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王眼瞳有略微的变化，眸光闪了闪：“是吗？”
“您刚刚也说了，按照狼族的习性那头有白化病的狼崽儿会被抛弃，可是你们为什么坚持救它？”江南姝好奇地问。
或许之前老狼王说的也算一个理由，因为儿子和儿媳妇舍不得。
但是这绝对不是主要原因。
老狼王并没有立刻回答江南姝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她：“你觉得呢？”
江南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洞穴，隐约还能听见狼崽儿哼哼唧唧的小奶声，明明狼崽儿发出的声音都差不多，但是江南姝却莫名地认出了那只金色毛发的小崽子的声音。
她忽然明白了。
“其实不一定非要签订契约续命，不一定非要和人类签订契约。”江南姝开了口。
“什么办法？”
江南姝抬起手，卷起袖子，露出了自己手腕上缠着的蜈蚣。
“如果您只是想要让它活到成年，和人类契约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但是很显然，您似乎更倾向于想让他成为未来的狼族少主。”江南姝摸了摸小乖，“您可曾听说过，有一种方法叫‘换命’？”
“用你的蜈蚣换命吗？”老狼王有些疑惑，难不成这个小道士这么大方？
江南姝笑了笑：“狼王大人说笑了，小乖是我的宝贝，平日里受了伤我都能心疼半天。”
“还是那只玄冥灵猫？”
“……”
江南姝突然就能理解将军为什么讨厌这头老狼王了。
她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以蛊换命，这个法子若是成功了，会得到一个强健的体魄，还拥有自由身，不用受到任何契约的限制。”
“如果失败了呢？”
江南姝顿了顿，直白地说了一个字：“死。”
这个法子很早以前她就从苗寨的学来的，但是从来没有用过，因为成功率几乎为零。
但是如今她却有了一定的把握能够成功。
老狼王的眼神微微闪烁着，紧紧盯着江南姝，似乎在判断她说这句话的真实性和可实行性。
江南姝却顶着对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压力，继续说：“而且我有一个请求，我希望狼族带我们几个翻过雪山。”
老狼王冷笑了一声，语气冰冷：“你在威胁我？”
江南姝摇摇头：“不敢。”
“我要是不同意呢？”
“只要您同意，我还是会尽心尽力为小狼崽换命，但是在此之前，你得先让我的几个朋友离开，因为有些事情不想让他们知道。”
老狼王盯着江南姝看了许久，最后道：“明天天一亮，我会找族人护送他们离开，你留下来，替我的孙儿改命！”
……
江南姝进入洞穴之前，抖了抖身上的雪花。
斩妖除魔剑担心地问：“你这个改命不会是以牺牲自己的修为和寿命为代价吧？”
江南姝失笑：“当然不会，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倒也是。”这么一说，斩妖除魔剑放心了几分，然后在江南姝的脑海里传音，“你什么时候学会用蛊改命了，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以前不会，现学的。”江南姝抚摸着小乖的脑袋，“长鼻子告诉我的。”
斩妖除魔剑茫然。
回到队伍中，一行人都没有睡，只是静静地坐在山洞的角落中等她回来。
江南姝提出明日一早会有狼族护送他们先行翻过雪山，然后拿出了小本子，约定了双方集合的地点。
“你要去哪？”
“我留下来，帮它治病。”江南姝看了看那只金色毛发的小狼崽儿，它的毛发并不是真正的金色，白色的毛发在火光的衬托下显现出淡淡的金色罢了。
“我留下来陪你。”晁一沉声道，“我的医术能帮得上忙。”
“我不是用医术治病，而是用蛊。”
“蛊也能治病？”严瑞震惊地问。
“严师兄要不要试试？”江南姝眨了眨眼，作势将小乖送到他面前。
严瑞吓得跳了起来，其他人忍俊不禁，气氛也在此刻和谐了不少。
江南姝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和他们说了一遍，她并非想要单独行动，而是需要借助狼族的力量帮助他们进入更深的无人区。
“最多三天，我就会和你们汇合，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小师妹。”晁一看着她，似笑非笑，“景钰说得对，你这人有前科，会跑路。”
江南姝：“……”
男人何苦为难女人。
不过他们还真误会了，这昆仑山她也是头一回来，尤其是见识过疑似传说中的生物“蚺”以后，江南姝就更加没有一丁点儿要自个儿单打独斗的想法了。
翌日一早，雪暂时停了下来，放眼望去，远处白茫茫的一片。
昨夜下了大雪，如果不是老狼王将他们带到了狼群的洞穴中躲避着，他们估计得遭不小的罪，而且还有可能遇到“它”。
而老狼王也挑选好了几头身强力壮的狼，其中甚至还有小狼王武满。
“这是我最小的儿子，武满，他对雪山的环境十分熟悉，如果遇到了暴雪或者雪崩也能带你们找到藏身的位置。”
众人齐齐抱拳：“多谢狼王大人。”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晁一等人看向江南姝，尤其是诸葛景钰，欲言又止，在看见江南姝冲他微微摇头后，最终什么也没说。
江南姝目送他们一行人走远后，老狼王看了一眼江南姝：“什么时候开始？”
“不急，我需要一些时间布阵，然后有些东西得你们准备。”江南姝说着，拿出了一份清单，忽然间反应过来，“狼族能看懂人类文字吗？”
老狼王看了看那张纸，对江南姝说：“跟我来。”
将军如今保持着玄冥灵猫的原形寸步不离地跟着江南姝，如果不是老狼王起了威慑的作用，那群对将军充满敌意的狼恐怕早就开始驱赶这只黑豹体型大小的异类了。
老狼王将江南姝带到了另一个山洞中，山洞深处堆满了各种各样人类世界的宝贝，看的江南姝目瞪口呆的。
“想要什么自己找，如果没有的再想办法。”老狼王说罢，就走出了山洞，放心地把江南姝留了下来。
江南姝看着山洞里琳琅满目的宝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偷偷昧下几件应该也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