到服务员们疑惑的声音，学聪明了，知道应该每桌只吃几口，这样才能长久发展。
元渺两人点的菜太少，他们虽看着眼馋，却也忍住没伸手去拿。
——只是口水都要滴进盘子了。
程汀一直注意着元渺的动作，发现元渺的表情难言，也没有吃饭：“怎么了？”
“有点没胃口。”元渺摇摇头，朝小鬼那边隐晦地投去一眼，不知该怎么和程汀说。
好在程汀也明白得很快，将杯中的饮料喝完，程汀就将锁链拿出来。
这东西看上去软趴趴的，一点也不像元渺想象中的那样。
不过，当程汀将锁链往阴气最盛处抛去，锁链在元渺眼中的形态就发生了改变。
原本看上去像纸糊的东西，现在看起来却一下结实了许多。
两个小鬼这才发现两人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都慌了神。明明想要挣脱，但手脚都像不听使唤一样，只能呆呆站着。
程汀让服务员帮忙将小吃打包，元渺注意到，在此期间没有人对程汀手上的东西提出质疑，甚至没有一个人朝这边多看一眼。
结账之后，程汀就牵着锁链离开了餐厅。
元渺问出自己的疑惑，程汀笑道：“一旦接触到阴气，这锁链就不再是阳间的东西了，他们看不到是正常的。”
两个小鬼脚步僵硬地跟着走出来，走路的姿势和脸上戒备的表情看上去很割裂。
这次还没等元渺问，程汀就又开口了：“锁链可以控制他们，防止出什么意外。”
“原来如此。”
“他们的年龄应该都不大吧？”
“你怎么知道？”元渺意外地看向程汀，“你也能看得见鬼魂？”
对调查部有了一定了解，元渺知道他们在审讯室是能看见鬼魂的，但出来后却不能。
“只是看你的模样猜的。”
元渺刚才动了恻隐之心，落在程汀眼中就显得格外明显。
元渺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全被程汀发现了，有些不好意思。
程汀的手指在锁链上轻点几下，那两个小鬼身上的束缚就散了，同时，缠住他们右手的锁链也突然松开。
程汀将打包的小吃递给元渺：“我看不见他们，你帮我递给他们吧。”
元渺点点头接过塑料袋，将东西递给小鬼时心情有些复杂。
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等到食物吃完，程汀就又恢复了对他们的束缚。
元渺将东西扔进垃圾桶，又跟上程汀的脚步：“我来牵着他们吧？”
程汀点点头，欣然应允。
两人继续往前走，这条街上的鬼魂不算太多，整条街走下来，抓住了四个鬼魂，都不是他们要找的。
重新回到车里，元渺回头看了一眼挤在后座的鬼魂，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群里的消息。
大家都已经搜索完毕，没有一人发现异常。
按照殷洲之前的推断，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才对，元渺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有空休息，程汀也看了一眼群内的消息：“看来大家都没什么收获。”
元渺点点头，仔细回忆起自己刚才搜寻的情况：“莫非是刚才我还有哪里做得不够仔细？”
程汀失笑：“你怎么不觉得，是老大之前的判断出现了失误？”
元渺下意识摇头：“他应该不会判断错吧。”
殷洲看上去同样很靠谱，既然他会对几人下这样的任务，元渺就相信他肯定不会想错。
程汀的动作顿了一瞬：“也说不好。是人就可能犯错，这很正常。”
等到所有人都在群里发了情况，今天的任务暂时告一段落。
每个人身边都带了鬼魂，如果不尽快将他们待会调查部，恐怕会引起麻烦。
鬼魂被一批批送进调查部，元渺看向审讯室的眼神有些奇怪。
在其他人面前，程汀依旧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鲜少发表意见。
在殷洲问大家看法时，他只是沉默着听其他人说话。
“我觉得，有可能是她提前转移了，那里并不是她真正的落脚点。”姚理全道。
阙玉成点点头：“也有可能，她这是在故布疑阵，我们找的地方只是她留下的障眼法。”
殷洲只是听着，又将视线投向姚夏彤。
姚夏彤接收到视线，思考了片刻：“他们说的都有道理。”
“复议。”程汀终于开口了。
殷洲脸上神色未变，目光看向元渺。
元渺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要发言：“或许是……她用某种方式将自己隐藏起来了？”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元渺连忙补充：“我只是随便说说，拿不出什么证据。”
这倒也是一种思路。
殷洲站在前面，目光落在屏幕上的地图上，终于开口：“我认同元渺的想法。”
元渺：“！”
她只是随便一说，殷洲要不要这么配合？
几人都没提出什么质疑，姚夏彤问：“老大，你是有什么发现了吗？”
殷洲点头：“确实发现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