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关寒企图周旋之际,一个不好的消息又传了过来。
一名看起来有些慌慌张张的警察一溜烟跑了进来,几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报告了一声,但,他旁边却没有任何他人。
本来因为没有把握而气势渐渐松弛的机甲警察顿时抬起了机械,他冷冷“瞪”了关寒一眼,随后朝来人一招手:
“人呢?”
“呃……抓到是抓到了,但……”
“但?”
“但他们不是我们抓到的……”
咻。
“这城里的警察也真是无能……连一个伤员都敌不过吗?”
伴随着那名警察略有些尴尬的回答,一把飞剑在机甲警察脚边飞速落了下来。
剑上还有个人,倒不是说那话的人,而是一名看起来浑身中了数剑的海民,奄奄一息,怕是差点要死了。
而在其后方,一身是伤的岳清带着更多的被缚者,缓缓落到了地上,一落下,便毫无畏惧地朝那机甲瞥了一眼。
“脆壳螃蟹。”
她先是轻蔑笑了一声,将所有犯人扔到地上,随后向白无一他们说:
“那边让我送来的,应该有用。”
“……”
怪也哉。
岳清口中的那边,应该指的是龙国专家组。
但现在立刻抓到犯人只会激化矛盾,专家组又怎么会……
“他们……”
但这个疑问在白无一看到那群人的一瞬间便消失了。
他注视着那些人的面具。
一字一顿。
非常坚定地说:
“没有一个是我们的学生。”
“……?”
机甲警察本来要兴师问罪的势头顿时顿住了。
他瞥了一眼女祭司,在后者朝他看来的一瞬间赶紧别过了头,随后迟疑地说:
“你在踏马开什么玩笑?在它面前难道你敢说谎?”
“我没有说谎,我记得我学生的……呃,面部特征,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我的学生。”
有一说一这一点连白无一本人都感到惊讶。
海湾是什么地方啊?罪犯聚集地,荒芜之野、不狡猾就无法生存下去的地方。
这样地方的人,即便真是他学生,为了活下去接受船长指令而参与这件事也一点不奇怪。
他本来想到最好的情况也无非通过不说谎定则让对方承认这次行动没有书店一方指使……但是看这些警察看身份不看动机的情况,他也没有想到过能撇得一干二净。
“他们之前甚至没来过书店。”
但就是这么一干二净。
为什么?
“女祭司在前,酒吧在后,这里没有隐瞒和谎言,你们为什么要冒充我书店的身份,去袭击规则化身的木台?”
取代因离奇状况而愣住的警察,白无一率先发问。
其中一个看起来相对来说年轻一些的人张张嘴,便被后面一人瞪了一眼……随后被利昂在一边的猪头人突然从酒馆中跑出,一刀把年长者的头剁了下来。
“哼哼……新鲜的酒酿。”
酒吧老板发出他那标志性的、令人厌恶的笑声,嘀咕着:
“秘密……藏在心里,酿出的酒是最好的,那些腐烂了的尤其……嘻嘻,酒啊,就是食物的尸水,这所有尸水里面没有什么比秘密能腐烂得更深的了。”
“哦,你说了一句很有趣的话,你居然能说这么有趣的话啊。”
关寒为此大为惊奇,鼓起了掌。
“哼,那当然,我以前也酿造过不少……不少的酒水,后来我终于不再腐烂了,只是偶尔,还有一些渣子会卡在里面,偶尔会很痛。”
老板神经质的自言自语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注意,大家都把注意放到了剩下的一派伪装海民中。
白无一:“他们似乎宁愿触犯规则也不愿泄密,而能让海民做到这个份上的人,我想已经不需要疑问了。”
机甲警察:“……船长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我不能接受,你们学校的事我是知道的,学生里面有大人也有小孩,这些人里面虽然没有小孩但半大青年可不少,也许有几个混入里面的你没发现……”
白无一:“不可能,这些人我专门记过,是不可能记错的。”
关寒:“你还是想要赔偿对不对?都说了别担心嘛,警察这一次出来被耍了确实损失不小,我们也不介意交个朋友,只是这目的可就不一样了。”
黑警头子:“对于学生的事我不算太清楚,但有酒吧老板和女祭司做保,此事就是绝对符合规则的,我们的一切都为了守序,除了守序别无其他,你难道要怀疑规则吗?”
谈到规则,即便是之前明显比机甲警察矮一头的黑警头子也能当场发作并向对方施压,可见警察一职业对规则之遵守真是趋于病态了。
不过白无一的确有其他想问的问题。
“那个,什么,女祭司小姐。”
“阿巴?”
“玛卡巴卡,以防在你或者那头猪面前问话没问出个一二三这群人全员化了或者被砍成东一块西一块,能请您暂时挪开眼睛,并把那头猪也带远一点吗?”
“怎么听着好像要我去做烤乳猪一样……”
女祭司陷入了沉思并疑似咽了一口口水把一看到祂就吱哇乱叫的老板带走了,希望祂出来以后变香()。
两个绝对拒谎(因为说谎就g了所以对于测谎机来说是完全不合格的)机走了以后,白无一就把目光看向了在场最大的一位大心理学家。
“给他们整两瓶还是你来?”
“来嘛,耍两手。”
关寒走上去。
扯下了对方面具。
……
审问的对象扯下面具后被确认为一名30岁男性,面上有一道很浅的大面积伤疤,目光凶狠,受伤部分的面部肌肉可能受损了,因此在调整表情时有些许不协调。
问:“你是什么人?”
答:“我是你大爷。”
孙子对大爷使用了一点小掐穴攻击,大爷没顶住,吐了出来,从胃部残留消化物来看,此人伙食在海湾区域算是相当不错了,身上有些许烟味,应当是在铁船的烟雾中长期熏陶所致,可以认为此人是铁船上水手的一员,并且地位不低。
问:“你认识二副吗?”
答:“我……认识你马……”
在审问者没有提到船长而精确提到二副这一姓名时,被审问者瞳孔微微放大,被捆绑手指微微内扣,判定为慌张的微表情,以此审问者认为此人为二副的直接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