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都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季末,以为今天死定了,完全是劫后余生的季长羽和钱紫茹二人,看到季末,眼睛皆是一亮,吊着的心,也瞬间放了下来,再也不担心他们的小命,要交待在今天了。
\"厉害姐姐!\"
激动地扑进季末怀中,全然忘记自己人在树上,多余的话钱紫茹一句没有,但其中蕴含的感情,却都包含在这声厉害姐姐四个字中了。
这辈子总共就遇到两次危及性命的劫难,一次是之前被卖,在黑会所艰难求生,一次就是这次被牵连的惊心动魄,两次都是被季末救下的,钱紫茹现在对季末的依赖,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可能就连她父亲加上早死的母亲重新复活站在她钱紫茹面前,她钱紫茹也会更加依赖季末。
可是知道季末有多厉害的,曾经比眼下这场面还刺激热血的场面钱紫茹都见过,甚至人就在一旁近距离看的,对于黑暗中,如同鬼魅一般出入山林的季末,钱紫茹接受良好,半点儿奇怪好奇季末怎么做到同时放倒五个人的心都没有。
晓得自己厉害姐姐来了,那些坏人就是再来一百个,二百个,也不会是自己厉害姐姐的对手,自己完全不用再担心会不会死在这南郡山脉的问题,钱紫茹抱着季末的胳膊,死命撒娇就是不下来。
看着对自己冷冷淡淡,好像自己是什么脏东西一样的钱紫茹,在面对季末时就是一副小女儿姿态,活像一只死命向主人献媚的狐狸,只看过钱紫茹冷脸的季长羽,表情那叫一个比便秘还难看。
也清楚季末多厉害,可还记得那被季末一酒瓶子拍裂开的实木桌子,还有那些分分钟就被搞定的杀手,以及在十几层的高楼都如履平地能扛着自己飞的季末,季长羽觉着,眼下季末只不过是在黑暗中放倒了五个连钱紫茹都能痛打的普通男人,又形同鬼魅无声无息了一些而已,没什么叫人意外惊奇的,这就是她的基操!
此刻,季长羽对季末的情感是复杂的,真真的又感激她出现,又计较曾经那些事情,还想着季末现在是自己长辈,轮到自己打招呼,肯定要叫一声姑奶奶。
季末的大名跟姑奶奶这两个称呼,季长羽目前都不太能叫出口。一个因为胆怯,一个因为不甘,在钱紫茹跟季末撒娇完,让季长羽大跌眼眶后,季长羽终究还是不情不愿,蔫蔫的叫了季末一句,姑奶奶,那个声音小的哟,说是蚊子音都不为过。
\"姑奶奶。\"
跟之前钱紫茹那清脆悦耳的厉害姐姐形成了鲜明对比,季长羽的这声姑奶奶,当真是声量又小,话音又哏,喊得又扭捏,硬生生给季末叫出了想照着他脑袋拍上一拍的想法。
看在这两天季长羽遭了大罪的份上,特别是在今天这事上,季末忍住了没去拍季长羽脑瓜子。
其实,从季长羽开口说出那句\"是他们。\"起,季末便顺利捕捉到了他跟钱紫茹的定位。
会在刚刚才过来,完全是因为最开始捕捉到他们方位的那个位置,距离两人太远,过来总是要花费一些时间才行。
以为刚才照到自己身上那束照明足够让钱紫茹和季长羽二人认出来人是自己了,但看二人看到自己的反应,明显是没认出自己来,也不纠结二人刚才为啥没认出自己,季末安抚性摸了两下冲着自己撒娇的钱紫茹的头,看了一眼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季长羽,才再度开口。
\"走吧,我们回家。\"
季末这话明显是对钱紫茹说的,因为在郑城,有家的只有她钱紫茹,季长羽顶多只能算在郑城有些房产,能不能立马拎包入住都两说,何来的家可言。
季长羽显然也清楚,季末这话不是在对自己说,没有任何脾气,也不敢有任何脾气,季长羽默默站在那里,像只等待主人指令的座山雕。
\"嗯,我们回家。\"
说话都带着哭音,钱紫茹的情绪,因为季末的到来,饱满到了一个只能宣泄的临界点,好在她还有理智,记得旁边有一个季长羽牌电灯泡,没当着季长羽的面真让自己哭出来。
\"厉害姐姐,我好像不太能下树。\"刚才爬树是没经验,但可不笨的钱紫茹,此刻弱的像只小鸡仔。
可记得这两三个小时的逃命奔走,都是钱紫茹这个女人拉着自己往前跑的!路也是这个彪悍女人拿手摸出来的!之前打退那些扶桑小细作时,她一脚一个踹得那些人那叫一个无力还手,彪悍程度,在季长羽这里,仅次于季末,能排上他心目中第二悍女的位置,爬树的时候,踩自己几脚的那几下借力,更是有劲得很!
