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我有一件事情一直心中存疑，公主这般聪慧，或许能看出不对劲之处。”
伍佰先是这般做了铺垫解释。
而后徐徐道来。
将顾逸云和司空昊的故事告知于祭锦。
原来，儿时的司空昊脸上并没有伤疤。
他的伤疤是在小时候被野兽袭击之后留下来的。
半张脸被野兽的利爪抓过，是从眼睛上划过去的。
司空府有三个少爷，司空昊很幸运。
他从小聪慧，也是三个少爷之中最受宠的一个。
所以当他出事之后，司空府不竭余力的消耗家底换来了司空昊的眼睛。
当时脸上的疤却永远留了下来。
因为这条疤，导致了所有同龄人都不敢靠近司空昊，觉得他很可怕。
就连司空府的另外两位少爷也敬而远之。
这样的变故一下子就让活泼的司空府三少爷变得沉默寡言。
直到一次宫宴，戴着面具的司空昊被司空家主带进宫散散心见见人。
遇到了当时的顾逸云
顾逸云小小的一只坐在叶婉容的身旁，看起来格外可爱。
自从顾将军死后，司空昊已经有好几年没去顾府，也没法见到被人接近宫里的顾逸云。
当年顾将军离世的时候，顾逸云尚在襁褓之中，如今三年过去，近四岁的小奶娃娃自然记不住在襁褓中的事。
但是她却一点也不怕生的靠近了司空昊，陪伴司空昊。
告诉他，她的父亲是大将军，身上也有很大伤疤的，伤疤才不吓人，还鼓励他将来当率军的大将军，一定很厉害。
眼看着司空昊被顾逸云开导，司空家主便也寻萧廷尘求了一道旨意，让司空昊能进宫来陪伴郡主，就算是当郡主的伴读都好。
就这样，两小只便经常待在一起。
直到那年顾逸云陪同叶婉容南下去看萧凌胤路上生了重病之后。
司空昊进宫几次没能见到顾逸云。
问了宫人们也只是说郡主重病，不能见人。
就这般过去好几个月，再见到顾逸云时，司空昊总觉得顾逸云同他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只有顾逸云一个朋友，他还是经常进宫去看顾逸云，时不时带些好玩的进去。
那时候司空昊在兵法之上已经逐渐显露出天赋。
司空家主向来会看势头，时间一到立刻把握住机会将司空昊送入青州府学习，之后学完三年课程立刻转送军营。
就这样，在为数不多的空闲日子里。
司空昊一边成就自己，一边陪顾逸云。
直到边城频繁出事，他才得令率军前往。
灭了一个一直作妖的边境小国，接连传下军工。
对可塑之才，萧廷尘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加上自己的太子和司空昊还是同窗。
萧廷尘便生了将司空昊培养成萧凌阳将来的得力干将的心思。
司空昊手中兵权也逐渐多了起来。
他倒是不曾居功自傲，但为人冷漠，又常年带着一块鬼面具在脸上看起来就不大好接近。
这些年来，伍佰作为当初被司空家选给司空昊的伴读，一直目睹一切发生。
可他从顾逸云大病一场之后便一直觉得顾逸云变了。
从前的逸云郡主娇娇软软的，说起话来柔声细语，格外讨人喜欢，后来的逸云郡主越来越跋扈，隐约有接着皇权便到处惹事的意思。
就算是大病一场，也不至于性情大变成这个样子吧？
且不说一开始他便觉得奇怪，后来逸云郡主的一举一动都好像是吊着他将将军似的。
他家将军也就对兵法智商高，其他方面智商情商皆为零。
对于伍佰的陈述，祭锦没有出声打断，她听出了伍佰打抱不平的意思。
也听出了另外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顾逸云大病一场之后性情大变……
这事听起来怎么也觉得怪耳熟的。
祭锦思索一番，耳后顿住绘符的手问道：“我知道了，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公主殿下，伍佰实在看不下去，想求公主查查，伍佰不希望将军一直被人牵着走。”
“查顾逸云？”祭锦微撩起眼眸，脑海之中回忆着她对顾逸云所知的一切。
“对，伍佰以性命做担保，郡主一定有问题。”
伍佰听到顾逸云三字的时候情绪便有些激动。
“为何这么说？”祭锦引导着伍佰回答自己的问题，伍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告知。
“伍佰不敢妄言，但将军遇上郡主的事情总是出乎意料的丧事理智，公主应该也看得出来，将军平日里纵是再怎么不会说话，也不曾做出这般冲动之举。”
伍佰紧拧着手看着手中传音符，他这番话说出来，心中竟觉得轻松了不少。
他不敢直接告诉司空昊，因为当局者迷，他说了未必司空昊会信。
但作为旁观者的祭锦和他，应该都能感受到其中异样。
“嗯……我会查的，你可还有话说？”
“没有了。”伍佰摇头回答道，“今日叨扰公主，来日伍佰定当面赔罪，还望公主救救将军。”
伍佰最后“救救”二字落入祭锦耳中，祭锦抿唇抬手散去眼前传音符，美眸之中划过一抹暗芒。
伍佰的话其实让她联想到一个东西。
蛊。
若说伍佰这个跟在司空昊身旁多年之人都说司空昊有问题，那么大抵此时便十之八九了。
这样一来，她倒是越发好奇顾逸云了。
六岁时重病，顾逸云性情大变，东陵奸细。
几个关坚持在祭锦脑海之中回荡着，隐约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就这样在祭锦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却又不够清晰。
祭锦垂眸，随手展开一张宣纸将脑海之中的关键词写在宣纸之上。
脑海之中的答案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她双手撑着桌子，目光在宣纸之上停留许久。
直到门外出现脚步声，祭锦才挥手将桌上宣纸收起。
“谁？”祭锦扬眸望去。
便看见门被人轻轻推开，门后之人轻探出一个头来。
“楚现皖？”
当看清了门后之人的脸之后，祭锦诧异的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