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动，只是看了一眼顾浅羽的手，然后耸动着鼻子嗅了一下味道，跟他手上的味道一样。
其实都是皂糕的味道，这种皂糕带着鱼腥味，所以顾浅羽平时不常用。
他们双手虽然都有鱼的味道，但他闻自己的没有食欲，闻见顾浅羽手上的味道，还是挺想……咬一下的。
他是这么想的，实际上这样做了。
男人凑了过去，在顾浅羽不明所以的眼神下，然后张口咬了下去。
“！！！”顾浅羽。
卧槽！
对方的牙齿很锋利，顾浅羽见识过他撕咬渔网的样子，轻轻松松就能撕开韧性很强的渔网。
好在男人咬的时候没有用很重的力道，顾浅羽只感觉到尖锐的牙抵到了她的手背上，然后在她手上咬出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虽然咬的不疼，但顾浅羽还是给了他一记暴栗，“以后不准随便咬人。”
说完顾浅羽就拽过了男人的手，然后用剪刀给他修剪过长的指甲。
尴尬的是，他的指甲很硬，剪刀根本就剪不动，顾浅羽费了半天劲儿，都没有抠下他一小块指甲。
这硬度……顾浅羽都要怀疑是不是只有倚天剑屠龙刀，才能完全削下来。
顾浅羽跟男人四目相对，两个人互相看着了对方好久。
最后顾浅羽觉得这种对视挺傻的，然后就自动移开了目光。
算了，既然剪不下来，那就长着吧，以后遇见趁手的兵器，再给他修剪。
“指甲就不剪了，我给你洗洗脸。”顾浅羽怕他会有过激反应，所以先沾湿了自己的手，然后摸了摸男人的脸。
见他对水的反应不大，顾浅羽才捧起水洒到了他脸上，“你别怕，就一点点水，你脸太脏了，必须洗干净。”
水珠溅到男人的脸上时，他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睛，表情有些不耐，但还是老实坐在原地没动。
男人直愣愣的坐着，他这样顾浅羽也不方便上手洗，所以索性让他躺到了台阶上，顾浅羽用湿毛巾给他擦脸，然后才搓了点皂糕沫在他脸上。
皂糕那点鱼腥味一直萦绕在男人鼻尖，他忍不住伸出舌头去舔那些沫。
“别乱动。”顾浅羽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这种东西不能吃，明天给你做肉。”
听见顾浅羽这句话，男人才老实了下来，然后盯着正上方的顾浅羽看。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最初看顾浅羽的时候带着锋利跟警惕，现在平和下来后，就像星辰投了进去，格外的璀璨明亮。
被这么盯着顾浅羽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她就着沾满浮沫的手，强行合上了他的眼睛。
等顾浅羽的手离开后，对方就睁开眼睛继续看着她。
顾浅羽被看的不耐烦了，她垂下眼皮瞅了他一眼，“闭上眼睛，水进眼睛会不舒服。”
说完顾浅羽就啪地一声将毛巾甩到他的脸上，然后开始擦上面的污泥。
男人身上很脏，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了，黑色的污水大部分被吸进了毛巾里，但还有一部分淌进他的脖子，最后没入了衣襟。
顾浅羽认真洗了好半天，等用毛巾擦干之后，她才终于看清了男人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