结果就这么一个彪悍非常,韧劲十足的女人,对着季末撒娇,说她不太能下树!!!
他季长羽怎么那么不信她钱紫茹自己下不了树!
这要是季末不来,那些扶桑小细作倒下或者离开了,他季长羽敢打保票,钱紫茹这个女人肯定下树下得比他还快!根本就不会说她好像不太能下树这话!
说不好心里对钱紫茹是鄙夷还是羡慕,总之看着钱紫茹抱着季末胳膊撒娇,还扮作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季长羽心里那叫一个鄙视,那叫一个酸。
钱紫茹到底能不能自己下树,季末自是相当清楚,瞥了眼钱紫茹那只因为探路,而伤口密集,血迹斑斑的手,季末愿意纵容着她。
至于之前在电话里,钱百万所说的钱紫茹之所以会跟季长羽一起失踪的前因后果,季末不准备询问钱紫茹半句。
钱紫茹想选谁做她孩子的父亲,用什么手段达成这个目的,那都是钱紫茹跟季长羽这个当事人之间,外加季长羽目前尚不存在,但之后应该会有的妻子的事,季末并不认为,钱紫茹依赖她,信服她,崇拜她,她就应该搅和到这件事当中,去做操控钱紫茹决定的那个人。
\"没关系,我带小茹下去。\"
语气相当温柔,说罢,季末就环抱住钱紫茹的腰,带着钱紫茹飞下了树,稳稳落到了地面。
怕下来得太快,钱紫茹害怕,季末特意放缓了动作和速度,一时间,树上就只剩扒着树干的季长羽。
怎么可能像钱紫茹那样对着季末撒娇说自己下不了树,更不可能让季末去抱自己的腰,纵使腿脚发软,浑身无力,季长羽也还是扒着树,从上面跳了下来。
就是着陆的位置貌似有一根树枝绊住了他的力度,让他落地的有些狼狈,整个人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在季末面前,季长羽自然也不可能去提之前钱紫茹对他所做的那些事。
稳了稳自己身子,季长羽望向那边五个躺在地上,跟死了没什么两样的男人,出声问道季末,接下来他们怎么办,是留在这里,联系警方,将那些男人抓住,还是先离开,毕竟那些扶桑小细作还有其他帮手,可能这会儿就在不远的其他山头,或者在后面。
\"接下来我们是离开,还是报警等着人来,这些人,不能就这样放任他们醒过来不管。而且他们还有很多人,就在附近。\"
那些扶桑细作差点儿没把自己弄死,就算不为了把这些小细作的背后之人逮出来,只为了自己报仇,季长羽也不会选择轻易放过这些扶桑细作。
不用季长羽说,季末也不会放过这些没事儿就要跑出来搞搞事情的扶桑小细作们,更别说还是这么正大光明的机会。
\"放心吧,你大堂哥那边,已经派人过来了,小茹父亲那边也报了警,这些小喽啰有人收拾。\"
来的那一路,季末收拾了一路的小细作,可以说,那些清仁源氏派出来对付季长羽的人,几乎都被季末出手解决了,这会儿,那些小细作都跟那五个男人一样,躺在树丛里昏迷不醒呢,就等着季长衍的人或者是警方过来,将人弄走。
并不清楚那些人都被季末收拾了,只以为季末这话的意思是,之后自己大堂哥,季长衍季少将,还有警方会过来解决这些坏人,钱紫茹和季长羽放下心来。
既然找到了钱紫茹跟季长羽,季末自然要第一时间联系房毅铭,如此也好让他给钱百万报平安,叫钱百万安心,顺带也让等消息的房毅铭安心。
回复完季长羽的话后,季末就拿起自己手机,给房毅铭去了电话。
