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一个诡异的祭坛上,一个身穿男人正盘腿坐着,闭目养神,另外几个就有些百无聊赖地聚在一起,小声地聊着有的没的消息,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去。
“什么味道?”一个人忽然问。
同伴用力嗅了嗅鼻子:“好像是有一股烧焦的味道啊……”
话音一落,一道惊呼声出现:“不好了,外面着火了!”
众人齐齐站起来朝着外面跑去,却发现外面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被封住了,而且还有浓烟不断地从里面飘进来,刺鼻又呛人。
“师父,师父,不好了,山洞被封住了,好多浓烟,咳咳咳……”
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正在静修的人,此人正是天师派的副掌门——范习。
当初长华道人闭关的时候,天师派就交给了范习打理,后来长华道人入魔,为了不拖累天师派,也为了能够更好地寻找江南姝报仇,他请辞天师派掌门一职,新的天师派掌门为“长衡”,也是长华道人师出同门的师弟,而他范习依旧是“副掌门”。
此次迷魂凼一行,他就是主要负责人。
范习睁开眼,冷着脸道:“慌张作甚!”
其徒儿捂着口鼻咳嗽着:“浓烟太大了,师兄弟们使劲都出不去……”
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慌乱了起来:“啊,有蛇,蛇!”
“还有蜈蚣,蜘蛛!”
“有、鬼啊!”
一群人慌慌张张地退回了山洞,浓烟也已经飘进了山洞,无数的毒虫从外面蜂拥而进。
范习脸色一沉,他掐指算了算,脸色却忽然变了,猛地站了起来!
一道鬼影突然就从墙壁上浮现出来,然后张着血盆大口朝着范习扑了过去——
“师父小心!”
徒弟惊呼出声,条件反射性冲上了祭坛想要保护师父,却不小心被地上的东西绊倒,“叮铃铃”的声音不断地响起,红绳铜铃摆好的阵法也在瞬间被毁。
周围那些被贴上符箓的罐子似乎察觉到了异常,开始疯狂地震动着,试图冲破里面罐子。
范习抬起手,拂尘挥出去,金光瞬间将那鬼影打散,紧接着飞快地开始对那些疯狂挣扎的罐子进行镇压!
自知犯了大错的徒弟连忙爬起来准备去帮忙,一道黑雾从浓烟中蹿了出来,捆住徒弟的脚踝将他狠狠一拽!
“啊,师父救我!”
呼救声瞬间淹没在浓烟之中。
无数道黑气从地面蹿了出来,将另外几名天师派的弟子纷纷拽入浓烟之中。
范习脸色阴沉地看着四周,怀里抱着一个罐子,另一只手持着拂尘,然后用拂尘在空中迅速画出一道咒印,直接打向黑雾。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范习怀中抱着的罐子陡然裂开了细纹,浓稠如血的黑雾汹涌溢出,他心头大骇,来不及做出反应,四周的岩壁骤然扭曲——
阴阳镜的虚影在浓烟中闪现,镜面翻涌时溢出的黑雾直接化作了枯骨鬼爪,一把掐住范习的脚踝,然后用力将他拽入地下!
时空扭转,周围的场景瞬间陷入黑暗,刺骨的阴风夹着万鬼啼哭嚎叫的声音,直直地灌入范习的耳膜。
血月悬挂在缇淌着阴雾的天空中,大地蒸腾着腥腥臭的鬼气。
范习眉头紧紧拧着,环顾四周,不经意间跌入了腐肉堆中,黏稠恶心的血肉浸湿了他的道袍下摆。数米之外血河翻涌,不断地涌出互相撕咬咆哮的怨灵,惨白的手臂挣扎着伸出血河,下一秒又被扯入恐怖的血河之中。
脚下无数的鬼手不断撕扯拉拽范习,范习冷笑一声:“雕虫小技!”
他咬破舌尖正欲画符咒做法,血河突然沸腾了起来,阴风大作——
无数的血泡不断地往外冒,一具具被泡得肿胀的尸体逐渐从河底浮现出来,眉心的位置皆镶嵌着一枚滴血的铜钱,焦糊的味道随着红色的火焰炸开,一道莲花的虚影在血河中央绽开,那冲天的红光瞬间摧毁了范习的符咒。
“噗!”
范习猝不及防地喷出一口血。
下一秒。
“叮铃铃……”
虚空中传出了铜钱铃铛作响的声音,血雾中忽然窜出了一道黑气,凝成带刺的铁链墨阳绞住了范习的脖颈。
另外两道黑气也蹿了出来同时缠住了他的双手,猛地将范习拉升至半空中,他面露痛苦之色,表情变得狰狞,想要挣扎被黑气捆绑形成“大”字型束缚在空中,用力地朝着几个方向撕扯着,仿佛要将他五马分尸。
范习仰着头,赤红的双目隐约看见天空有一轮血月高悬,而血月中浮现出自己被剥皮抽骨的倒影。
最后瞥见的是河面浮肿的尸体齐齐咧嘴,露出一道道阴恻恻的怪笑声……
在他昏厥之后,一个人影慢慢地走进了山洞中,看着站在祭坛伸展着四肢,表情痛苦的范习,对方此刻已经深陷幻境中,阴阳镜坐在江南姝的肩膀上,仰着头一脸地骄傲之色:“本尊厉害吧?”
“不错。”江南姝满意地点点头,抬手摸摸它的头算是奖励。
“那你答应喂给我的镜子,不能反悔!”阴阳镜眼珠子转了转,一面镜子从范习的怀中飞了出来,被阴阳镜紧紧抱在怀里,“我要这个!你不许抢!”
“这破烂玩意儿我可不稀罕,你想吃就吃,别给我留下隐患,要是抹不掉上面的灵魂印记,我直接把你回炉重造了。”江南姝警告道。
“你小看我!”阴阳镜气得嗷嗷叫。
江南姝将它从肩膀上拽下来扔地上,目光落在了范习身边那个陶罐上面,先前看范习这么宝贝在这个罐子,莫不是里面封印了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