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现在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他盯着祭锦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有些迟疑的将左手搭在右肩的煤球身上，轻抚了抚。
半晌，才解释道：“我这地方都几十年没来人了，昨天晚上你忽然掉下来我不得观察观察你是人是鬼？”
老头说话不是很客气，甚至有点刺人的意思。
祭锦闻言不过轻笑一声，明眸在老头和小煤球身上转悠了一下，而后压低声问道：“那你看我，是人是鬼啊？”
祭锦微扬着唇看着老头，一张干净无害的脸就这么摆在老头面前。
老头只感慨这丫头长了张好脸，这张脸用来骗人那是十个九个挨骗。
不过他就不一样了，他从一开始看见祭锦那一身伤还观察了一番环境之后寻了处能攻防的位置疗伤时便知道这丫头不简单。
“不人不鬼的。”他撇嘴发出一声嗤笑，上下扫看着祭锦，直接一跃而上祭锦面前的岩石上坐下，与祭锦持平。
祭锦听着老头的话笑了笑，而后又朝崖顶看去，问道：“你这老头既然想让我顺着寻到你那里，那便是有意要与我交易，直说便是。”
老头闻言脸色严肃了些，故作正经道：“诶，别瞎说，我那是锄强扶弱，又不好意思直接出来，才想着等你顺着走过去然后遇到我我再动手。”
祭锦白了那老头一眼，半点面子也不给直接吐槽道：“话本子看多了吧你。”
“诶，小丫头你没听过，崖底遇老头那可都是机遇这一说吗？”
老头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道，两条略显潦草的眉一上一下，滑稽得很。
祭锦很不给面子的嗤笑出声，见老头脸色一黑，连忙摆手说道：“好好好，那老头你有什么机遇，又有什么愿望之类的想要视线你说。”
祭锦憋着笑意问出这一句，但老头脸色却变得正经了几分，他抬头垂眸，摇晃着脑袋，一缕落下的头发随着摆动，倒是吸引了祭锦不少注意力。
“诶…我要你干什么来着……我该…该……”老头张了张嘴，脸上表情似纠结似疑惑，愣是好一会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祭锦盯着老头，见他拧着两条眉，想着想着，忽然抬手开始敲打自己的脑袋。
“诶诶诶！你这老头是不是疯了。”祭锦瞪大眼急忙伸手制止老头的动作，但老头却甩开她的手，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你别拦着我，我想不起来了你懂不懂？”老头瞪了祭锦一眼，而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祭锦显然不是很有怒意，她蹙眉看着老头。
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忽然之间有几分疯癫上头的意思。
原本祭锦还以为这老头是看话本子看多，入戏太深想着到崖底来看一看话本子里的那些个故事会不会发生。
她盯着老头看，而老头被她制止了敲自己脑壳的动作之后便改成抓耳挠腮。
老头抓住头发想了半响之后，猛然一拍大腿，眼睛一亮，转身朝着祭锦道：“我想起来了，你帮我找我媳妇和我儿子。”
“你媳妇和你儿子？”祭锦看出老头有问题之后倒是并未有什么态度之上的转变，不是因为别的，就怕是有所转变反而被这老头察觉出来什么。
老头连连点头，“对！就是我媳妇和我儿子。”
“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祭锦顺着问下去，倒是不急于说出自己的需求。
但是老头却不回答她的话，反而是拧着眉看着祭锦一脸奇怪的问道：“你为何都不跟我说说你要什么，一味问我？”
“我需求有两个，得先看你的能不能实现，我再看看替哪一个比较值，我总不能吃亏吧？”祭锦被这么一问倒是不至于回答不出来，那谎话是张口就来。
老头闻言倒是相信，毕竟祭锦这个人看起来就和人家话本里说的不一样，他也不能奢望祭锦能按照里面说的来做。
他点了点头，笑眯眯的低下头去往自己衣袖里掏，似乎是要掏出什么东西来。
祭锦见他信自己的话，准备拿东西时，那目光便一直盯着老头的手看，想看他能掏出个什么玩意。
可老头在一旁掏了半天，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纸上墨迹似乎是泡过水，整个洇开，黑乎乎的一团根本看不清其中内容。
老头将纸递向祭锦，眼中满是希翼让祭锦的手一下子抬不起来。
“拿啊？！你这丫头愣着干什么？”老头见祭锦不接手，一副生气的模样喊了一声。
祭锦抿唇，看着那张纸眼眸之中划过一抹暗芒。
这老头疯癫，其实说到底她现在接过手来答应了，他也不会知道什么。
可祭锦心中过意不去，她不想这么做。
所以，祭锦抬手之后不但没有结果纸，反而是将纸折回老头手中，“此事我办不了。”
老头闻言并未露出祭锦想象中的沮丧，反而是喜笑颜开的说道：“你这丫头，倒是不占我便宜。”
“没疯？你个死老头耍我是吧？”祭锦撩起眼眸，盯着老头的目光格外危险。
老头连忙将两只手护在胸前，“欸，你急了？你不也耍了我吗，我们扯平了。”
老头一脸欠揍的得意模样落在祭锦眼中。
祭锦：……
拳头硬了。
她压下手痒的感觉，微勾起一抹温和的笑问道：“那你到底有什么要我做的。”
“我要你心上人的一片肉。”老头对上祭锦的笑脸心中便不由得发怵，但是呢，他的目的都快达到了，自然不会因为这一时的害怕不说出来。
祭锦闻言蹙了蹙眉，老头还以为她不答应，出声劝道：“哎呀，你这有那么多治伤的好药，割他一片肉又不会怎么样。”
祭锦听着老头的话微微皱眉，直言道：“我没有心上人。”
“什么？？！”老头惊讶的瞪圆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道：“你别骗我！”
“骗你个死老头做什么，换一个要求，再搞不定我先毒死你。”祭锦白了老头一眼，实在不懂这老头怎么会觉得自己有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