山林外的马路旁边,房毅铭差不多等了能有二十多分钟,期盼着季末能找到钱紫茹,从树林里出来,或者联系自己,房毅铭先等来的,不是季末和钱紫茹的人,也不是季末的电话,而是顺着监控找过来的季长衍一众人。
手上有道路监控视频,清楚目标在哪段路,不用费时间寻找目标,更是直接从郊区的路过来的,季长衍的速度比季末,房毅铭要快上许多。
几乎是房毅铭才跟季长衍接到头,向季长衍说明,季末人已经进山二十多分钟时间了,季末的电话,就打到了房毅铭手机上,说了她那边已经找到钱紫茹跟季长羽。
从听到房毅铭说,季末亲自过来,进了山,季长衍便知道事情稳了,只要钱紫茹和季长羽两人没变成冰冷冷的尸体,季末出手,这俩人绝对的获救,毫无悬念。
整个人的心态也不像赶过来时那么紧绷了,季长衍听着房毅铭跟电话对面的季末对话,想的已然是另外两件事情。
季长衍旁边的罗毅等人,一听季末进了山,也都吃了定心丸,不再担忧季长羽跟钱紫茹的安危,听到季末打电话向房毅铭报平安,这颗定心丸吃得就更稳当了,他们甚至都不着急进山了。
\".....好的,好的,我挂了电话就给姨夫去消息,让他放心。\"
听到电话里季末说,钱紫茹和季长羽两个人都相安无事,她会将两人安全带出,房毅铭安心了。
都不敢想象,自己表妹要是出事,自己姨夫会如何,房毅铭这边电话一挂断,便按照他对季末所说的那般,给钱百万去了报平安电话,在联系了钱百万,让其定心后,房毅铭才转头去跟季长衍对话。
没跟镇国公府一起参加春晚,但是参加了家宴,面对季长衍,房毅铭虽然敬畏,跟其对话也比较拘谨,会紧张,不自在,但沟通没什么问题,不会因为季长衍身上强大的气场,就畏惧到连话都说不好。
\"季少将,表姨奶奶那边说,她已经找到小茹还有季五爷了,她在途中遇到了一些人,可能需要季少将出面处理。
另外,她之后会带着小茹还有季五爷出山。\"
没忘记,在外人面前,自己跟季末属于长辈与晚辈的关系,对季末的称呼,房毅铭叫的表姨奶奶。
而季长羽的季五爷,这是他们那个圈子里叫惯了的,一时半会儿想到他,房毅铭能叫出口的也就这个称呼,兄弟相称的话,房毅铭暂且做不到,他跟季长羽也就是见过几面的交情,哪怕在之前的家宴上,他同季长衍,季长羽他们都认了亲戚关系。
至于这声季五爷叫出来,季长衍会有什么想法,那房毅铭真就顾及不到了。
对于季长羽季五爷的这个称呼,季长衍听起来自然是相当别扭,不止是听房毅铭称呼季长羽季五爷别扭,他是对季五爷这三个字就有别扭感,不分谁叫。
已然决定,回去之后必须好好教育一番季长羽,让他不可跟小妹妹计较太多,若是吃了亏,认下便是,不能还去搞一些报复之类的事情,季长衍非常有耐心的听完了房毅铭的话。即便那些对话,房毅铭就是不转达,季长衍也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了。
季末口中遇到的一些人,季长衍,罗毅,江淮他们都晓得指的是谁,也懂季末所说的需要季长衍出面处理是什么意思,等待季长衍的指令,罗毅和江淮等人相视一眼,很想知道,眼下山里到底如何了。
以他们对季末季教习的了解,那些扶桑小细作肯定被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