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的那一声咳,特别有灵魂。
夏黎立刻反应过来,军区电话有监听,派人去保证陆定远的权益、打听到了相关消息,这都是在大家可以容忍的范围内,说有人针对陆家这一茬,陆老爷子可能都巴不得让别人都知道。
所以这些话在电话里说了也无所谓。
但直接调取查处于密闭期的资料,这就不是能光明正大说出来的事儿了。
不过,老爷子加的那个补丁也把话说的很明白。
信息传输不便,就算能得到确切的资料,送到首都估计也得一段时间。
夏黎要是想要这份资料,估计那就更得慢慢等了。
可如今陆定远的状况越来越危急,那些人用各种乱七八糟的手段一点一点的把陆定远往墙角逼,谁能保证最后这些人不会直接把陆定远挂墙上?
等个10天8天的等资料,等资料到手里,等她慢慢分析,等她再想其他办法救人……
就对方现在这一环接一环把人往墙上推的状态,谁知道到时候事情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夏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应该先去找人问问,看看能不能先从西南这边找到资料,再逐一针对资料上的各种证据,一项一项拆解破除。
她干脆换了一身衣服,再次出门,目标直指任军长办公室。
然而,刚到任军长办公室门口,夏黎就发现任军长办公室的门是锁着的。
旁边的警卫室倒是开着。
夏黎走到警卫室门口,询问任军长的警卫员:“同志,您知道任军长去哪儿了吗?”
任军长那名警卫员对刚刚来过的夏黎也算是熟悉,听她询问,立刻调整表情,兢兢业业应答。
“刚刚军长接到了一通首都那边的紧急电话,让他去首都开会。
他已经带人一起赴首都了。
你找他有什么要紧事吗?
一般的事我可以处理,如果是必须要军长来处理的事,等他到首都,我帮你转达。”
听到任军长的行踪,夏黎压紧眉头,心下一沉。
任军长在西南军区坐镇,就相当于是一尊大佛坐镇西南。
现在人突然被叫走,事情又涉及到首都,夏黎很难不把这些事串联到一块儿,在心里搞阴谋论。
霎时间,她心更加提上了几分。
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就为了想把陆定远拿罪证定死?还是陆定远一直在查的那些和毒贩有关牵扯的首都势力借机发难,想要顺势除掉陆定远?
夏黎从任军长办公室离开,又接连不断的去找了好几个人,想要拿到审讯那边的证据资料,或者打探出来什么口风。
但无论是郑师长这边也好,夏所长那边也罢,又或者是她在西南这边认识的其他有可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没能给她想要的资料。
要么就是职位不够高,没办法参与这事儿;要么就是审讯大楼那边的事儿并不归军队管辖,他们没办法参与,这是原则性问题;要么就是军部那边的事儿他们科研院这边插不了手,就算想帮忙,任军长不在也没有办法……
一个下午下来,夏黎接连不断碰壁,就连夏黎身边的警卫员都从一开始的活络,到现在的噤声不言。
军区操场上。
夏黎站在空旷的操场中间,抬头望天,脸上面无表情,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低压的状态当中。
几个警卫员都对她担心不已。
可此时的夏黎却没心情管其他人的想法。
她气疯了。
一个下午碰的一鼻子灰,让她清楚地认识到,自从她来到西南这边以后就开始摆烂,存在感极低,人脉并不像在南岛的时候那样靠谱,想要的东西根本没办法第一时间弄到。
哪怕她的职位是师长,这个名号拿出去所有人都得敬她三分,西南这边也给了她极其优厚的待遇。
可涉及到实际权利的时候却宛如金丝笼中的昂贵小鸟,吃穿不愁却根本没办法破除笼茧半分。
过于平淡的生活,让她手中没有当初在南岛的权力,也因为太乖,没有闹得天翻地覆让别人对她心生畏惧,反而作茧自缚。
夏黎望着天空表情麻木。
突然,她脑子里一下午越绷越紧的那根弦终于断了,仰天露出一个有些瘆人的猖狂狰狞笑意。
好好好!人善被人欺是吧?
我不折腾,你们就把我当空气是吧?
是时候该让所有人知道,你爹还是你爹,祖宗就该永远放在高处供着,而不是放在笼子里好声好气的关着!!!
她不开心,所有人就都别想痛快!!!大家一起死!!!嘻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