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可鉴人的磁砖，冷冰冰的线条，几乎从走进大厦的那一秒，沈念就不由挺直腰。
这地方让人心生欲望，想往上爬，好在这都市丛林里占有一席位置。
夜晚十一点多的公司，一片漆黑。
沈念跟在霍钧尧身后，穿过昏黄的过廊灯，经过那一缸坐镇风水的鱼，进入他的办公室。
在寸土寸金的港城，他的办公室已经相当宽敞，而且视野很好。
不过跟海城那些大企业家相比，就不算什么了。
就拿傅北泽来说，他的办公室是这里的两倍多，还不包括他的休息室。
虽说人各不同，但男人一旦坐上高位，就没有不喜欢空间大，视野广的办公室。
往下俯瞰，还有句很油的台词：这是朕的江山。那感觉，她一个女的都喜欢。
壮志凌云，天地宽。
沈念的高跟鞋踩在没铺地毯的地板上，一直到霍钧尧的大班椅后，她才停下。
她抱胸望了眼窗外，不夜城正在展现它的妖娆，一切未晚。
玻璃上很快出现另一道人影，是霍钧尧走到她身旁。
“好看吗？”他问她。
她在看景，他在看她。
沈念点头，“还不错。”
她转过身来，很自然地拉开大班椅，坐下。仿佛这里不是他的地盘，而是她的。
她随意地撑着椅子扶手，左腿搭在右腿上，卡其色风衣的衣摆顺着腿滑开，及膝裙因坐下而上移两寸，露出她匀称白皙的腿。
霍钧尧沿着她的腿往上看，咖啡色裙子掐出细细的腰肢，再往上米色的珠光衬衫十分贴身，饱满的胸线撑出一抹弧度，珍珠扣子质感上乘。
明明她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他就已经感觉身体在发热。
沈念的高跟鞋一蹭，椅子被拉近办公桌，她随手拿起一本文件夹翻了翻，又放下。
而后她抬眸看他，眼神有点锐利，却不失妩媚。
“过来。”
霍钧尧拧了下眉。这一声像是命令，但……
“让你过来，没听见？”
霍钧尧的眉头锁得更深。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呼喊他，更何况是在他的办公室，还坐着他的位置。
可她是沈念。她现在坐在他的椅子上，他相信只要是男人，都会有不合时宜的想法冒出，尤其是趁着这夜色。
他走过去，站在大班椅旁边。 一低头就避无可避看到她的衬衫领口。
这个角度，很……汹涌。
他略略调整呼吸，可沈念却故意似的，又松开一颗扣子。
霍钧尧呼吸一紧，调整不过来了。
她盯着他的眼睛，好像要看穿他的灵魂，“你的秘书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沈念笑笑，“好巧，我的也是。一米八五的小鲜肉，热情大方。”
霍钧尧终于听出点味道来，他的声音有些冷，“他都负责什么？”
沈念身子往后仰，“很多，满足我的各种需要。”
霍钧尧的眼里闪过一丝阴戾。
沈念收起笑，忽而变了口吻，“所以你喜欢我什么？你幻想中的温柔和温婉，在我这里为零。”
“我猜，你想要的应该不包括我这一面。比如我的秘书，在必要时候，他在办公室就得讨我开心。像这样，”
她把一条腿翘到椅子扶手上，“你懂吗？”
霍钧尧不出意外又怒了。但同时，他的兄弟也“怒”了。
沈念太过大胆。她挑衅地看着他，她明知道她这样，杀伤力有多大。
霍钧尧在深呼。
沈念瞥了眼他的某处，她收拢了腿，从椅子站起来，“霍钧尧，你想要他们有的，又想要他们没有的，那也得你跟得上。很显然，你现在什么也不是。”
她的话像一柄耻辱的剑，插进他的心脏。
而她还在继续刺激他：“你知道许沉樾是怎么让我高兴的吗？我给他的，还不到他给我的十分之一。”
“你知道顾东是怎么提供情绪价值的吗？在宴歌门外吻他算什么，当着你的面吻他又算什么，有本事你也让他嫉妒。”
“我过来港城，是带着我的诚意的，附赠给你的，你要就要，不要我就收回。至于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睡了你，不等于要了你。懂了吗？”
霍钧尧攥紧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才像是带着诚意来的，来求她。
他不明白，怎么又变成这样。明明他想让她知道，他可以为她做很多，他值得她关注，也值得她喜欢。
可她现在告诉他，他什么也不是，他跟不上。
他分明想要她的真心实意，而不仅仅是她的身体。
她却当成交易，一笔搞定，无拖无欠的那种。
沈念不再给他主导权，她看了眼手表，十二点了，又是新的一天。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她认为该给的都给了。
“霍钧尧，你的答案？”
霍钧尧又愤恨又难受，他怒得把沈念抓进怀里，想吻她。
沈念的头一偏，他的吻落在她的侧脸。
“赠送给你的，不是让你乱来。而是我给什么你要什么。”
条件谈好了，那就更好操作了。这一点点，她完全给得起。
沈念手指捻着他的驼色外套，“脱了。”
她眼里半是笑意半是挑衅，好像在说，你不敢吗，既然不敢还玩什么。
霍钧尧受不了刺激，恼得一把扯了外套，扔在地上。
他的白衬衫因为合身，在他呼吸剧烈时绷得紧紧的，隐约显现肌肉的线条。
视觉享受。
沈念毫无预兆地凑上去，在他的左胸口处落了个吻，还故意碾了两下。
霍钧尧粗喘了一声，沈念却狡黠地盯着她的杰作看，他的白衬衫上留了唇印。
她从风衣口袋里掏出口红，拧开，往自己的唇上盲涂。
这次她的吻落在霍钧尧的衬衫领口，靠近他动脉的地方。
霍钧尧牢牢握住她的腰，身体反应很直接。
“这样就受不住了？你未免太弱。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沈念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霍钧尧喉结滚动得厉害。
她让他转过身去，将他推抵着办公桌，又轻又重的吻隔着衬衫落在他的脊椎骨上。
霍钧尧全身轻颤，想立刻转身，想狠狠做……
可沈念就是不让。